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薛世阳离婚【上】
前段时间,宝钗一直忙着照顾卧病在床的蒂娜,连生意都没有顾得过来。当两位撑着拐杖的老人敲开办公室的门,颤颤悠悠的向她走来的时候,宝钗这才想起她忙的都忘记了,也不知道法国那里的进行的怎么样了,不过看到两位老人脸上那满面红光的表情,宝钗心里有底了,想来效果应该还不错。
而两个老人接下来的动作,也证明了宝钗的想法,只是这样的动作还真是吓了宝钗一大跳。两人已经将近九十的老人热泪盈眶的就要向宝钗跪下,嘴里还不断说着:“谢谢,谢谢,太感谢了…”
原本已经做了最糟糕打算的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将产品送出国才没几日,就传来被那些都蒙了一层灰的囤货被销售一空的好消息。这样火爆的销售情况,他们还以为只能存在在曾经的记忆中了,没想到在他们的有生之年还能再创佳绩,总算能把老祖宗传下的基业继续下去了,不然在他们死后还真是无言面见老祖宗啊。
宝钗涨红着脸想要将两个跪下的老人们扶起,但是就好像膝盖生根了一样,两位郭老没一个愿意起来的。宝钗恨不得多生出两只手,她扶起一个再去扶起另一个,刚刚起来的那个就又跪下了,这么折腾了好几回,宝钗急的都要哭了,“你们快点起来啊。”这样两位和她爷爷差不多岁数的老人跪在硬邦邦的地上,宝钗觉得心里难受的很。
她才做了那么点事,怎么能担此大礼啊。好说歹说,说得宝钗嘴都干了,最后宝钗用陪着两位老人一起跪下的方式,才让他们互相搀扶着颤颤悠悠的站起身。
“我去帮你们泡杯茶。”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两个激动的老人,宝钗找了个借口背对着两个老人。她小声的抽泣着,等水杯里的水都倒满后,宝钗擦了擦泪水,拿着杯子转过身再次面对两个老人时,她已经调整好情绪了,除了那微微泛红的眼睛以外根本看不出她刚刚有哭过。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激动到要向她下跪的人了,但是那两位老人岁数却是最大的。宝钗将两杯茶水放到了两位老人的面前后,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的揉着她的膝盖。刚刚她跪的太猛了,噗通一下的就那么硬生生的跪下了,现在都有会儿了膝盖感觉还又痛又麻的,真不知道两位老人怎么能坚持跪那么久的。
宝钗摇了摇头,要是贤淑在的话,她就不用遭这个罪了,一人扶起一个,哪像是刚刚左右为难,扶起一个还要顾到另一个,结果折腾了那么久。
被宝钗记挂着的肖贤淑现在正在一个化妆展览会上,那是徐泽坤给肖贤淑的消息,说是让她去展会上学习学习。绝大多数的牌子都是在日本很有名的,刚刚肖贤淑真是大开了番眼界,以前她的眼界总是局限在国内,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那么多眼花缭乱的各种人性化的化妆工具。
以前她从来没有想过,睫毛膏的刷头都能有那么多的款式,她拿了一款小刷头的在专柜小姐的指导下试了试,发现这个刷头果然很好用,特别适合不太会用睫毛膏容易让睫毛塌下来的女性,只要用小头在睫毛根部往上推几下,就能让睫毛往上翘起来。这个比起国产的那些一成不变的刷头不知强了多少倍,难怪会被不断的超越。
落后就要挨打,肖贤淑深知这个道理,她虽然没有出生在家族最为鼎盛的时代,但是从族里老人们的叙说中,她能在脑海中描绘出各种兴荣的画面。但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品目繁多包装精良的外货的冲击下,肖家从天堂一下子跌到了地狱。一下子那些曾经热卖的商品积压到曾经总是空空荡荡的仓库里,堆满了灰尘慢慢的发霉。
有次,她被爷爷带到那个堆满了已经发霉的护肤品的仓库,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一向嘻嘻哈哈的爷爷那精明的眼睛里落下混着的泪水的模样。
被爷爷那温暖的满是粗糙老茧的手握着,肖贤淑似乎也感觉到了从爷爷那无声的哭泣中传出的悲伤,不知不觉中,她也双眼湿润的哭了,爷爷和孙女在这个充满着刺鼻霉味的仓库里失声痛哭。那是第一次,肖贤淑如此直观的意识到了摆在她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也是第一次,肖贤淑生出了想要逃走的想法。
那鼻尖挥之不去的霉味总是在不断的提醒着她,那天在仓库里看到堆积如山的卖不出去的发霉的产品,那些本来应该进入千家万户被人们使用的产品,现在层层叠叠的堆积在仓库里,压的他们家喘不过起来。
