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华灯初上,大厅和厢房中的酒宴已经撤去,客人们也渐渐告辞,只留下了花园中的客人,又开始了夜的筵宴。花园里的树枝上,挂上了一盏又一盏的灯笼,将整个花园照得雪亮。酒菜已重新换过,花香、酒香、菜香混成了一片。
一个黄衣女子袅袅站起:“萧老爷子,蝶衣不才,特意酿了一坛酒,可否请在座的诸位品尝?”声音,柔媚入骨。林冰吟悄问:“她是谁?”“她叫程蝶衣,是白石山的大当家。”容钥对这群宾客的来历了如指掌。“好!”萧衍同意。
程蝶衣执起酒壶,先来到了萧衍面前,倒了一杯酒。萧衍一饮而尽:“不错!”她又来到萧雨轩的面前,声音越发柔媚:“听说二公子是酒中行家,蝶衣此酒,不知是否能入得了二公子的眼呢?”说着,倒了一杯酒,送入萧雨轩手里,手指,有意无意地拂过萧雨轩的手指。萧雨轩冷哼一声:“这酒,你还是请别人喝去吧。”说完,手中使力,啵的一声,酒杯碎裂,酒水流了满桌。程蝶衣脸上却看不出任何不快,她依然娇笑着转向了萧云轩,晃了晃手中的酒壶:“不知三公子能不能赏蝶衣一个面子呢?”萧云轩笑了笑,伸出了酒杯:“好酒!”程蝶衣一笑,依次敬了下去。
林冰吟转头问容钥:“大哥那边不是应该结束了吗?怎么不见大哥呢?大嫂,你!”她惊慌地发现,容钥手撑着头,脸色苍白,急忙扶住了她:“你没事吧?”容钥虚弱地摇摇头:“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那我扶你进去休息。”林冰吟说。“不用了,有翠香陪我就行了,我们两人不能都离开。”“不,还是我扶你回去,这里有他们兄弟,不会有事的。”林冰吟坚持着。她招了招手,叫来了一个小丫鬟:“悄悄地告诉三公子,大嫂不舒服,我送她回房歇息。”容钥无奈,只得随她去了。
二人慢慢地往摘月楼走去。离得远了,所有的喧嚣都抛在了脑后。林冰吟歉疚地说:“大嫂,这段时间我应该多帮你一点的,让你累病了,真是对不起。”容钥疲惫地笑了笑:“你肯帮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两人走近了摘星楼,却听到里面传来人声。一个女子的声音娇笑道:“你爹的寿辰还没结束呢,你就这么猴急?”萧嵘轩的声音冷哼道:“他属意的,不过是老二老三,有他们陪着,我在与不在,又有谁会在乎?倒不如……”他低声说了什么,引得女子又是一串娇笑:“你不怕你夫人吃醋?”“她敢?就算是她现在在这里,也照样不敢吭声。来吧,我的小亲亲……”
林冰吟不敢再听下去了,她的脸颊烧得火热,怎么也没料想到萧嵘轩竟然会在这个时候与人私通,偏偏自己还在这里,这让容钥情何以堪!她不由偷眼看向容钥,出乎她的意料,容钥的面色平静得一如往常,只是静听了片刻,便转身向来时路上走去。她张了张口,却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只得跟着容钥,慢慢向花园走去。
走到一半,容钥却停下了脚步。她靠在了一棵树上,似乎浑身都没有了力气,脸色惨白得吓人。林冰吟急忙扶住她,同情地说:“为什么,你要这样委屈自己?”容钥苦笑:“我又能做些什么?就像他说得那样,我连走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大嫂你又漂亮又干练,我一直以为你们的感情很好呢。”
容钥大笑:“干练?”她的泪水簌簌而下:“知道我为什么嫁进萧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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