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明朗在飞凤殿与贺华尊以及萧期夜共进了晚膳后,才着凤撵缓缓离开后宫。出乎她意料的是宫门口,孟千宇已经站在凛冽的西北寒风中候她多时了。
“驸马!”
明朗叫停了凤撵,在左右太监的相扶下,姿仪雅致地走下,缓步走到孟千宇的面前。
孟千宇微皱着眉,抬起头,直视着明朗,若有所思地问道:“公主的病,好些了吗?”
明朗面色平静无波,瞳眸却潋光四转,平时桃瓣似的脸颊上带出大病初愈后的些许苍白,却并不显憔悴。那点毒那点小伤,还奈何不得她,她也是血腥场里走出来的,“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病发的突然,白日里也觉到了些不舒服,还请方神医看过,以为没有什么事呢,谁想到了晚上还是……,本宫并不想惊动府里的人,才着亲近的宫女连夜送本宫回了皇宫的。”
这本来不是戏里的一部分,不过恰巧碰上了,就用上吧。明朗如是想。
孟千宇听了明朗的话后,硬是在冻得有些僵硬的脸上,扯出一丝苦笑来,“可我是公主你的驸马啊,公主不想惊动府里的人,我这个驸马总该……”
方云信给明朗请过脉的事,第二天就被上报给厉王和孟千宇。孟千宇当时差一点有想掐死方云信的冲动,要不是随后方云信就被叫去给柳品茹安胎,他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方云信的。公主有这样的事,为什么不报他这个当驸马的?
“驸马当时喝醉了,本宫不想打扰驸马的雅兴,说来这事也是本宫考虑不周了,下次不会了!”
明朗不容孟千宇再说什么。这件事怎么说都有疏漏都有错,但她贺明朗既然做了,就是对的,没有什么好再讨论的了。她从火红的狐裘袖口里,伸出两手温热的手抚到孟千宇冰块一样的双颊上,温和一笑道:“有什么事,我们夫妻回府再说吧,外面太冷了,本宫的病才……”
明朗的话还没说完,孟千宇已经拉着她直奔了凤撵。明朗微微勾起唇角,心里涌上一丝感动,她就知道她当初的选择没有错,孟千宇这个同盟她选得对。这人的谋算虽浅但胜在性子够正够直,好好培养,不失为国家的栋梁之材。
坐在凤撵里,孟千宇把嫣紫被封以及柳品茹怀孕的事讲给了明朗听。他想看看明朗听到这些事时,会有什么反应。
孟千宇说的,明朗之前就有听水吟说过了,她不想发表任何意见,在她觉得这都是正常应走的步骤,她只笑着说了一声“恭喜!”
“公主……”孟千宇欲言又止。他想说的是这两件事哪件公主会觉得真心欢喜呢?一个是别的女人上了自己男人的床,一个是别的女人有了自己男人的孩子……,但公主却说出来了,这只有一个可能,他在公主的心里没在丈夫的位置。在觉察到这一点后,他只觉得心口被抓紧似的,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他扭头看向了凤撵外面。
最后一抹惨淡的日光已经被阴冷的夜色吞没。这个冬天,直到快要进入腊月了,仍是没有下过一场雪。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都是阴沉沉的,就像他和公主的大婚一样。他开始不喜后来慢慢投入,如这阴沉的天,总觉得似乎就要下雪就要晴朗,其实却是……看不到出路。他突然想起父王当初说过的一句话,“你可以把公主当成你的妻子,甚至当成君主,却绝不能爱上公主……”,就在公主刚刚说出‘恭喜’两个字时,他终于有些明白了。
一直以来,他都是不了解公主的,而他则是被公主看得通透的,连他七岁得过天花这样的小事,公主没问过却已经掌握得清楚了,公主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呢?
他第一次感到了天威难测、天差地别之分。面上难免露出了凄然之色。
这些尽收明朗眼底。明朗却不打算多说什么解释或是劝慰的话,让孟千宇尽早看清这一切,比什么都好。
人都是要经过些什么才会长大的。明朗并不觉得这对孟千宇有什么不好,做为一个王府世子,他总要真正学会些东西才行的。
直到凤撵落到厉王府门口,明朗起身想要下撵时,孟千宇却一把拉住她宽大的衣袖一角,抬起的眼眸里,闪动着点点的光,“公主,你曾说过你我夫妻之间,即使做不到情投意合、伉俪情深,也要做到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是吗?这话……会一直到你我白头之时吗?”
明朗挺直的腰背微微地颤了一下,高昂的头却没有回,片刻,她说:“驸马你还记得你和本宫的约定吗?无论何时,它都有效!”
明朗不提,孟千宇几乎要忘记了。那个现在看来荒谬、之前自己又沾沾自喜过的狗屁约定,反成了明朗堵他嘴的话了。
见孟千宇一时说不话来,明朗才回眸一笑,安抚道:“驸马不要想太多了,你和本宫夫妻一天,便有一天夫妻之情,今日如此,以后亦如此,本宫不会忘的!”顿了一下,看着孟千宇的脸色略有好转,明朗才拉起孟千宇的手,“驸马,天晚了,我们入府吧!”
“好!”孟千宇用力地握了握明朗拉在他手上的纤纤素手,一起走下了凤撵。
同以往一样,孟千宇送明朗回了凤栖院。孟千宇略带期待的眼神,明朗只能当看不到,以身体未好为由,把孟千宇点回了嫣紫那里。
现如今柳品茹刚有孕在身,正是胎气不稳之时,肯定不能做同房之事。明朗倒希望孟千宇和嫣紫趁着这个机会,可以多多接触。嫣紫必竟是自己亲自选给孟千宇的人。哪怕有一天,她离开了厉王府,她也算是在厉王府安插下了重要的眼钱了。
孟千宇走后,明朗在众婢女服侍下,沐浴更衣,换了简便的衣装,着水吟过来,给自己肩头换了药。
那药还是玄墨送她和萧期夜回宫时,塞在她怀里的,千叮万嘱,要她无论多忙,都别忘记上药。想到玄墨,她的心情舒缓了些,略有些沉醉,连水吟在她身后的问话都没有听太清,直到水吟又重复了一遍,她才听清,她微挑了一下秀眉道:“你是说连着两天方云信都没有在府了吗?”
“是的,公主,你不府的第二天,他就以去山上采药为名,出了王府,直到今早才回来的。”
水吟一边小心地把指腹上的药膏抹到明朗的肩头,一边回答着明朗的问话。
“金风得到什么消息吗?”
“金风在……”水吟瞄了一眼明朗的脸色后,才又接着说:“金风在跟着方云信入了深山后,被甩了下来,那深山雾气极重,草木生长俱是奇怪,似乎……像是什么阵,金风算是咱们暗卫部训练出来的最好的暗卫,竟也花费了一天半,才走出来的,换做是别人……怕是要葬身深山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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