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两个劫匪已经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合作社可不是一个小地方,其后面是个宽大的非露天大院,据说革命期间很多重要的会议都在这里举行,而现在成为了骆叔家的养鸡场,前台事情发生时,骆叔的老婆春花婶正在后院喂鸡。当手中还拿着装满糠饭的盆子出现在前台时,春花婶并没有立刻发现异常,她见到两位陌生的男人跟自己的丈夫攀头抱颈,还以为这两个陌生的年轻人是丈夫的外地朋友。
于是她立即表现出客家人的那种热情,她放下手中的盆子,然后拍了拍,打老远就说道,哎哟,站在那里干什么,大家坐下来喝茶呀。然而她却不知道,人家准备要让你吃刀,你却叫人家吃茶呀。人心呀,天壤之别!
而奇怪的是,此时的寸头横眉怒目的脸也似乎有所收敛,他轻轻地在骆叔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拿刀的手缩在后背,三人分别前后来到茶几处坐了下来。而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春花婶不经意地看到了金光闪闪的匕首和砍刀,脸上掠过一阵惊讶,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自己的心头,有人带这种刀来买东西的吗?何况是陌生人!
春花婶立即意识到什么,她一言不发,装作没看见,想乘机转身离开。而此时后背被顶着匕首的骆叔叫住了她,泰然自若地对她说道,你去二楼棚上拿两千元来,我急用!
而此时的春花婶在回头的瞬间和骆叔四目相对,眉目传信,已形成一种默契,她哦了一声转身快速离开前台,进入后院。此刻,旁边的添军哥也站了起来,战战兢兢地对着两劫匪说,我。。。我。。。尿急。然后尝试着迈步离开,一步,二步,三四步,不见劫匪任何反应,他移到门口时就跑了出去。奇怪的是,两个劫匪竟然视而不见,而这一切,骆叔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想,他已经转危为安了!此时的气氛也变的轻松下来,劫匪的犯罪类型也开始默默地转变,由抢劫变成了勒索,骆叔也开始泡茶招呼这两位来自远方的客人!
春花婶从后院的后门穿了出来,跟拐到后门去的添军哥正撞了个正着。春花婶焦急地说道,添军,你刚才意会到你骆叔的意思了吗?他暗示我借口去拿钱,其实找机会溜出来,去召集寨里人来对付他们呀,走,走,我们这就去。说完,拖着添军哥就想走。
而此时的添军哥却脚不离地,他道理十足地说道,不行呀,春花婶,刚才你倒是没有看见那两个歹徒多凶残呀,我却是亲眼目睹,刚刚骆叔差点就给他捅死了。你觉得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呀?不如出钱买平安,这样可保万无一失,不然难保他们狗急跳墙,那时骆叔危在旦夕。你不如快点拿两千元给他,送走这两个瘟神呀!
其实,添军哥的话不无道理,保证人质安全为主。最重要的一点,人质安全了,主动权就转移到我村这方,毕竟这是我村的地盘呀,如此错综复杂的小路和群山,他们两个陌生人可能逃出去吗?
可是,此刻的春花婶疯狂已经取代了理智,听了添军哥的话,更是怒火中烧,她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位牛高马大的年轻人却胆小如鼠,真是TD窝囊废,这可是在自己的村里呀,只要快点散布信息,没有人会坐视不管,难道一村人还怕两个外乡人?春花婶对着添军哥摇了摇头,向他露出了鄙夷的目光,然后她独自一人快速地向桃树寨的方向跑去。
半分钟后,呆在原地的添军哥却看到了奇怪的一幕,当春花婶奔跑到一半的时候却减慢了速度,她眼不看路,却仰头观望天空,还时不时地跳起来,双手伸向上方拼命地抓什么东西似地,更令人不可想象的是,春花婶一直追着上空的东西跑,然后却在路上绕了一个圈子,接着朝着原来相反的方向又小跑了回来到合作社的后门。
紧张的添军哥上前大吼一声,春花婶,你在干什么?又说去叫人?
春花婶捶胸顿足,指着上前方,紧张地说,快,快,帮我抓住那根绳子。
添军哥朝着春花婶指的方向望去,却没有任何东西。不知谁有问题,大白天如果有根绳子怎么自己看不到?添军哥顿时冷汗直冒,然后默不作声,伸出手在春花婶的眼前晃了晃,说,春花婶,大白天的,你别吓我呀,你看到什么了啊,你能看到我的手吗?
春花婶立即用手用力地打在添军哥的手上,怒气冲冲地说,去你的,别挡住呀,没有绳子怎么抓劫匪。
添军哥更是愕然一愣,紧张地说道,春花婶,你究竟搞什么东西呀,骆叔分分钟性命难保,我们还不快想办法呀。
春花婶愣了一下,接着大叫一声,不好!然后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毫不含糊地对添军哥说,我来不及去叫人了,我先去棚上二楼拿钱应急,你立即去寨子里通知在家的人,叫大家尽快集中起来,不过不要进来合作社,直接守在黄竹崆(地名,出县城必经小路),我要让他们有命拿,毛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