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玩一会儿你就先回来。”大熊把头发束上又邀请了一遍。
文欣犹豫了一下,还是淡然了语气说不去了,身子有点累。
“那你在家早点上床休息吧。”大熊关心地说。
大熊拿着萨克斯箱子要出门的时候,文欣看了一眼大熊那双很不相衬的旧皮鞋。“把鞋子擦一擦吧。”
“哎。”大熊很乖很高兴地答应。
文欣还是很关心他的!
大熊焕然一新地出门下楼还有点不好意思。偏偏黑子和他手下正围坐着闲聊。他们全都看外星人似的看着大熊。
“你捣扯的这么妖孽不怕让人抢了?你都是晚上活动吗?”黑子问。
“嗯,我找了晚上的工作。”
自从黑子行侠了一次之后,大熊现在不烦黑子嘴损了。能看出来黑子是个很仗义很霸气的男人,对他完全没有恶意。黑子只不过是因为行动不便而穷极无聊,又正好这附近就他们俩年纪相仿,才没事找事撩拨他。都是男人,有什么的。
大熊没作停留,匆匆走了。
太阳虽然落山了,天却还大亮着。街道上三三两两走着速度慢下来散步的人们。大熊低着头边走边考虑是这么招摇过市,还是打车赶快闪人。打车对大熊来说也是件挺奢侈的事。钱还没挣到手,就开始高消费了,不能这样。但是,穿的如此闪亮耀眼,提着个大皮箱子穿街过市,真真是有点不妥。站在街口,他思量着举目四望找出租车的影子。
不远处晃荡的人影让大熊一哆嗦。这个死金子!还有完没完了?他可别跟着到酒吧去找事。好容易找这么个工作。大熊窝头就往回走。看看时间,也快七点了,心里这个急。
实在不行,让他打一顿算了。就是求他别用酒瓶子砸脑袋就行。他会不会笑我是个白痴?
经过黑子手下开来的大众吉普时,大熊有了主意。
“你转磨什么呢?”黑子眯着眼睛看着又转回来的大熊问。
“你们要不要去看看我的表演?上次你们帮了我,我请你们。”大熊嘿嘿笑着说。
“好啊,反正也是闲着,正无聊呢。”黑子说。
“表演免费,酒水自费。”
“你小子,这算哪门子请!兜被审查的比脸还干净吧?切,小样。走了兄弟们,去捧捧场,咱这算也有文艺界的朋友了。”黑子调侃着拿起拐杖。
车子经过金子身边时,大熊偷偷遛了一眼。他心里开始犯愁,这可如何是好?我总不能把脑袋送上去让他也给开一次瓢吧!
大熊不由羡慕地看了看黑子和他两个兄弟彪悍的英姿。再看看自己清汤寡水的小细胳膊小细腿。大熊和黑子坐在后座。黑子自己伸着腿占了整个后座。大熊瘦,所以他挤在后座搭了个边。看了一眼黑子那骨结分明黝黑粗砺的大手,看上去像是能举起地球。再看看自己的手,细瘦柔白,十指纤纤。这哪像个男人的手。都不知道当时是怎么用这双手把金子脑袋开瓢的。
“想试试吗?”黑子把大手伸过来问。
大熊捏住黑子的一根手指掰了掰,像钢条似的。大熊自叹不如地缩回自己的手抱在怀里。
“你那是艺术家的手,不能跟我们比。”黑子还算善解人意。不过大熊听着也挺搁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