每天,每时每刻,只要在老宅里走动,肖贤淑总能听到大家无奈的失落的不甘的叹息。这一声一声的叹息声,加上那挥之不去的霉味,如同仓库里堆积的那些产品通通都压到了肖贤淑的身上一样,她在家里感觉都喘不过气来了。
等爷爷再一次带着她去仓库,指着那些严重发霉的产品对肖贤淑说:“将来你继承族长之位的时候,我希望能看到一个空空荡荡的仓库。”
听到爷爷的话,肖贤淑猛吸了口气,转过头深深的看向爷爷,嘴巴张了张,她想要说出一些拒绝的话。但是在看到爷爷眼里深深的期许的目光后,肖贤淑就无法将那些任性的话说出口了。无法拒绝的她转过头别开眼不敢再看爷爷,而心中那压抑着的渴望自由的愿望在心中不断的膨胀。
终有一天,她要摆脱那充满着刺鼻气味的仓库;终有一天,她要摆脱家族的束缚;终有一天,她要自由自在的飞翔。
而现在,她成功的做到了前两样,但是最后一个愿望,她却还没有实现。
透过手上的镜子,肖贤淑并没有看到一个快乐的自己。摆脱了家族和责任并不代表她就能够自由。肖贤淑感觉到她的心还是被束缚着,即使身体是自由的,但是她的心在不知觉中并没有被她从家族里带出来,还停留在那个地方。
叹息一声,肖贤淑放下了镜子,将手里的睫毛刷子还给了柜台小姐。她鼻子抽了抽,似乎又闻到了家族里那总是堆积如山的仓库里散发出的刺鼻霉味。用手捏着鼻子,肖贤淑转过身想要出去透透气。
不想就在这转身抬头的一瞬间,肖贤淑看到了一个她让她印象深刻的身影,看那背影的模样,肖贤淑有九成的把握觉得,那个女人就是当初纵火烧了美容院的那个。
而且这个女人的身边还有个人挽着她的手,那个人就是另一个肖贤淑老公的第三者,田娇娇。
肖贤淑蹙眉,田娇娇姓田,该不会就是…带着疑问,肖贤淑一直跟在了田娇娇的身后,想要仔细的观察下。
“妈妈,这个也不错哎。”田娇娇拿着一个从日本过来的新的膏状腮红,“很漂亮的颜色。”那艳丽的桃粉色一下子虏获了田娇娇,她拿起试用装迫不及待的想要试用下,但是当她看向镜子的时候,发现了一直跟在她们身后的肖贤淑。
田娇娇吃惊的发现,一段时间不见肖贤淑变得更加的漂亮了,下意识低下头的转了转手上的钻戒,那硬邦邦的触感让田娇娇觉得安定了许多,但是下一刻田娇娇猛然想起上一次肖贤淑有说,这个钻戒是假的
手猛地从戒指上移开,不管肖贤淑说的是真是假,田娇娇都感觉受到了侮辱,这是薛世阳对她爱的证明,不管真假她都喜欢。但是虽然这么想着,田娇娇的心里还是感觉有些不太舒服。这颗钻石太小了,比起她柜子里的其他首饰显得是那么的寒酸,如果不是薛世阳买给她的,田娇娇是绝对瞧不上眼的。
但即使是接受了这颗钻石,田娇娇除了感觉到了甜蜜,还有些委屈。以前的男友给她买的那些钻石,每个都比薛世阳买的这个大上好几倍。不过….当田娇娇的视线落在肖贤淑那什么都没有带着的手上时,得意的勾起了嘴角。
薛世阳可是连正牌老婆都没给她买过首饰,却独独给她买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在薛世阳的心里,她田娇娇是独一无二的。每个女人都喜欢独一无二,对于薛世阳的这份独一无二,田娇娇感觉很踏实。虽然这个男人是穷了点,但是没关系,她有钱啊。只要薛世阳是真心的待她的就好。
田娇娇想起了在医院里昏迷的那些日子里的甜蜜,越发的坚定了要将肖贤淑赶走后,和薛世阳长久的走下去的想法。附在妈耳边说了几声后,田娇娇就往肖贤淑所在的地方走来。
“呐,贤淑,你要不要出来啊。”肖贤淑懒得参与这样的破事,她在意的是田娇娇那个可能是当初纵火烧了美容院的妈妈。她推了推在睡觉的另一个肖贤淑,外面的身子挺得笔直,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肖贤淑是在担心另一个肖贤淑是否真的决定放开薛世阳了,虽然她嘴上那么说,但是肖贤淑怀疑她的决心有多坚定。所以用力的推了推另一个肖贤淑,就让自己来见证下她的决心吧
“我才不要。”另一个肖贤淑从毯子里供出来,伸了个懒腰后,揉了揉眼睛。以前在薛家的时候,她总是没有多少时间来睡觉,现在她要把以前没有睡的时间通通都补回来。所以外面的事情交给肖贤淑来应付好了,“交给你了啊。”在说完这么一句后,另一个肖贤淑又重新躺倒了具象化出来的床上,继续她的美梦了。
“真是…”肖贤淑失笑。不过另一个肖贤淑看来是真的放开薛世阳了,连面对田娇娇的时候都是这么满不在乎的态度。既然人家正主都怎么不在乎了,肖贤淑也耸耸肩觉得没必要那么认真了,“嗨。”肖贤淑对着田娇娇很是轻松的打了声招呼,弄得田娇娇一时有些吃不准肖贤淑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