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摇头点头,我招你们惹你们了吗(一)

目录:鬼屋变| 作者:暮巫颜| 类别:其他类型

    上官雪姬一个人提着大包小包走在城西的夜路里,延绵过去的暗黄路灯下是她淡淡的影子。

    一个人从学校逃离出来,为的是寻求梦想,但梦想在何方,雪姬已经无法再想,现在的她只是盲目的寻找一个出路,但路好像被封死,和男朋友分手是理所当然的,性格不合注定了的无奈,雪姬是爱着她男朋友的,但爱有时候跟现实格格不入。

    上官雪姬眯着眼看着这夜色,所见之景是凄凉的有点让人心寒,她抹掉额前的汗,刘海儿粘在额前,很累很累,她感觉,是该停下来休息一下,她心里这样想,随之便付出了行动,她站在一阴凉的大树下,抬头透过树的枝桠看隐在后的月。

    那棵树是一榕树,粗壮的枝桠以及那皱着的树皮都在告诉人类,它不是一棵普通的榕树,而是一棵受着国家保护的榕树,当然在它的一旁也要一个小小的警告牌,雪姬对此采取一种孰视无睹的态度。

    树大好乘凉,这是雪姬一向的坚信,在这个沿海地带,夏天有风其实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但对雪姬这个来自中部一个小村庄的姑娘来话似乎是不平常的,但好在雪姬并不是一个白痴,她受过教育,尽管说只是一个小小的高中,但对她而言受过高中教育已经是一种奢侈,因为在她小小的村庄里就她一个女孩读过高中,过去是,现在是,将来的话将来说,反正将来的话谁知道呢,言归正传吧,雪姬读的是理科,似乎一个女孩子读理科有点天地不容一样,在经过N道白眼和不解后,雪姬依旧坚信在不远的将来自己会成就一番大业,当然那只是坚信,但如今那只是过眼烟云,因为那个坚信已经被贫穷打败了。

    静静的听着沿海的风声,雪姬仰着头微微的笑着,一声乌鸦的啼鸣声划过寂静的夜,雪姬的心慢跳半拍,不祥不召,四周旋看,无人。

    雪姬站累了就坐在随身带的大包上,穷人,是的,很穷很穷,一个住不起旅舍的穷人,雪姬想到这就隐隐的笑,想起自己的父亲还有母亲,他们在那头一定过的很好,雪姬掠着长发随后便剔着指甲摆脱时间无聊的困惑。

    当一个人陷入绝望的等待边缘时,崩溃有点趁人之危的置入人心,于是,放弃所想,放弃所有,直至达到生的绝望,死的超然。

    雪姬站起身来,想着前途的渺茫以及对过去的愤懑,心缓缓的坠入深谷,死仿佛成了最高傲的解脱,暗夜里一把寒光粼粼的匕首现出来,雪姬握在手,突然有一种狠心刺下去的冲动。

    “生于何欢”脑海中这样一句话在莫名其妙的回荡着。“刺下去,刺下去吧,只要那么一下什么你就可以解脱了,再也不要看这俗世的纷争,再也不要被别人驱使了,做最真的自己,梦想也会实现的。”

    那是一句什么话,雪姬一直在想。

    “死了吧,死了一切都会好的,至少不会再受别人那另眼。”雪姬的心在告诉自己。

    冥冥中,雪姬被一种力量控制住,她想要挣扎的说自己爱这个世界,可是没有用的,怎么也说不出口,而那一把匕首在一寸寸的向自己的心脏移去,那样刺下去会很痛的,雪姬告诉自己的手,慢点慢点,意识虽清楚,但就是自己的手不听使唤,好像不再是自己的手一样。

    雪姬想要叫出来,可是只是口张着,没有任何声息跑出来,眼看着匕首划破皮肤,流出殷红的血来,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

    在雪姬近乎绝望的等待死神降临之时,一阵不似夏日之风的风冷冷的拂过,在这盛夏的夜里,那阵风诡异的要命,但那刻的雪姬只是漠然的感受着,死神已经离自己仅一步之遥,那风的怪异与否跟自己好像不相干,或者说大不了,出现一个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妖魔鬼怪来,反正早晚都得死,想那么多浪费细胞干吗。到不如安安静静的想一些曾经。

