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孤注一掷（二）
和将要西去疆的将士们一起在军营的大饭堂里用完饭，在去火车站的路上，崔毅却开始为一件事情担忧起来：“先生，这次配给我们西进集团的都是好装备，可里面那么多汽车，这油料消耗起来可不是个小数，后勤方面能保证吗？”
被赵振中饭前所说的话所触动，崔毅开始从获得装备的喜悦和兴奋中冷静下来，考虑装备到疆后所要面临的各种问题。火炮可是要靠汽车牵引的，若配属的汽车没了油料，那些装备靠人力、畜力运输可会成为大难题。特别是155口径的重炮，在疆冬季的严寒天气里若没有汽车牵引，靠人力、畜力可真是难对付那些大家伙。
赵振中笑着指着一边的邹德贵说道：“有邹掌柜在，没了油料你就找他。”
邹德贵也笑嘻嘻地说道：“现在西进集团可是我们后勤部重点保障的头号对象，就是我那里的汽车没油了，也得保障你们。”
“后勤部又不是开油坊的，难道还能凭空变出油来？”崔毅疑惑道。
邹德贵看看赵振中，便略带得意地说道：“西进集团的物资供应由哈密兵站统一负责，你知道少不了你们的油料供应就行，其他的你就别管了。”
邹德贵出任人民军后勤部长以来，为了保障西北境内人民军的物资供应着实下了不少功夫，这从遍布各处的兵站就能看出一二。若没了跟随人民军前进的大大小小的兵站，陕北、晋西北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稳固下来，而进军青海、疆的行动也不会象现在这样顺利。
不过，邹德贵敢于对西进集团的油料供应如此应承，是他确实心中有底。
在35年上半年，经过一年多时间建设的玉门石油基地不但打出了3口稳产油井，而且出产的优质原油经过加工炼化，可保证50以上的成品油率。尽管这3口油井的产量无法和国外大油田相比，但保障人民军今后的作战需要却是绰绰有余。加上的油井也正在勘探、施工当中，到年底时，玉门基地至少可开采8万吨的原油，能加工出汽油、柴油、煤油等油料4万吨以上。而到了明年，产量还会增长。
不过，生产出来的这些油料还要能运输出来行。而多路段同时施工的兰铁路，现在从安西到古浪之间已经通车，到明年2月底向东可越过乌鞘岭通到兰州，向西可过星星峡南部抵达哈密。这便保障了玉门、镜铁山、永昌等工业基地生产的物资能便捷的运向根据地内需要的地方。
邹德贵身为人民军后勤部部长，又是民众党中央候补委员，虽然不清楚几个基地的具体生产情况，可因物资调拨的需要，对几个基地的大致情况还是了解的。不过，有保密纪律在，人民军已能自行生产成品油料的情况他是不会向崔毅透露的。
实际上，与几个重要工业基地生产相关的信息都属于绝密。而出于保密需要，基地周围的民众是迁移到他处，基地的安全则由特纵、安全部派人共同负责，几个装备精良的守备旅也即将组建完成。毕竟，这几个工业基地是关系到人民军未来发展壮大的根本，绝不能泄露出去被敌对势力知晓。那些没有持人民军总部核发的有效证件，出现在基地附近的人员将一律被扣押，除非经严格审查，发现该人确实可免除嫌疑，否则将一直被关押或者被送去做劳役。
见邹德贵不愿多说，崔毅明白保密纪律，也不多问。反正能保证那些铁家伙有油喝，崔毅不愿管邹掌柜到哪去变油呢。
10月19日下午1点开始，永昌火车站里8列满载人员、装备的火车陆续出发。可即便动用了人民军在西北这边组装生产的所有机车和车皮，还是有一个汽车团的200辆汽车没有运走，只好等列车明天返回后再运了。
