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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完几个支队出击的事情后,赵振中就从各支队留守人员以及训练营受训人员中抽调人力,协助各工作组和选出不久的村委会,帮助控制区内的民众进行夏粮收割。
从6月初开始,控制区内的冬小麦便陆续成熟,而春小麦还要再等一个月左右时间。
尽管这个时代世界上的一些国家已经出现化肥,但在中国的农业生产中却依然是靠有限的农家肥。
由于今年春天以来山东的亢旱,使得护卫军控制区域内只有37万亩能得到灌溉的土地收获了产量较低的夏粮。除了夏粮外,还有20万亩土地还要等到秋天才能有收获。另外还有24万亩山地却因干旱而颗粒无收。
37万亩的土地中平均小麦产量只有50多公斤,与后世动辄几百公斤的产量根本无法相比,就是同赵振中等人几年前在南窑附近耕作时的产量也相去甚远。可即便这样低的产量,也让那些在自家土地上获得收获的民众开心不已。
赵振中在带领杨天明侦通大队的战士们帮附近民众收割时,曾经有些疑惑地问几个开心不已的农民:“大爷,今年天这么旱,收获也不多,你们怎么还那么开心?”
那几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农民听战士们都叫赵振中“先生”,以为他也是教附近村里孩子和青壮年们读书认字的小先生,也不拘束,七嘴八舌的回答他道:“咋能不高兴?虽然天旱,产量少,可这些收获全部是自家的。今年过年的时候孩子们可就有白馒头吃了。”
“就是!往年要是有风调雨顺的时候,地里收获的是会比现在多些。可再多,也是要交给地主东家6成的租子,加上官府征粮,土匪搜刮,忙活一年一家老小靠野菜帮贴能混个半饱就不错了。哪象现在,收获多少全部是自己的。”
“要说啊,还是你们这些孩子过来了,我们的日子才好过了。不但在过年前后分到了土地和在青黄不接时救命的粮食,春天里还分发种子、农具。这护卫军还真是我们穷庄户人家的队伍。”
“那可不?你说我们这老哥几个都四、五十的人了,活了多半辈子,几时遇到过这样的队伍?以前那些队伍要是能少搜刮一些,我们就觉得烧高香遇上好队伍了,啥时候听说过有队伍不但不向我们这些穷庄户人家伸手,反倒是给我们分地、分粮,还出人出力帮我们修沟渠、水库,帮我们耕种的?要我说,这才是真正为我们穷人着想的队伍。”
“光靠眼下这些收成可是支撑不上一年的,最好是秋季里还能再收获一些粮食。可天要是这么一直旱下去,护卫军组织人修的那些沟渠、水库也解决不了夏收以后的夏种啊。”其中有人开始担忧起来。
“大爷,您放心吧。这天最多旱到月底。等进入7月份,雨季到来后,我们再补种上一些作物,到秋天还会有收获的。”赵振中开口安慰道。
“小先生,就是到7月份真的下雨了,可到秋天只有3个多月的时间,那么短的时间里还能种什么粮食?老李我伺弄了大半辈子土地,还不知道现在有什么庄稼能3个多月就有收获的。”一个老农开口说道。
“有啊。其实大家也都种过,不过可能以前没有在麦收后种过罢了。”赵振中开口解说道:“在麦收后把地翻耕一遍,插上地瓜秧子,到秋天我保证你有个好收成。”
“地瓜不都是开春后采苗栽种,要过半年时间,到霜降前后才有收成么?现在栽种真来得及?”一个四十多岁的壮年汉子有些怀疑地问道。
“肯定没问题!夏收后我们各个工作组正要和各村村民们好好说这件事情呢。”赵振中肯定的回答道。
“可现在到哪里去找地瓜生地瓜苗啊?”另一个汉子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很简单,就从现在地里正在长的地瓜上蔓上掐下一小段带叶子的瓜蔓插到准备好的地垅上,浇点水就能活。随后再和正常栽种的地瓜那样伺弄就可以了。”赵振中指出了一个方法。
“呵呵,护卫军就是好啊,连这个都明白。小先生,你们长官肯定也是个好庄稼把式。”那四十多岁的汉子听完赵振中所出的主意后,出声夸赞起来。他是打定主意按这位小先生说的去试试,反正自家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
“这护卫军来了确实是好,可我有些纳闷,他们怎么就不把那些地主的地都给分了呢?怎么村里只分了七成的土地,还留着三成不分呢?”其中一个看上去50多岁的农民提出疑问。
没等赵振中说话,那四十多岁的壮年汉子开口说道:“老孙,你那小心眼又来了!那些留下的地主,人家的确是靠着几辈人勤劳积攒下来的家底,不是那些勾结土匪欺压穷庄户的地主恶霸。总不能因为人家能干就要去分人家的地吧?再说村里留下的三成不分的地,人家工作组的人都说了,这是村里保留的调整用地。那地上的收获除了贴补村委会里为大家出力的人外,剩下的就是对村里的鳏寡孤独和遇上红白喜事的人家进行贴补。”
“嘿嘿,老孙头还是不忿当年那王家地主趁你要给老爹治病,用3块大洋换走你家10亩好地的事吧?不过,那王家地主因为勾结土匪这次已经被护卫军清算过了,你家原来那10亩地不是又退给你了么?总不能因为这,就把所有的地主都一杆子全打倒吧?里面也还是有几个好人的。”另一个精瘦的汉子笑眯眯地揭那老孙的短处。
那老孙头被说中心事,不仅有些面红,转移话题到:“我说你们几个现在咋都变得能说会道了?”
