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中天经长孙凛这么一问,他本来激动的心情更是波涛汹涌,邀功似地把他们在天竺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幕一一叙说,那惊险曲折而又九死一生的事情被他说的是有声有色,宛若身临其境。///7kankancom///转载 自 我 看書 齋
先别说周三石这些曾经行军打仗的人,即便是长孙凝听到了精彩之时,也是粉红玉唇微微张开,较之以往的冰冷,这会儿的她倒是透着一些女儿家娇趣的韵味。因此也吸引了楚中天的目光,他看了看长孙凝,再看看长孙凛,脸上不由得会心一笑。
长孙凛其实以前就从网络上的只言片语里了解到这一历史事件,只是他没想到这件事情会那么快发生,而且现在知道得更详细些。虽然古印度是四大文明古国之一,但天竺和大唐交战孰胜孰败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即便是现在的印度一直叫嚣着自己是军事大国,相信也不足以让经常与美苏打交道的胡温正眼看待。不过对于楚中天的表现长孙凛也是在对方期待的眼光下,大加赞赏以示鼓励。
楚中天则是被以前的校尉这么一称赞,心里顿时是飘飘然的,一种骄傲感油然而生。毕竟在唐朝还是一个阶级分明的社会,即便他比长孙凛大上五岁,但环境造成的权贵地位和长孙凛在军中竖立的声势威严,让许多士兵都以被长孙将军称赞为骄傲而长孙凛的注意力则从楚中天这转到了一群被木枷械押的身着奇装异服的囚犯们,只见其中的一位身着花色绒绣禅衣,衣服已是褴褛不堪,面貌生得怪眼拳毛,鼻子宛若鹰爪钩一般,凌乱蓬松的胡子显得十分邋遢。然而即便是囚犯身份,他还依然是念着番经罗喃,看来很像是传说中的苦行僧。
长孙凛以往曾经在印度旅游过,而且佛教也出自印度。自从他穿越到唐朝以来,对这些宗教或者神秘事件都颇为关注。一时间觉得好奇。便走了过去到那番僧的面前,在他身后紧跟着楚中天和周三石,长孙凝也许是觉得男人堆里比较腌,并没有凑这个热闹。我^看书斋
“师父该怎么称呼?”长孙凛蹲了下来问道。
那番僧大概是语言不通,他停住了口中的念经,看了眼前这个威风凛凛的少年人一眼,然后嘴上几里哇啦地冒出一串话来。长孙凛也意识到彼此语言不通,看了楚中天一眼,事实上楚中天早已经遣一名小兵去找翻译。看他那醒目劲难怪升官升地哪么快。
番僧见长孙凛听不懂自己所说的话,嘴里便冒出他刚学会的唐文:“饿……饿……吾饿……”
长孙凛听了便示意让人给他拿点吃的来。虽说对方是俘虏,不过出于人道的考虑,也不能饿着俘虏。而这时恰好一位通晓天竺语的吐蕃士兵走了过来。给长孙凛和番僧做起了翻译。
原来这个天竺僧人名叫那罗弥娑婆寐,唐军是在天竺皇宫找到此人,因为番僧正在练着一种神奇的肢体动作,难度之大让众人目瞪口呆。再加上这番僧口口声声地说自己寿已达二百岁,身具长生之术。因此唐军也不敢怠慢,三下两下把他当做稀有动物一样抓了起来,准备班师回朝的时候进献皇上。
这古时候就是这样,无论是主动或者被动的战争。还是异国地朝贡,皇帝关心的都只是一些稀罕珍奇之物。对于所谓地外交政策和外贸他们倒不是主动去思考,也许是因为汉唐两个朝代发展过于强大。以至于到了明清后期的皇帝依然是做着天朝上国的美梦。这就是历史学家所谓地中国式的大陆文化。
深知自己国家并非真正地大物博的长孙凛则是认为,欧洲式的海洋文化也有其可取之处,现在恰好是欧洲选择大陆文化而导致的黑暗时期,假若是大唐借助自己在经济和科学上的实力,来个“郑和下西洋”或者“哥伦布发现美洲”之类的史上大事,那恐怕以后可没有欧洲人什么事了,美国人估计也都成了亚洲面孔,至少信奉儒教的中国人会对同种血缘地印第安人多一份仁慈。