这次去疆的，除了崔毅等将士，还有后勤部和科工委的人员。其中，后勤部人员是被派到疆协调兵站和物资运输的；科工委人员则是去了解冬季严寒条件下装备性能，以及听取装备使用人员有关意见的。
疆和东北在冬季严寒方面比较类似，在疆冬季研究的成果今后很可能也会应用到东北或者其他为寒冷的地方。防寒研究不仅包括人员防寒，也包括武器装备严寒条件下的保养、维修，现在提前做好各方面的准备，哪怕将来“备而不用”也比“用而不备”要好得多。
送走崔毅等人，田云逸、邹德贵和朱榕在傍晚时又飞回了海原，而赵振中则暂且留在永昌基地了解有关装备研制、生产的进展情况。
此番运往疆的装备，如果不出大问题，基本上就可定型生产了。有了专门建立的生产线，发挥组合机床的威力，加上今后生产工人熟练度提高，装备的产量势必会不断增长。这也是人民军今后获取胜利的一大保障。
不过，赵振中这次留在永昌却与已西去的装备无关，而是为了协调解决飞机、重载卡车、履带式通用底盘等问题。
西北这边受限于人力、资源开发利用程度、生产规模等问题，不可能象美、苏等国那样，在同一类产品上开发种类繁多的型号，只能尽力做到性能领先、兼顾数量。象苏联在一战后同时开发轻、中、重等不同类别、多个型号坦克的做法，西北这边就是无法接受的。
基于西北现在的条件和对未来装备发展趋势的超前掌握，赵振中在视察了现有兵工生产状况后，提出了“轻重搭配，重点先行”的研制生产方案。
飞机方面在解决发动机生产问题后，要解决的是自行生产战斗机、轰炸机、运输机的问题。其中，轰炸机、运输机要尽可能做到机型通用，减少重复开发导致的资源浪费。而在西北自行研制生产飞机不能满足当前需要的情况下，要具备自行生产部件，利用外来发动机进行组装生产的能力。当然，西北自行研制的两款轰炸机也会在未来5年内实现定型生产。
具体上，赵振中提出了在明年夏天要保证轰炸机、运输机的组装生产总量要达到80架以上，到后年夏天则要达到200架。对于基本要靠自己研制生产的战斗机，在明年夏天时轻型机不能低于60架，到后年夏天轻型机、中型机总量至少要达到180架。而这其中，必须要有一定数量的双座教练机。
既然要自行研制战斗机，赵振中自然不会还去搞什么双翼机，直接按照现在西北技术条件上马二战中后期优秀的机种。先进的飞机技术资料赵振中也能提供，但凭这个时代的工业水平却生产不出来。不说别的，光喷气式发动机所需的耐高温材料就是现在生产不出的。明显的例，尽管赵振中把加工生产钛的有关资料提供给了姜凤学、田文涛、朱翰文等人，可至今他们仍在对有关生产原理进行验证研究、消化，实际生产这几年内肯定做不到。
尽管赵振中要求的数量看上去不是很多，但对西北来说也却也是个挑战。
由客机改装的轰炸机、运输机，其主要部件可由华美旗下的安泰公司生产，运到国内组装生产的难度也并不大。另外两款分别以B-17、B-29为模板的运输机、轰炸机由于时间相对充裕，加上有前面生产其他飞机的经验，将来也不会存在太大问题。
至于战斗机虽然全部要靠自己研制，时间也有些紧，可实际上，李云山等人只是按照赵振中提供的技术数据，把原本历史上获得很大成功的美国产P-51和苏联产拉-11给技术重现，并加以改进罢了。
其中，以拉-11为模板的战斗机因起飞重量轻、作战半径小、速度略低，将成为西北的轻型机；而以P-51为模板的战斗机相较之下则成为中型机。现在，比原本历史上P-51、拉-11后期型号所用动力强劲的发动机已经在西北生产成功，剩下的就是用已生产好的部件组装，进行试飞验证了。当然，两种战斗机在西北的代号分别为F-1、F-2。