“简单啊,我家那小三子和老于家的老四现在都跟着工作组的那些小先生们学文化呢,还是那刚成立的村委会里的骨干呢。我和老于整天吃饭的时候听自家小子说工作组先生的教的怎样怎样,这多半年就是熏,也熏出点水平来了。”壮年汉子有些自得的说道。
“那可不?哪象你老孙头,自家丫头想去跟着学习,还被你用鞋底子教训一顿,生怕人家工作组里的先生把你家丫头给拐跑了。要我说,要是人家工作组里的先生真的看上你家丫头了,你那才叫福气到了。你不看看人家那些小先生都是什么样的能人?”那精瘦汉子继续揶揄老孙头。
“不过,我听我家小三子说,人家工作组是有纪律的,绝对不允许和工作区域的群众有工作以外的其他关系。老孙头你还是把那心放回肚子里吧。”壮年汉子宽慰道。
听了两人的话语,老孙头有些患得患失起来:“那工作组咋还有这样的纪律?这也太不合情理了。”转头又问一边听几人对话的赵振中:“听那些孩子也称呼你‘先生’,你也应该是附近工作组里的人吧?那你说说你们的长官咋想出这样的纪律?”
赵振中笑呵呵地解释道:“制定这个纪律的原因我倒是知道一些。工作组到农村里是为了帮助民众解决问题和困难的,要是到农村里在工作时还想着其他的事情,那不利于工作的开展。举个例子说,如果工作组里有人和你家姑娘好上了,哪怕你老不反对,可那个工作组的人在处理问题时今后还能把你家和其他民众家一碗水端平吗?就算他做到了,你老能没有意见吗?其他人还会象原来那样相信他吗?”
那壮年汉子和精瘦汉子听完都点头道:“嗯哪,是这么个理儿。”
老孙头有些转不过弯来,嘀咕道:“这里头咋还有这么多弯弯绕呢?”
“不过,小先生,你们长官定这个规矩是为了我们好,可有些时候也确实有点不合人情啊。我们村里有个60多岁的刘老头,他家里因为前些年遭了土匪,一家老小就剩他一个。前些时候见到一个工作组里的小先生长的有些象他几年前死去的大孙子,就象认个亲,将来也好有人送终。可那小先生因为你们那条纪律,一直没有答应,弄得刘老头挺伤心的。”那精瘦汉子向赵振中说完情况,又问道:“刘老头也60多岁的人了,说实话也没剩下多少年头了。你们这些小先生能不能向你们长官说道说道,网开一面,也好让刘老头少点遗憾?”
赵振中有些动容,对那精瘦汉子说道:“大爷放心!这个事情我会记住的,也一定会尽力去解决的。”
回去之后,赵振中把有关工作组的人员找来,专门把这件事情落实下去。随后,赵振中又以此为例,专门对有关纪律和政策进行阐释,指出“不允许和工作区域的群众有工作以外的其他关系,是为了防止一些老家在工作地域的工作人员因为个人原因而违犯纪律为自家亲属或者熟人谋取非正常的利益。但对于工作人员在政策以外,凭借个人能力为区域内群众解决困难等方面的事情,在不违犯护卫军政策和纪律的前提下,我们还是持赞成态度的。”
从那几位农民的话语里,结合以前世界中从书本上、社会中所学到和体会到的,赵振中深切的明白:民心的确是看不到,摸不着的,可它却又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着。当一个队伍或者一个政党时时把群众的利益真正放在心上的时候,那些淳朴的民众能够真实的感受到,哪怕是一些不经意的为民众谋益的小事也能使整个队伍获得更多民众发自内心的去支持和拥护。
如果这个队伍有一天开始只把民众的利益放在嘴上,心里却开始只为自己的队伍或群体谋取利益的时候,民众们也能真切的感受到。
而当一支队伍不把民众放在心上的时候,民众们也不会把这样的队伍放在心上。这就是民心,以心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