不过长孙凛虽然在心里嘀咕了一番。他又不是皇帝。自然不能在一旁对老皇帝唧唧歪歪。不过这时他看了一眼那番僧,恰好有一小兵端来一碟馍馍递给了天竺僧人。那人嘴上嘀咕了一句之后。便双手扯来,不多时,两盘东西都吃得罄尽。
长孙凛听到吐蕃士兵翻译番僧的话语,说他不吃素的,想到这厮自称自己有两百岁,再看番僧此时一身落魄,不由地笑着走了。对此他也并没有揭露番僧地谎言,人生不过就是这样。然而长孙凛也许并没有想到,他这一无意之举,这一个落魄的僧人,对于他、对于大唐,竟然是一个关键人物。
太极宫内,武顺正独自徘徊在翠微宫外,有心无心地呆看几个刺玫瑰的花蕾。她百无聊赖,轻轻地念叨着:美丽的大玫瑰花,你会做到花王和花后吗?快快生长,快快绽放吧,看,那边的红鸡冠花正向这边弯腰行礼。
这时候,她的视线里仿佛有了奇异的变化,玫瑰花的花蕾开始轻轻地颤动起来,显示她越来越深地绯红色。那花儿真地要神速地绽放了。一只金晃晃的石竹蝶,翻动翅膀飞过来,把它满手地花粉,从从容容地扑在玫瑰花蕾上。
武顺望着这些景象,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因为想到了昨日的事情,她那妩媚的脸上泛着红晕,秀媚含情的丹凤眼闪着秋波。不过转眼又想到自己还是终日要呆在这寂冷的深宫里,面对着死气沉沉的气氛和那已经渐渐衰老的皇帝,心中的那些不甘让她颇为自怜自艾。
而更让她怀恨在心的是,当年害死她腹中孩儿的阴妃至今依然是安然无恙。对于一个身居皇宫的妃子而言,一个孩子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重要。而且自从那以后,武顺就再也没有怀上孩子,即便是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这也是一种很大的伤害。
只不过因为阴妃已经为皇上育有子女,而且阴妃在宫中的日子也颇久,有她自身的关系网络,武顺感到自身的渺小和不足,她也深深感到后宫经营的关系的强大。于是她放下架子到中宫去向大小杨妃卖乖讨好。
而阴妃也许是因为听到了一些风声,她也知道若是现在自己出来生事恐怕对自己没有好处,便也是终日呆在宫里,偶尔也学着武顺那样到大小杨妃处去请安。因此这么久以来,武顺赢得一个相对安宁的环境,在这一大段时间内,她可以思考局势,重新调整自己。
而现在似乎正是一个好时候,因为武顺凭借着她广大的关系网透露出来的一点点信息,以及对于政治的敏感,她感觉到长孙凛这次去河东道必然是因为阴妃的儿子李佑在齐州出了问题。因此,虽然罪不及母,但她依然能猜想到李世民心里兴许有些不满。或者这件事情会在皇帝的心里埋下火药,而她只需要在其中点一点火,也许有些事情就这么简单。
“春丽,随我到外边走走。”武顺招呼一个贴身的宫婢。这个春丽在武顺得势后一直跟着她,加上春丽的几个干姐妹。这些人都成了武顺的心腹宫婢。
“昭仪娘娘,咱们去哪里?”春丽跟在后边问。
“闲散之人,信步而行,走哪是哪。”武顺头前走着,边走边看,边看边想。此时的皇宫虽然渐觉冬寒,但风光却是恬美而幽静,宫殿上空五彩眩目的云霞为整个太极宫抹上了一层绚丽的色调。
几个人就这样散漫地走着,路越走越多,几乎走遍了半个皇宫,春丽急了,“昭仪娘娘,您累了吧,我去叫一个步辇来。”
武顺则是摆摆手,说道:“咱们就到前面的宫闱局歇歇脚就行了。”
几个人信步走进了宫闱局。宫闱令严明成一看,武昭仪驾到,急忙令人设座看茶。然后恭恭敬敬地侍立在一旁。他也知道这武昭仪的来头和潜在能量。
“你也坐吧。”武顺客气地指了指一个空座位。然后轻轻抿了一口茶,才说:“我只是出来走走,顺便歇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