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
“葛先生来了。”
“不知先生还有何事交待学生。”
村长先生一脸正色,沉默半晌。葛林也不催促,喝了口茶,只等村长先生开口。
“我可否叫你声林儿?”
葛林略微停顿:“先生自小看学生长大,自然是叫得的!”
“那老夫就倚老卖老叫你声林儿了。林儿如今已有15了,可想过入仕?”
葛林心下疑惑:“年龄尚幼,还有舍弟要照顾,因而未曾想过。”
“林儿可还记得长安一县令的曾向你提亲?”
葛林这才想起几个月前,在山上竹园来访的那媒婆,“是记得有那事,可是已过去许久了。”
“如今那县令说了,只要你愿娶那女子,可保你前程无忧。”
葛林摇扇轻笑:“在先生心中,葛林岂是那攀龙附凤之辈么?”
村长先生盎然失笑:“倒是老夫糊涂了,不知林儿以后有何打算?”
“此事不劳先生挂心,学生自有安排。”
“林儿,你也是坦荡之人我也不多做隐瞒了。官场黑暗。若无助力随时都会万劫不复,林儿莫走老夫的老路呀!”
葛林虽在这长大,可来这时村长先生已在此了。从未听说过村长先生来至哪里,自己也从未问过。果师父更是从未提起过,难道这村长在多年以前还是个人物?“学生愚钝,不知先生的前事,望先生指点!”
“你可知文扂文丞相?”
葛林点头示意:“文丞相乃大央国第一忠臣,专擅于强化内政,筑城,安民,而且他开启了本国的教育先河设立了国子学,太学,四门学,更是鼓励州县开办私塾,是肱骨之臣!”
村长先生轻哼一声:“你只看到了表面风光却未见其背后的丑陋,世人就这样被蒙蔽了。你又可知房颜?”
葛林神色一暗:“边疆大将军,手握重兵,皇家内外,凡握兵权之人大多是房氏一族。此外戚乃是我大央国心腹之患。”
“若二人联手呢?”
“弑君篡位,翻云覆雨等闲间。”葛林一惊:“先生的意思是?”
村长先生部作声只是点点头。
“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我姓文,名故,字清一。”
葛林心里更是疑虑重重。
“我乃文扂胞弟,只因与其政见不同,他竟欲至我于死地。你可知他文扂每每筑城,建学,可收受多少好处?而建国初期国库空虚,房颜以何养兵?国未发军饷,那兵却仍然坚守国门,果真是忠君爱国?这君只怕不姓宇文……”
葛林顿时呆住。
村长先生又继续道:“我知你不是凡人,但还有一句话要说,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你时日无多呀,孩子!”
葛林一听更是惊的说不话来,只是瞪着铜铃大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村长先生。良久,葛林双跪于地,叩首在前:“请文先生助我!”
村长先生连忙也跪下,磕头:“使不得,您这不是陷鄙人于不义么?老生依你便是了!”
葛林这才起身:“先生何时知晓的?”
村长先生也慢慢起身:“还记得果师父把你带到我这里入户时说的话么?”
葛林摇头:“学生当日年幼已是记不清了!”
“荆文宇,莫怠慢了!”村长先生,压低声音缓缓道。
葛林想起那日果师父将自己的双手托放在村长先生手上时,村长先生一脸惊异,双手颤抖。那时不知村长为何如此,问果师父。果师父却是笑说,我家荆儿太过俊朗。现在想来,原来村长先生从看到他那一刻起便知晓自己了。
葛林摇扇自嘲,自己的后背竟是如此空洞!
随而又问起一句:“文先生可识得林冲,是如我那般年纪的时候送入文府的。”
村长先生摇摇头:“我只能告诉你,他无恙。”
葛林听到这个答案也安心不少,也不多问,知道时机未到。
“哥哥快来看,媚儿姐姐的衣服好漂亮。”蝶儿一脸雀跃的喊叫到。
两个男人,一老一少相视一笑。
葛林拉开门让蝶儿进来,打趣道:“光说衣服漂亮,媚儿姐姐就不美了么?”
门外的人儿,内着白色交领长裙,外罩白色纱衣,别致的是,袖口,裙身下半部绣满了粉色桃花瓣,依次往上越是稀少花瓣,颜色也渐浅,外罩的白色纱衣上也是点缀了些许桃花瓣,看上去宛若桃花随风飘落,在脚边停顿。少女轻纱遮面却档不住双脸如彩霞绯红,:“你们两兄弟真是欺负人呢!”说罢,转身轻跑开。这一动,裙角飞扬,花色展开更若是一团桃花逆风飞舞,分外妖娆。
蝶儿轻轻念到:“倾国之色,若非如此?”
葛林看着飘去的桃花,眼神迷离:“也许吧、、、、、”村长先生看着这兄弟二人,轻咳一声:“小女长的拙,羞于见人,让你们兄弟见笑了。”
葛林尴尬笑笑:“是我等失礼了……”
“你们两个就别礼来礼去了,人家都饿了!”