仔细衡量了西北航空工业的实际生产能力后，冯翼飞、李云山等人虽然感到压力不小，但认为只要统筹安排好，任务也是能完成的。
解决了有关飞机生产的问题，接下来就是重载卡车和履带式装备的问题了。
有了从安泰公司到西北重型机械公司生产汽车的经验，根据技术数据生产重型卡车并不困难。难题在于要把重载卡车和火炮结合起来，生产轮式车载火炮。不过，西北现在已经能生产105、155两种口径的重炮，再根据赵振中所提的要求将两者结合起来的难度也不大。对此，李云山保证能在明年夏天之前把有关装备定型。
“明年夏天先定型生产一部分用急也好。”赵振中对火炮的定型生产另有意见，“105火炮是我们自己开发的，今后基本上就那么定下来。不过，现在的155重炮，却是根据美军装备仿制来救急的，今后我们要发展自己的长身管重炮。45倍口径为中间过渡，终实现52倍或54倍口径。以便好的提高火炮射程和射击精度。明年夏天列装的，可按照现在的身管、口径定，后面的要按照标准来。在满足部队分批装备的前提下，4年内解决155重炮问题。”
在原本历史上，二战后155火炮发展的历史趋势就是长身管、自行化。其中，45倍口径一度曾为人热捧，但后来发现，45倍口径并非155火炮佳选择，在52倍或54倍口径时能好的发挥火药发射时产生的推动力，也能好的提高射击精度。
尽管眼下这个时代在材料、生产工艺上无法同20世纪末期相比，可赵振中相信，在这个年代生产出长身管155火炮，即便达不到40公里左右的射程，可哪怕达到20多公里也会是首屈一指。而有了这样的重火力，人民军、护卫军在未来作战中将占据极大的优势
当然，重载卡车并不仅是用来做车载155火炮，还可用来做多管火箭炮的承载工具，或用来运输其他物资。
履带式武器装备上，也正按照赵振中所提出的方案在进行。完全定型生产至少也需要3年左右的时间。不过，赵振中这次关注的是履带式装备的底盘。
原来的底盘是为坦克、自行重炮配置的中型底盘，而赵振中此次则要求在前者之外，再开发一种供防空火力、雷达、装甲指挥、战地救护和输送用的轻型底盘。
人民军未来的作战区域将很广泛，有许多地方是轮式车辆无法行进的，若是统一配置坦克用的底盘，那确实够用，但却纯属浪费。而轻型、中型两种搭配起来，则可好地满足今后人民军的作战需要。
给众人明确了有关任务后，赵振中又观看了即将定型生产的四轮驱动越野车。这玩意形状上和后世的皮卡相仿，可性能上却是全驱越野的标准，而且后面那个并不太大的方斗还能载重1吨。这款车不论是用于战地输送还是搭载重机枪、高射机枪等火力用于局部突防都是不错的选择。
在永昌基地待了3天，赵振中对西北现在的加工制造水平有了全面的认识。即便现在的规模不能和列强们相比，可有了李云山等人从安泰公司至今8年左右时间的积累，西北在关键设备的加工制造能力上比美国同行有过之而无不及。
了解完有关情况后，赵振中心中为安定：只要到了明年夏天，西北的安定将有保障，即便在疆同老毛的中亚军区碰上了，人民军也是有把握的。
不过，赵振中希望将彻底解决疆的时间放在明年夏天，可疆那边连吃败仗的金树仁等却不愿给人民军在疆巩固发展的机会。
乌苏地处横贯疆东西的伊哈公路西段，位于迪化到伊犁公路的中间位置，去塔城的公路也由此向北，也就是说，乌苏位于倒两条公路“丁”字型的交叉点上，其地理位置的重要可见一斑。