    那阵风过后现在雪姬面前的是一位老者,雪姬想不明白他是以何种神奇的方式在一瞬间来到她的面前,但一想到妖魔鬼怪,雪姬就暗地里想自己很可能是在做梦,这世界怎么会真的有那种东西呢,自己可是唯物论的疯狂者,尽管说之前的一个傀儡娃娃好像跟唯物论离经叛道,但好歹她也有一个小身子吗,但站在眼前的这位老者,天啊,他仿佛是透明的,路灯的光透过他的身子射在地上,真是不可置信。

    希望就在眼前,绝望也似乎紧随其后,但那么一丁点的希望也总比失望来的好,雪姬用苍白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老者,希望这样一个鬼怪会站在好的一方看在她年纪轻轻的份上帮她一把。但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用眼神传达那一个信息。

    老者还未出手时,雪姬便晕了过去,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

    老者慈祥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怒气,随后手一挥,朝树上喝斥“胆大包天了,你!”

    只见那棵大榕树籁籁的抖动,在树的一枝桠上飘着一长发及腰的女鬼,只见那女鬼双眼无神,面部却极至扭曲,长发森森然的飘垂下来,黑色的衣服在暗夜里肆意的舞动着。

    女鬼似是有些惧怕老者,悻悻的从树下飘落下来,躬着身子站在老者面前,于此同时,她的脸现出生前的清丽与雅致,但依旧没有血色,双眼也依旧无神,站在那微微的低首,好似一个晚辈在长辈的面前。

    “放了她吧。”老者看了一眼雪姬缓缓的道出,语气里却带着不可拒绝。

    女鬼用没有瞳的眼睛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上官雪姬摇头。

    老者慈祥的脸换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问:“为什么?”

    “我想你一定是在明知故问。”女鬼看了一眼老者很是哀怨的道出。

    老者看了一眼站在面前长发飘然的女鬼道:“你?灰飞烟灭吗?”

    “是的。”女鬼很坚决的答。

    “灰飞烟灭!你是不想放过那个人而已吧!”老者一语道破女鬼的心。

    “到底还是逃不了莫恨的眼呀!。”女鬼似是无奈的感叹,随之便拾起上官雪姬掉落在地的匕首,那匕首一触女鬼的手便化成了她阴魂的一部分,随之一把长刀挥出,映着森森的月儿。

    老者皱眉的问一句“你真的不放吗?”

    “话多无益。”女鬼冷冷的语气冲击着萧条的暗夜。

    自知没有胜算的女鬼长刀在手,确认拼一拼了。

    老者冷笑一句言:“自寻死路。”

    老者手一伸,只见手瞬间为爪,映着月光,森寒无比。

    锋利无比,坚不可摧,这是老者的自持能力。

    女鬼毕竟是女鬼,有那个胆识,有那个魄力,可却没有那个能力。

    只见那女鬼娇喝一声,刀向老者刺去,老者只轻轻的一挥手,那刀便失了方向,老者的千年道行不是吃素的,她一个小小的鬼就想拼着自己那一点点实力来一个鸡蛋碰石头,女鬼自是不敌,但却不甘的再挥长刀,长刀挥处是淡淡的冷光,老者爪向前,却不知女鬼的那一招却原是计,女鬼的长刀虽意在老者,可是她的长刀威力只有六成,而女鬼的长摆下无数的触须在迅速的成长并向上官雪姬靠近,甚至于已经触到她温暖的皮肤,可以感受的到血液在她的身体里缓缓的流着。

    老者发现女鬼意图时,上官雪姬却因为触须疯狂吸着鲜血而痛的颤抖了一下,老者杀意鼎盛,却见女鬼依旧坦然。

    老者大爪一挥却见无数的触须在那一瞬间而消失天虚空里,女鬼因触须被斩,灵力损耗,跄踉倒在,她想要挣扎的站起来,却不管怎么努力也于事无补,她趴在地上,嘴角微张。

    “莫恨老鬼,你是鬼不是人,分清你的立场,不要总帮着人类,而置你的同类于不顾,甚至让它永不超生,更甚至于灰飞烟灭,那些人类给了你什么好久?让你有家不能回,亲人不能认,更甚至于想赶尽杀绝的不是我们,而是你总在护着的不懂感恩戴德,滴水之恩当山洪来报,以怨报德的人类,你口口声声说我们不好,可是你又曾知道是他们把我们逼成这样的。”女鬼的恨化作一个个犀利的字眼充斥着老者。、老者现出苦痛的表情,他又何曾不怨不恨呢,但那又能怎么样,这个世界无主冤魂已经太多了。