葛林捏捏蝶儿的小鼻子:“又饿了,这刚吃饭才多久呀?”
蝶儿双手抚头:“我晕~太阳都快下山了,还没多久?你不真的婶娘的饼可真香呢!婶娘的饼都摆在桌子上了,可你们却还聊了那么久!”说罢就拖着葛林与村长先生往饭厅拱去了!
一行人正准备去饭厅,村长先生笑笑说:“蝶儿莫急,我们先去祠堂祭祀,回来就能吃了。”
葛林略微停顿,行礼道:“先生,这拜祭月神是家人拜祭,我和蝶儿两个是外姓就不凑热闹了,在饭厅侯着就行了。”
蝶儿刚刚听要去祭祀,本是极兴奋地。可又听葛林拒绝,心里懊恼,但又不能发作,只有默不作声站在旁边。
村长先生听葛林如此说,又想起这两孩子的遭遇,也就释然了:“呵呵,倒是老夫疏忽了,如此就只有恼烦二位稍待,我们去去就回。”
看着村长远走的背影消失后,蝶儿收起脸上的天真无邪,转身问到:“哥哥,村长跟你说了什么?我看你脸色差的很!”
葛林左右看了:“蝶儿,隔墙有耳,等回家,我跟你慢慢细说。总之这个村长不简单!”
蝶儿看葛林如此神情,料想事情可能是连葛林都没有料到的事。便也不多问,两人来到饭厅在旁坐下,等村长他们归来。
蝶儿看桌子上摆了酒,好奇的拿过酒壶朝里看,里面的酒色泽微黄,却又比刘麻子家的透亮想许多,味道也香一些。
葛林见蝶儿举动,只当她是好奇也没多管。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蝶儿看着就浅尝了一口,一口也就算了,小孩子么图新鲜。葛林也笑笑了之。可是就在他一转眼的功夫,他听见蝶儿说:“这什么酒呀,酒味儿那么淡,一壶就这么点?”葛林一听立马走到蝶儿跟前拿起酒壶一看里面的酒全没了。
蝶儿的脸也开始渐渐微红,眼神开始涣散:“哥哥我跟你说这酒顶多30多度,我知道怎么酿出50度以上的…。”说着说着越说越迷糊人就趴在凳子上不动了。
葛林无奈的叹口气,就算这酒再不济,你也不能一口气灌掉一斤呀。你才多大呀。
“葛先生,舍弟这是怎么了?”村长先生回来就看见蝶儿趴在凳子上一脸关心的问道。
葛林起身行礼:“先生,学生惭愧了,这孩子好奇贪酒,把您的一壶好酒,一口气偷喝完了,真是羞飒人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呵呵,我当是什么了,不就一壶酒么,哪个孩子不调皮呀。媚儿,抱蝶儿去房里先睡会。”说着朝身后的女子说到。
“媚儿知道了…”这女子的声音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甜如浸蜜。
葛林抬眼看她,依旧穿着刚刚的桃花衣裙,刚刚只是匆匆一瞥,已如惊鸿,而此时细看之柳叶弯眉,双眼如杏,耳旁有鬓云欲度香腮雪,亭亭玉立。
见葛林盯着自己不动更是面若桃花低声语:“公子,可否把蝶儿交给小女子。”
葛林这才回过神来:“媚儿姑娘果生的漂亮,我抱蝶儿就好,恼烦姑娘在前面带路。”
媚儿淡淡一笑,轻点额头,转身回眸一笑:“公子请随我来。”莲步轻抬,朝外面走去。葛林抱起蝶儿连忙跟上。
只听怀里醉蒙蒙的声音说到:“回眸一笑百媚生,好一双桃花眼,哥哥可要掌握好自己的眼睛啊……”
葛林猛一惊醒,如当头棒喝,刚刚还满眼迷离的望着前面的背影盲目的跟随者,而此时却是心如明镜,眼神虽迷离却已没有了之前的陶醉。
葛林随媚儿来到房间将蝶儿放在床上安置,看着床上呼呼大睡的蝶儿,轻笑摇了摇头。转身对媚儿到:“媚儿姑娘,就让他睡吧我们回饭厅。”,
媚儿燕声细语,柔如蜜糖:“葛公子,你我相识这么多年,怎地海如此生分,不知小女子可否称公子一声大哥?”
葛林轻摇纸扇:“媚儿姑娘如此看得起在下,在下怎敢不应?”
“葛大哥,还叫媚儿姑娘…”
葛林摇摇纸扇朝门前横摆手,:“媚儿,请……”
媚儿灿若桃花:“大哥请。”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蝶儿在床上翻滚一圈,嘟哝到,两只狐狸精不知道谁迷了谁。接着有睡了过去,更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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