从上半年被人民军从迪化城内赶到这里后，金树仁就心有不甘。而当盛世、马步青、马仲英、和加尼牙孜等四股从南疆北上的势力于8月份翻越天山抵达乌苏后，眼见人多势众，金树仁的心思为活泛起来。
此时，聚集在乌苏的人马虽然不少，可却分属多方势力。
马敦静、马全良属于宁马，虽然遭受过人民军的打击，不过吃亏多了心眼也多，上半年在和人民军的作战行动中该部基本上是冲锋在后、撤退在前，现在仍有万余兵力。
马麟、马步青虽说都出身于青马，两人还是叔侄，不过马步青一向对自己的这个叔叔不怎么瞧得上眼，而马麟却好以长辈自居。该部虽然现在兵力有8千多，可基本上都是马步青在掌握。
杨正中是张培元早些时候派来增援迪化的，原本有4千多兵力，可现在，连伤兵算上，满打满算不过两千人。而且这两千人还想着早日回伊犁，不愿再跟着金树仁这个老烟枪送命。
盛世带领的是疆省防军，经过在南疆扩充，该部现在兵力约有5千左右。不过盛世虽然表面对金树仁恭恭敬敬，可心里却想着怎么早日自立门户。而且，这5千兵马里，由南疆北上的人看冬季到了，也不愿在北疆遭受严寒，不少人动了南归的念头。
至于马仲英、和加尼牙孜两部，总共兵力约5千多。这部分人马原本就充斥着各样人等，虽然颇多亡命，可军纪实在谈不上。而且，两部原本北上是看上金树仁许诺的地盘、粮饷来的，现在金树仁都被赶到乌苏了，马仲英、和加尼牙孜的心思可就不怎么正了。
除了这几股主要兵力，还有遭受人民军打击后跑到乌苏被金树仁收编的地主武装和土匪，不管是烟鬼还是痨病鬼，总共也有5千来人。
3万多兵匪混杂的人聚集在乌苏一带，这附近的民众可倒了霉。几个月时间下来，乌苏附近能逃的民众都逃奔他处，剩下的除了走不动的老弱妇孺，就是家财难舍或者有一定身份地位还能和那些丘八周旋一二的。
金树仁也是官场上混了多年的老手，自然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以前在迪化的时候，金树仁掌握着疆的财赋，对各路兵马的制约还强些，可现在到了乌苏，能指望的也就是北疆通过塔城转来的税赋，还有绥耒以西到乌苏之间地面上的财税。至于西边伊犁一带张培元那里，金树仁几次电催其来乌苏相见，可张培元只说“公务繁忙，无暇拜会，日后再见”，把金树仁给气得够戗。
好在乌苏地处要道，东来西去、南来北往的都要经过这里，靠着设卡收费加上那些兵痞们也能自找财路，几个月里倒也没闹出哗变的乱。可这种状态却绝不是长久之计。
眼见冬天要到了，若是不能解决部队的冬衣和防寒取暖问题，这3万多人很可能就一哄而散，到时候金树仁非成了孤家寡人不可。
为了解决眼下困境，金树仁也曾和这边的几大势力私下谈过。青马、宁马都表示“唯金主席马首是瞻”，可这究竟有几分靠谱，金树仁却是没把握的。杨正中则明确表示“作战日久，伤亡惨重，冬季到来，部下思归”。而马仲英、和加尼牙孜两位则比较痛，当面直说“有好处就干，没好处一拍两散”。
唯一给金树仁出主意的是盛世，不过，他出的主意却让金树仁一直难以决断。
盛世这个时候给金树仁出主意，是因为他很明白：现在他带领的是省防军，不管怎样也是属于金树仁一系；眼下这个形势，若是金树仁这块招牌没了，其他几股势力很可能会和他在疆争地盘；而凭盛世现在的力量基本上是对付不了其他几方的，特别是青马、宁马渊源不浅，若是联手与其放对，盛世肯定不是对手；何况，西边还有个张培元，东边还有人民军在虎视眈眈。因此，金树仁这块招牌现在不能丢
