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萧云轩走后,林冰吟就多了个习惯,只要有空,她就会去枫晚亭。这是他与萧云轩相识之所,亦是他们分别之地,对于这里,她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愫,每天,她都会在枫晚亭痴痴守候,她希望,萧云轩回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自己。晴儿总是笑说她都快变成望夫石了,她却笑而不言,望夫石就望夫石吧,她抚摸着自己的双唇,那里依然残留着他的温度,他的气息,她坚信,自己的夫君值得自己如此倾心相对。
算算看,萧云轩离开已有半月,这天,林冰吟刚刚走出萧府大门,就被人拦住了去路。“三夫人,还记得我吗?老爷子的寿筵上,我们见过。”程蝶衣今天妆扮得格外精心,嫩黄色的衣衫滚着金边,衣襟上,袖口边,水红色的牡丹吐芳露蕊,鸦黑的秀发如云般盘在头顶,一只金色的凤簪从发中斜斜挑出,展翅欲飞,鬓角簪了一朵大红的牡丹,与额间的牡丹花钿遥相呼应,衬得她益发肤若白雪,眸如点漆。相比之下,林冰吟却显得益发素净了,淡绿的衣衫,淡淡的妆容,站在那里,就似一株白玉兰,散发着淡淡的芬芳。
林冰吟微微一笑:“不错,我记得你,你酿的梅子酒很不错。你找我,有事吗?”
程蝶衣看了看周遭:“这里说话不方便,不如,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铃儿心知不妙,暗想:这个程蝶衣究竟想干什么?她清脆一笑:“事无不可对人言,莫非程小姐做了什么亏心事,干吗非得跟着你走?”
程蝶衣锐利的目光扫过她的脸颊,铃儿冷冷看她,不避不让。程蝶衣媚然一笑:“你这个丫头嘴巴还真是厉害。妹妹,我们两个总不能在大街上说话吧。”
铃儿急忙说道:“我们夫人和你没亲没故,叫得这么亲切干嘛,夫人,别理她,我们走。”
林冰吟迟疑了一下:“过门即是客,我也没这么大的架子,这样吧,你既不愿进萧府说话,我们就去若溪茶楼如何?”
“这样最好。”程蝶衣点头同意。二人一前一后,向茶楼方向而去。
铃儿大急,自己主子做了什么事,她比谁都清楚,这个程蝶衣,早不出现晚不出现,趁着萧云轩不在家,竟然找到了门上,肯定没安好心。眼见无法隔开二人,她顺手从门口拉过一个门房:“去,赶紧把二公子找来,让他去若溪茶楼,越快越好。快去,快去!”她用力一推,门房打了个趔趄,急急忙忙地跑走了。
铃儿追上林冰吟。晴儿悄声问道:“你去哪了?”“突然想起厨房里刚弄到一只鹿,吩咐他们留一点,晚上我们自己烤了吃。”铃儿神色不变,心里却在叹道:只怕,这晚饭,谁也吃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