颜夕钻进楚硕买来的马车不禁大呼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不过从此这个身体可是她的了,不管以前的颜夕是什么人,有多可恶,她都要把黑的说成白的,把以前的罪恶让人们尽快忘掉,让人们记住她的好才好混生活么。
当她愿意把那么多金银珠宝拱手送人么?她不过是不想用别人退回来的所谓嫁妆罢了,反正颜家是东辰首富,应该不差那点儿的。能花颜家的九牛一毛来换回她的一点名誉,也值得了。她虽然没兴趣做大善人,但是做个好人还是必须的。
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如何面对颜家的人,或者干脆说自己失忆了一推三六五?显然,这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要看怎么解释了。
“吁——颜夕小姐,颜府到了。”
楚硕做了颜夕的车夫,一直沉着脸,本来就面瘫,现在更是冷得让人不敢恭维,颜夕撇撇嘴轻巧的跳下马车,还没等站稳面迎面扑来一阵香气。
“妹妹!你可回来了!姐姐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正想打发人去找呢!小鸢那死丫头打听到你跑到河边去了,你可吓死我们了!快让姐姐看看,有没有受伤?”
姐姐?面前这个看起来一脸紧张,眼神中却闪过幸灾乐祸的美人儿是她姐姐?看起来与颜夕也不是很像么,虽然美貌,比颜夕可差远了。
“颜雉小姐,我已将颜夕小姐送回来了,劳烦您同颜老爷言语一声,我这就回去交差了。”楚硕冲颜雉点点头,便驾着马车迅速消失在街巷,颜夕暗暗吐舌头,看来这块木头以后见了她都会躲得远远的了。
“妹妹,你的衣服呢?来来来,快跟姐姐回家,爹和大娘都担心死了!”
颜雉拉着颜夕的手快步进了颜府大门,颜夕默不作声,手被颜雉抓的死紧,心道,这个姐姐未免太做作了,那语气那神情,可没有一点担心的意思,倒是很开心!
“爹,大娘,妹妹回来了!”
颜夕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跟颜雉一路进了花厅,颜家不愧是东辰首富,家里端的是亭台楼阁、假山水榭样样齐全,现在这时令不过是初秋,庭院里景色好极了,鸟鸣一声脆过一声,阵阵带着花香的清风扑面轻拂而来,颜夕感觉阵阵舒爽。
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美妇人一把抱住颜夕,心疼的上下打量着她,“夕儿!你有没有怎么样啊?小鸢,还不快去给小姐拿衣服,穿这么少着凉了可怎么办!”
“是,我这就去!”一个长的非常可爱的小丫头担心的看了颜夕一眼便飞也是的跑出去了。
“哼!丢人现眼的东西!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颜昊气急败坏的在花厅里来回走着,手被攥的“咯蹦”响。
颜夕打量花厅里几个人的神情,很显然,这里唯一的男人就是爹了,抱着自己的美妇人应该是颜夕的亲娘,而那边那个正偷笑,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女人,应该是个小妾吧。颜雉与那个女人之间的眼神交流一点不落的被颜夕看在眼里,想必她们是母女,现在颜夕出了这种事她们当然是高兴着呢。
“爹,娘,女儿不孝,刚过门就被休了,爹娘要罚就痛痛快快的罚吧,女儿认罚。”颜夕说着,眼泪便“吧嗒吧嗒”的落下来了,以退为进,她就赌颜夕在她爹心目中的地位。
见女儿这般委屈的模样,颜昊果然心软了几分,但是那种伤风败俗的事都传出去了,叫他如何能心软?当即气急败坏的猛的一拍桌子道,“哼!你以为我不舍得吗?从小就宠着你惯着你,你想嫁给郡王,我拉下老脸来去宫里求皇上赐婚,可你倒好,还没出阁就闹出这档子事儿来!本来我还担心你从小就不是个聪慧的,唯恐你嫁过去受委屈,尽量多的给你嫁妆,可你倒好啊,好的不懂,那等丢人现眼的事你倒是做的顺溜!说,你什么时候勾搭上了那个王大贵?”
“夕儿快给你爹跪下!”上官月婉心疼女儿,但眼下只能顺着来,一把拉着颜夕跪在地上,“嘭”的一声,膝盖肯定青了!颜夕皱了皱眉,差点没叫出声。
“老爷,夕儿还小不懂事,你就饶了她吧,小鸢天天与夕儿在一起,连小鸢都不认识那个王大贵,夕儿怎么会与那种人有来往呢?这里边一定有什么误会,等查明了再罚不迟啊。”
颜雉眼珠一转,立刻上前抱住颜昊的胳膊,一副泫然欲泣的悲悯模样,“是啊爹,小妹虽然平日里有些胡闹,但还不至于做下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我们可不能像外边那些人似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冤枉了小妹呀!”
颜昊满意的拍拍颜雉的手,“还是雉儿懂事,每次夕儿闯了祸都是你帮她摆平,她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气能有你这样处处为她着想的好姐姐!”