    女鬼见老者的神色异常心知此刻不溜更待何时,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猎物,满是心伤的化成一缕灰烟逃了。

    老鬼不追,他是有心放女鬼一条生路,一条属于鬼的生路,可是鬼的生路必将是人的死路,唉,他又何尝不知道他这一放,他这一放又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开始呢,但人总要为自己所作的错事付出一点代价的,而那个人的代价也是该时候偿还了吧!

    女鬼名叫纳兰明秀,三百年前花满楼的花魁。

    上官雪姬醒来之时是第一缕晨曦划破黑暗之际,她睁开迷蒙的清澈明眸想不起昨夜为何沉沉睡去,她只当是自己大累,累的失了感觉,可是那个梦似乎有点过于真实,真实的让上官雪姬在阳光普照的白日还心有余悸。

    是的,于她而言,那只是个真实的可怕的梦,醒过后便烟消云散,在记忆中逐渐被现实的烦恼给湮没,真到再也忆不起的时刻。

    鬼刀就是鬼刀,连一点痕迹都没有,这也证明了雪姬那只是一个梦,一个可怕到彻底的梦,但是谁又曾知道倘若没有那老者的出现,她现在就成为鬼刀下的冤黑魂,将永世不得超生,不过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妙的好。

    雪姬捏了捏有些酸痛的肩膀,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拖着大包小包的雪姬入了一鞋厂做品管,工资不高,但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总比四处流浪要来的好。

    鞋厂在城西的一个叫莫莫区的地方,莫莫区不大,是个新开发出来的地方,但又因为是在国道旁,而且还是一个落后的地方所以人不多,虽说大大的国道但旁边全是光秃秃的,基本上是没什么人,雪姬就想不明白了,这一个破地方居然会有工厂,不过这样的事对于雪姬来讲不是重要的事,重要的是雪姬可以安生了。鞋厂名字起的好叫华夏鞋厂,华夏鞋厂据说是一个大老板开的,而且还有几家分公司呢,雪姬不明是真是假,她所知道的是老板姓高,什么都不知道,噢,不,她还知道他不是本地人,而且还是个男的,雪姬那时就在想了,如果自己是一个超级大美女那就好,直接跑到那老板面前问他可不可以包了自己,而现实是残酷的,雪姬不是超级大美女,而是一个不能成为灰姑娘的平凡人,所以雪姬在哀叹自己命运的时候偷偷的啃着早上来不及吃的包子。

    鞋厂有七幢楼,四幢三层楼,三幢五层楼,二幢三层楼做了食堂和办公室,另二幢三层做了车间,二幢五层楼做了宿舍,另一幢五层废弃,噢,不,它的底层做了一个小小的车间,上面被封闭,这七幢楼楼与楼之间的水泥道从天空俯瞰看是个万字,雪姬曾经就想这是设计者的设计还是误打误撞碰上的呢。当然这只是做为一个无聊的幻想者做的事,雪姬自然不会去深究,鞋厂后面是座大山,很大很大,而且还很陡峭,凭雪姬的目视看,她是没有那个机会去爬上去饱览一下俯看有美景了。

    雪姬对这个鞋厂的第一印象还行,必竟是自己的工作地吗,发自心底里的满意,原本雪姬是打算住宿舍的,但听不少人说在里面不自由,而且外面租的房子比里面的还要便宜,再加上雪姬生性不受困,尽管她是个少言寡语的人。

    无处可去的雪姬租了个小房子,小房子很小,小房子旁边是个大房子,还有就是小房子的租金很少(不用钱的噢!),大房子很大同样没人住,但雪姬可不敢跑过去住,因为大房子是人尽皆知的鬼屋,雪姬不信邪,不信鬼,但内心的惧意还是让她不敢跨出那一步,但生活的压迫让雪姬只好将就旁边的小房子了,至少也有一道墙吧!雪姬安慰自己。

    雪姬是个有梦的人,可是梦与现实的距离有时无法逾越,尽管她一直在努力,但努力的结果是雪姬依旧和她的梦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这或许是我的宿命,雪姬在无聊的时候便会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