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弟既知道得如此清楚,又甚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想是已有应对之策?”对面的吕静兰忽而开口道,目光直直地看着君邪,方才风炎因君邪而所做的一系列反应都没有逃起她的眼,更清楚君邪刚为风炎圆了话,因而这目光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好一双锐利的眼睛!君邪勾着笑意,回视吕静兰,邪魅的眼角轻轻挑起,不咸不淡地轻笑着道:“有无所不能的五行家族人在此,小子我一个无名小卒,岂敢大言有应对之策,南宫夫人说笑了?”
堂中的人都不是笨蛋,这句看似奉承的话实则是给了南宫夫人一个软巴掌,尤其是看她那嘴角边噙着的邪谑笑意,分明就是赤果裸的嘲弄,偏完美的笑容又让人说不得什么,恍然以为那嘲讽只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哼,既知自己是无名小卒,还敢厚颜无耻坐在这里,与我们五行家族的人平起平坐。”北堂清羽抢在吕静兰的面前,趾高气扬地冲着君邪冷冷哼道,完全一副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的样子,看着君邪的目光充满着愤恨,她始终记得当日君邪是如何落她的面子,还让她被向来疼爱她的父母那样骂她,此仇不报,她枉为水行族人。
“羽儿,别乱说话。”北堂淼温柔的声音带着愠气低声轻喝,看过去的目光满是责怪,一向刁蛮的北堂清羽立即哼地一声转过头,徒留北堂淼恨铁不成钢的一声叹息,她是不是做错了,太过于溺爱,以至于这个女儿任性妄为,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这里的人除了天剑宗,其他人的家族在修真界也是小有名气,这句话一出,他们表面虽不敢怎样,心里总会有些怒气,若是没有父母的庇护,绝不会有人给她好脸色看,还有那个叫君邪的少年……
北堂淼转回头,朝君邪望去,正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目光,心中突地一个咯噔,就算把这里所有人都得罪,凭五行家族在修真界的地位,都不算大事,但是得罪这位深不可测的君公子,连她都不敢保证,能不能保得住女儿?她可是绝不会惧于五行的势力的人,。
“君公子别跟小女孩计较,若有计策,但说无访。”东方杰赶紧接下北堂淼的话,和善地对君邪笑着道,目光一扫,又接着道:“在座都是朋友,都应同心对敌,为人间斩除一切鬼魅,何分高低贵贱?”
北堂淼头一转,看向东方杰,两人对望了一眼,彼此露出一个极不明显的苦笑,堂堂的五行家族的人,两个元婴期高手对一个筑基期的无名小卒心生惧意,若被别人知道,他们都没脸见人了,五行家族的脸都被他们丢光了,可谁若是亲眼看到她的手段,只怕也会如此。
堂中众人虽有不少人没见过东方杰和北堂淼,但看他们所坐的位置便知道他们是何人,此时见他们如此温和地对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少年说话,皆不得不再次对坐于首位的君邪另眼相待,纷纷猜测她是何许人也,探其修为不过是位筑基期的小修士而已。
这其中最是惊煞不已的当属南宫家的众人,吕静兰锐利的目光落在东方杰和北堂淼的身上,眼中露出深思,南宫绍山的表情最为精彩,如果不是此时时机不对,他早已冲上去掀开那面具,看看君邪的是否就是当年那小女孩。
“君……君公子,有话你就说,这打架本尊在行,打战,是你的老本行,本尊和大家都听你的,你说怎么打,咱就怎么打。”风炎斜靠在椅子上,倾向君邪道,习惯性地想称呼君上将,又觉得不妥,叫君邪,又叫不出口,干脆就随东方杰一般称为君公子。
一边说着,风炎的目光若有事无的描向在场的南宫、东方和北堂家族的人,最后落在笑得让他发怵的君邪身上,虽然他对于场面上一些事情不是很清楚,但也知方才自己说错了话,君邪为他补救,却没想到,她刚帮自己圆了话,自己又冒出一句不适时宜的话来,分明就是冲着吕静兰而去,确切的说,应该是冲着南宫家族,从在‘幽冥鬼井’的时候,他就看出来,这位前世无欲无求的君上将不仅会‘爱’了,而且会‘恨’,‘恨’的对象就是五行家族,尤其是南宫家族,虽然她救了南宫志月和北堂昊天,但身为这世上最了解她的自己,又岂会看不出来,。