李玫一听这话,赶紧起身递上一杯茶,“老爷,您快别说了,快喝杯茶润润嗓子,夕儿也知错了,她不是还小么,况且有姐姐这样名门出身的娘亲教她,她能坏到哪去?好在人没事,亲事过一阵子再说吧,说不定等小郡王冷静几天就不计较了呢?”颜夕冷笑,她这是变相的说娘不会教女儿么?
“哎,还是你们知心。月婉,还不快带她下去换衣服!看她现在衣衫不整的像什么样子!你出身名门,怎么也不好好管教她?不知道你整天都在做什么!”颜昊气不打一处来,怒哼哼的赶颜夕和上官月婉走。上官月婉眼中的落寞没逃过颜夕的眼睛,颜夕是看出来了,颜雉这娘俩心机可真是重呢,借着这事儿表面上帮自己和娘亲说尽了好话,实则是把爹的心往她们身边拉,男人么,总是喜欢善解人意的善良女人。
虽然才见第一面,但颜夕也能感觉到其实爹是心疼颜夕的,毕竟是大房生的嫡女,要不然也不会为了颜夕去求皇上赐婚,而且出了这么大的丑事,竟然听颜雉母女几句话就不追究了。不过他越是护短,想必颜雉越是嫉妒吧,瞧她那不屑和愤恨的眼神就能明白,看来以后应该时刻提防着这个女人才行。
“是,老爷。”
上官月婉拉起颜夕,拍拍她的手要带她走,颜夕本打算替娘亲扳回一局的,但是现在不是时候,爹还在生气,她开口说话无疑是引火上身,说不定会更加连累了娘,还是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颜夕一路无话的跟着上官月婉到了一处内院,牌匾上写着“夕照阁”三个大字,笔触刚劲有力,不似出自女人之手,进了院门,里面是一个单独的小院儿,真真是小桥流水、碧柳拂风的好地方,小小的院子精致娴雅,主屋是一栋三层高的小楼。颜夕一眼看到就喜欢上了这里。
被小鸢伺候着梳洗了一番,换上一身干净衣服,虽然衣服有点太艳了,但是翻遍所有的衣服竟然没有一件素的!
“小鸢,还要做什么?”
“给小姐上妆啊,就化小姐喜欢的妆好吗?”小鸢有些心疼的看着颜夕,这副圣母的样子让颜夕有些想翻白眼的冲动,还有一进门就抹眼泪的娘亲,她又没死,他们怎么总是一副天塌了的样子啊!
“不用上妆了,就这样挺好,赶明儿去帮我做几套素净点的衣服,这些我不喜欢。”
小鸢一愣,眼中的神情更是悲悯了,眼泪眼看就要夺眶而出,“小姐……你以后可怎么办啊……”
上官月婉也哭出声,又是一把搂过颜夕嘤嘤哭泣,“我可怜的女儿,定是被人陷害的,夕儿放心,等风头一过娘就休书给你外公,怡亲王就算不给你爹面子,你外公和外婆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就算先做个侧室也好过以后嫁不进好人家……”
颜夕无奈的翻个白眼,在这个时代被休掉的女人很难再嫁出去了,何况她还做出了那等不堪的事,也难怪娘和小鸢都这副样子。不过既然小鸢和颜夕天天在一起,连小鸢都不知道的人会有可能是颜夕的姘头吗?
“小鸢,你当真不认识那个王大贵?连见都没见过?”
小鸢愣了愣,点点头,“不认识,小姐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了那么个无赖?”
“无赖……那你当真是时刻与我在一起么?”
此话一出,小鸢和上官月婉都愣住了,小鸢还伸手探了探颜夕的额头,“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呃!颜夕脸一垮开始编瞎话,“哎,娘,小鸢,不瞒你们说,我现在对以前的事什么都记不得了,甚至连人都认不全了,我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人从河里救起来的,我想,我可能是因为太伤心才在潜意识里不想记起那些伤心往事的。”
上官月婉诧异的看着与过去口吻完全不同的女儿,像女儿说的,不记得往事了,可自己女儿向来痴傻,可现在看女儿的神情竟然透着一股子灵气,一个不记得就能让她变聪慧么?但这张脸还有她锁骨上的朱砂痣都与夕儿不异,难不成女儿从此真的变聪慧了?
“是真的?”上官月婉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颜夕扁着嘴就要掉眼泪,“是真的。”
“那小姐,还认识小鸢吗?”
“记得。”
小鸢脸上一阵欣喜,颜夕继续说道,“虽然我已经被休了,但是有些事也必须弄明白,既然连小鸢都不认识那个王大贵,想必这事儿十有另有蹊跷,小鸢,你明天就去打听打听王大贵的为人和他家的情况,还有他最近有没有突然发财,如果这事儿是被人陷害的,那王大贵肯定是被人收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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