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雪儿又慢慢的往地下室的方向移动。
“啊。。。。。。。”一声尖叫把雪儿吓了一跳,她愣在那里,一只脚保持着那个抬起的姿势,尖叫声一响,那个哭声小了许多,谁在叫?不是地下室的那个人,而是从楼上传来的。
二楼?不是,那是白天孩子们的休息室,晚上不会有人的,三楼?对了三楼,就是那儿,教师员工们的宿舍,雪儿噌噌噌几步跑到三楼,在一间棕褐色的木门前停住。
那声尖叫好像是从这里传出的,雪儿正要抬手敲门,里面却响起一个声音。
“你吵什么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接着是一阵小声的啜泣,雪儿不再犹豫,抬手啪啪啪敲了几下门。
里面的声音一下子没有了,过了一会儿,才有人战战兢兢的问道“谁。。。。。。谁呀?”
“是春草姐吗?我是雪儿。。。。。。。”雪儿轻轻的说道,她的心里有些许的不安,比刚才听到那个哭声的时候还要不安,因为这个春草,也就是她的同事,好像不那么友善,看人的时候眼睛像长在头顶上,有种自视清高,目中无人的感觉。对于这个问题雪儿一直想不明白,春草也是一个土里土气的乡下人,连名字都这么土,有什么好高傲的,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些人就是这么奇怪。
“什么事啊?”春草丝毫没有要给雪儿开门的意思,相反声音却有些不耐烦。
“春草姐,开一下门好吗?”雪儿的声音明显的有些底气不足。
春草没有再说话,可也没有开门,雪儿就那样站在门外,局促不安。
算了,人家尖叫关我什么事呢?还是回去吧,雪儿正要转身离去,门却在这个时候被人一下子拉开了,一张黑不溜秋,土里土气的脸出现在雪儿的面前。
“你不是在一楼值班看那些孩子吗?干嘛跑到这里来?”春草倚在门上,懒洋洋的问道,丝毫没有让雪儿进门的意思。
“我刚才听到一声尖叫,你们。。。。。你们没事吧?”雪儿很关心的问道,她现在在想,那声尖叫是不是春草发出来的,看样子不太可能,那。。。。。。那就是甜甜或者明娟?因为宿舍里只有她们三个人,本来雪儿也应该和她们睡在一起的,可是没想到刚来第二天,就轮到她值班,看那些全托的孩子。全托,也就是晚上不被家长接回家的孩子,一周或者一个月接一次。
“有人做噩梦了,指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半夜睡觉梦见鬼,吵得我们睡不着觉,哼。。。。。。”春草颇有些愤怒的说完就对雪儿摆了摆手“没事了,你回去吧,待会儿那些孩子尿床了有你忙的,还有闲心管这事儿。。。。。。。”
春草下了逐客令以后就要关门,雪儿连忙说道“春草姐,等一等。。。。。。”
“刚才我。。。。。。我听到一个哭声。。。。。。。”
“是啊,是甜甜做了噩梦,醒了以后在委屈的哭,你没听错,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春草说着又要关门,雪儿急忙挡住了她“不是的,那个哭声是从地下室传来的。。。。。。”
地下室?春草一下子愣住了,那双本来一条缝一样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你说地下室?那个哭声?"
春草有些诚惶诚恐的问道。
雪儿点了点头。
“啊。。。。。。”又是一声尖叫,还伴着些哭声,不过不是春草而是睡在里面的甜甜。
这一叫,春草也有些害怕起来,她压低了声音对雪儿说道“我告诉你啊,你刚来有很多事情不知道,那个地下室里闹鬼,晚上经常。。。。。。”
“春草。。。。。。”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雪儿的背后传来,将春草的话打断。
雪儿忙回头,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穿着白色的睡裙不知何时站在了雪儿的背后,看上去颇有些诡异。
“吴嫂,你。。。。。你从哪儿冒出来的?吓死俺了。。。。。。”雪儿还没有说话,春草却有些惊慌。
“不该说的话不说,如果你忘了我可以再警告你一次,园长一个月多给你发的那二百块钱可不是白送你的。。。。。。”吴嫂语气听起来温柔,可温柔却带着一丝凌厉。
“好好,我不说了,是。。。。。。是她非要问我的。。。。。。”春草一指旁边的雪儿,表情忽然变得很无辜,很委屈。
看样子春草很怕吴嫂嘛,雪儿在心里想,不过也不能怪她,吴嫂表面上是幼儿园的厨师,实际上是除了园长之外的一把手。
“雪儿我知道,你刚来就让你值班,可能还不适应,但是既然工作交给了你,你就应该把它做好,丢下那些孩子三更半夜的跑到这儿,好像很说不过去吧。。。。。。”吴嫂把凌厉的目光转向了雪儿。
“是啊,太不懂规矩了,要我说就得扣她工资,还要罚她。。。。。。。”
“好了。。。。。。。”吴嫂打断了春草幸灾乐祸的话,对着雪儿说道“你回去吧。”
雪儿点了点头,匆匆离去。
春草对着雪儿的背影努了一下嘴,嘟囔道“乡巴佬。。。。。。”
“你难道不是乡巴佬吗?”吴嫂对着春草说道。
春草有些愤怒,可表面上不敢表现出来。
“不识好歹。”吴嫂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老巫婆,哼。。。。。”春草不服气的骂了一句,这才缩回头,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