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故事发生在九七年三月份,时间千真万确,因为同志是在当年二月份去世,当时我镇中学连续两月内降半旗两次。一日的上午九点左右,我村书记家的固定电话响了起来,当时接电话的是书记年逾六十的老母亲,她拿起电话筒,大声地喂了几句,然后认真地听着对方说话,根据她有点背的耳朵和电话中的电流声,她艰难地听清楚了对方的意思:我镇中学,一辆载满学生的汽车在伯婆坳附近翻车了,要我村的家长立即到现场施救。
伯婆坳可是个熟悉的地名,并且说是学生,书记母亲觉得事关重大,立即告诉刚刚从外面殴屎回来的书记,而书记听了神情严肃,马上通知了寨子里一个在中学读书的家长,然后他们两人迅速地发动了附近几个寨子的七,八个家长出发伯婆坳。
伯婆坳是我镇中心到县城公路的半路上的一个地方,离我村较近,但已不属于我村管辖的范围。这些家长听说发生车祸,个个胆战心惊,他们心情沉重地走了一个小时左右的山路,终于来到了伯婆坳。他们从伯婆坳这个路口远远地望到,朝县城方向的公路的那边,已聚集着一大堆人群,估计那就是出事地点。于是他们忐忑不安地向前走,然而就在他们走这段公路的时候,个个惊呆了。
这段公路可谓是迤迤逦逦,从伯婆坳这个高端开始,连绵十几公里都是下坡路,公路一边是陡峭的山壁,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如果是车子碰到山壁还好,否则掉入悬崖,能绝对是车毁人亡。而人员的集聚处,是靠近悬崖的公路旁边,这里本来有矮小的树木和草丛,已被践踏成狼藉一片。
此时已是上午十点多,但周围的山峰层峦叠嶂,阳光根本无法照到公路的这边,到处仍是雾气蒙蒙,山风掠过,寒气袭人。其中一个叫云婶的家长还没走到人群处,就嚷了起来,不是说翻车吗?难道在这里翻车?哎哟,这里翻车还了得?我可怜的小青啊,不知道是否在此?
她身旁的谷伯发火了,你就别学鬼叫了,好不好,现在都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你叫什么,真的是乌鸦嘴,其它的家长全部一脸阴沉,缄口不言。
当我村的家长们都到达出事的地点时,却并没有见到出事的车辆,人群中一人上前搭讪,你们应该是村的人吗?谷伯率先点头,接着那人指着悬崖下说,据说,车子就是从这里翻下去的,上午县城的救援队已经来过了,但是你看看,这样陡峭的悬崖根本无法下去,他们后来开车走了,说要到唐细镇的入口才能进入悬崖下的谷底,现在都已经去了2,3个小时,估计下面的人都被救走了。
在场的人听了个个面带惧色,逐个走到公路旁边,俯视悬崖,看似万丈深渊,车上人员估计凶多吉少。而有几位小胆的村妇据说是恐高,连看都不敢看。接着谷伯提出了疑问,这位阿叔,你知道是什么车子出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