风炎的一句话,让全堂的人第三次对君邪另眼相看,这话中的意思,分明就是让君邪统领全局,所有人包括南宫家族、北堂母女、东方杰、天剑宗,还有圣炎天尊他自己都要听从君邪这个无名小卒的话。
堂中众人多是心高气傲之辈,虽是风炎这个圣炎天尊说的话,还是有大多数人不服,毕竟他们并不认识君邪,可是见东方杰、北堂淼和玄元真人一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也就只能压下心中的不服,看看她到底有何才能。
君邪脸上的笑容依旧,但熟识她的人便知道,她已然收敛了煞气,对吕静兰的那句话确是她冲动之下说出来,每一次只要看到南宫家族的人都会让她忍不住想起她娘亲,尤其是她的眼前还坐着当年欺她过甚的南宫绍山,还有吕静兰那端庄傲然的样子更让她恨得牙痒痒,凭什么同为南宫家族的媳妇,她就可以这般高高在上,她的娘亲就得被逼得灰飞烟灭的下场。
“这应对之策嘛,暂时没有。”君邪暂收敛了杀意,慢悠悠地吐出的一句话险些引起众怒,连风炎都被呛得忍不住想冲下来跟扁她一顿。
不待大家发飙,君邪又接着道:“俗语有云,知已知彼,百战不殆,敌军的部署,现在我们虽清楚,然有个问题,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她从不会打没把握的仗,一旦开战,那战局必要在她的掌控之中。
君邪说这话时的表情依旧是一副吊而朗当,似笑非笑的模样,风炎却知道,她是很认真在说这句话,绝不是在耍着大家玩,君大上将要出手了。
“什么问题?”风炎疑惑问道,正如他所说,一对一单挑,他在行,然像这样犹如两军对阵的情况,别想指望上他,起码他是想不出现在还有什么问题,也好奇,既然敌军的情况已经了如指掌了,直接打出去就行了,还有什么问题,。
不止风炎疑惑,大家都疑惑。
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下,君邪不紧不慢地以指轻点着椅子把手,若有所思道:“鬼族是如何无声无息地冲上人间,让人间修真界措手不急,这点暂且不谈,只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鬼族上到人间的时间最多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我所不解的是,鬼族跑上人间还没多久,就一次性动用六名鬼仙来围攻一个小小的天炎城,应是有什么目的吧?”要想解开目前的困境,她必须先了解鬼族来此的目的。
话音刚一落,大堂便响起小小的议论声,确实,这个问题他们还真没想过,在天炎城被围困之前,他们基本上与外界是一直保持着联系,却未曾收到过有关鬼族全面冲上人间的消息,直至天炎城被包围,他们还不敢相信城外的就是鬼族的鬼灵,如此想来,这鬼族冲上人间的第一件事竟是杀向天炎城?
可按理说,天炎城虽是一处修真者聚集的地方,但地处偏僻,在人间界根本就是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又不是处什么宝地。
“会不会是因为鬼域与人间界的通道就在天炎城附近,鬼族这是想攻占天炎城,作为在人间界的第一个据点?”议论声中,有人提出第一个可能性。
“不会,天炎城是本尊的地盘,方圆五百里地都在本尊的掌控之中,除了郊林外的‘幽冥鬼井’阴气密布外,其余地方皆不可能是鬼域的出口,当日城中出事,传出‘幽冥鬼井’是鬼域出口时,本尊曾就此调查过,若本尊没有算错的话,鬼域出口最有可能的地方应是在西方,而且天炎城的地理位置也绝不适于鬼族生活。”风炎最先摇头否定。
“那会不会是冲着公会或是南宫家族而来?”人群中又有人提出另一个听似非常合理的可能性,一座小小的天炎城,是不起眼,但有了冒险公会和火行家族这两大势力,那就另当别论,总不至于,鬼族这般兴师动众就为了把如同一盘散沙一般的他们聚积起来,杀掉吧,!