盛世给金树仁出的主意就是通过苏联驻疆总领事，请求苏联派兵进入疆协助疆当局平定“民匪”
盛世的理由是，既然疆境内的其他几股势力出工不出力，靠省防军又打不过“民匪”，为了平定疆局势，可以照前例，请苏联派兵入疆。既然当时苏俄没有借机占据疆，那么现在苏联基本上也不会占据。再说，疆的稳定也可以减轻苏联在中亚地区面临的压力。
盛世所说的照前例，指的是杨增主政疆时，曾请当时的苏俄派兵入疆平定白俄之乱。这个例金树仁当然知道，但他现在却拿不定主意，脑里一直在打架：“苏联人会同意吗？就算同意了又以什么名义入疆？一省地方不经中央同意就引外国兵力进来，这可是里通外国啊，哪怕不是叛国自己也会落个汉奸的名声吧？可眼下，张培元摆明了不听招呼，乌苏这边的人马虽不少，可却没顶用的，眼看冬季就要到了，真的就一拍两散？”
与原本历史上金树仁被盛世等人背弃后心灰意懒，自行离疆不同，现在的金树仁是被“民匪”赶出迪化的，而眼下“民匪”又顿兵不前，这便让心有不甘的金树仁有了夺回迪化的念头。
自己把自己折腾了几天，金树仁终还是不愿就此放弃，又派人把盛世找了过来：“晋庸啊，你前几天说的那个法，我仔细想想，还是有问题啊。这苏联人就算同意出兵，可面临国际压力，他也无法明目张胆的进来。再说，我们又怎么向南京交代？”
“金主席，您顾虑的是。不过，这个问题是有法解决的。”盛世笑了笑，又胸有成竹地说道，“我们疆不是有过归化军吗？只要苏联人同意出兵，让他们换上我们部队的服装，以归化军的名义参战就是了。这样，苏联人进来了，南京那边也抓不到把柄。”
十月后，被苏俄红军打败的白俄势力中曾有不少人拖家带口跑到疆，即便苏俄入疆平定白俄之后，也仍有不少人愿意留下，并服从疆当局的管理。当时主政疆的杨增便给这些人起了个“归化族”的名字。由于这些人中有不少曾在沙俄军队中服役过，金树仁上台后便从中招募人员组建了“归化军”。不过，在33年的时候，由于归化军参与了推翻金树仁的叛乱，在青马、宁马平定叛乱时，将为首者处决后，归化军也被解散。
“以归化军的名义？”金树仁的眼睛亮了起来，可随即又迟疑道，“民匪兵力不少，苏联要是出兵少了怎么办？”
依各部作战后的反馈看，出现在战场上的“民匪”兵力应有5万多，这么大的一股兵力，苏军要是来的少了确实不太好办。毕竟，打的时间越长，露馅的可能也越大。
盛世思量片刻后，又进言道：“若金主席担心苏联人出兵少，那还有一个办法，把蒙古人也拉进来。我听说今年早些时候，蒙古那边曾派军队进驻布尔根县，当地一直与对方交涉不果。我们不妨以布尔根县及附近区域为代价，让蒙古人出兵攻击民匪后方的镇西到奇台一线。两厢夹击，势必会事半功倍。”
“把蒙古人也拉进来？”金树仁先是吃了一惊，既而捻着颌下的胡皱眉思索起来。
“通过这两年来的作战，我发现民匪在冬天，特别是严寒季节从不采取大的作战行动。这很可能是他们不适应疆的严寒天气。”盛世满有把握地说道，“有了苏联人和蒙古人的加入，金主席再对各部约定剿灭民匪之后的悬赏，我们再趁冬季发动攻势，肯定是能够一举歼灭民匪的”
“真的有把握？”金树仁盯着盛世问道，“晋庸可莫要拿好话来哄瞒我。”
“只要各方面配合好，没有十成也有八成把握。”盛世语气肯定。
“也罢，老夫此番就听晋庸的，孤注一掷了”金树仁咬咬牙，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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