“冒险公会向来只做买卖,不参与任何争斗,而且公会成立不过五年,成为鬼族第一个目标的可能性不大。”杨君南摇了摇头,否认道,目光总是落在君邪的身上,若有似无地带着探究的意味。
“也应不是冲着我南宫家族而来,其一,天炎城并非火行的本家,而只是南部的一个小分支,若鬼族真妄想天开想灭我火行,应直攻本家,否则就算真的杀了我等,也动摇不了我火行家族的一点根本,其二,果如天尊所言,鬼族最先出现应在西方,那么若鬼族要对五行下手,按理最先受到攻击的就应该西方金行的西门家族。”吕静兰摇摇头,否定鬼族的围攻是冲着南宫家族而来。
吕静兰虽说得有道理,但也不能全然否定是冲着南宫家族而来,这次鬼族来得太过诡异,而在此之前,鬼宗的做法也让人捉摸不透,最重要的是,他们完全被封闭在此,对于现今的人间界是个怎样的境况完全不知道,谁知道鬼族是不是有直杀向五行本家,毕竟鬼王没有来此,那就谁也说不准,鬼王会不会亲自去打五行本家。
相较起冒险公会,大家还是比较认定是冲着南宫家族而来的,谁让五行家族是人间修真界的五根擎天柱呢,鬼族想要在人间界搞风搞雨,五行家族绝对就第一个要拔除的目标。
“静兰嫂子,鬼族出现以来,就与本家断了联系吗?”东方杰两条粗眉紧皱在一起,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激灵,向吕静兰问道,在得知鬼族包围天炎城后,他曾试着联系本家,可是却发现根本联系不到,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他自己本身已有五成的肯定,鬼族就是冲着五行家族而来的。
“嗯。”吕静兰轻点了下头,忽而反应过来,神色有些激动道:“不对,算起来,应是在鬼族出现之前就断了联系,从半个月前就已经没有再联系了,如果是这样,那……那就应是本家联系不到我们。”说到这里,吕静兰面色十分沉重,她明白东方杰的意思,鬼族出现在人间界的事,五行的本家必然是第一时间就能感应到,可是却没有消息传给来,那就只有个一可能,本家与他们断了联系,。
不止是南宫家族,北堂清羽也联系不到北堂家族,天剑宗的四名弟弟子也联系不到宗门。
“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发生?鬼族再强大,都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就对五行本家和天剑宗下手。”玄云真人为这个在讨论中隐隐显露出来的事实而脸色煞白,天炎城与外界失去了联系,有可能是鬼族在天炎城四周动了手脚,但是在天炎城被困之前,五行本家和天剑宗就联系不到他们,那问题就不是出在天炎城了,而更可怕的是出在五行本家和天剑宗宗门。
一直镇定自若的东方、北堂、南宫和天剑宗众人脸色出齐地变得十分难看,之前一直忙于应付被围困这件事,没有心思想到这一点,如今被君邪一个问题来牵引出来,现在他们哪还能坐得住。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极度的压抑之中,君邪不发一言地听完静众人的话,忽而漆黑深邃的黑瞳掠过缕睿智的光芒,双掌一拍,笑道:“我明白了。”清脆的掌声在死寂的大堂响起来,犹如在平静的海里投下一颗石头。
“明白什么?”一直眯着眼,似不在状态的穆风被君邪这一掌给拍醒回来,不明所以地开口问道,其沉默的众人也险些被她给吓死,看着她的目光则是无限的期待。
“我已有了应对之策,只要……”君邪笑了笑,没有回答穆风的话,而是有些邪恶地看着南宫家族的众人,笑得如沐春风般接着道:“只要你们肯为维护人间正道而奉献自己的身心就行了,只有解了围城之困,才能与外界取得联系,弄清楚情况,各位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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