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头根本没有去想眼前的这位是谁,或许他还以为是刚刚一同出来撒尿的赌友,他开口大骂,赢个屁,刚才一场都一千,就这样泡汤了,他妈的,说完然后朝着风水上吐了一口痰。
而老人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安慰着他说道,人不能太贪心,适可而止,赌博输赢,乃运气左右,不太可强求!
这老人确实是说中了泥头的要害,据说此时的他也赢了不少,见兜里也有不少的人民币,他于是转怒为喜,拿出烟盒,点着了一根烟。
而老人见泥头被点化,老人若有所思,动作轻缓,他指了指泥头的口袋,然后又指了指土地旁边的那群赌徒,泥头立即会意,应该是这位老人要向自己借钱。但奇怪的是,自己的手感觉非常神奇,竟然情不自禁地从口袋中掏出了两张大团结,然后又缓缓地他掏出火柴,把这两张人民币点着了,一簇弱小的火焰在空气中慢慢地晃动,人民币转眼间将成为灰烬。
泥头,你在干什么?点火抽烟吗?突然,岔路口正在撒尿的管叔大声叫了起来,这声音在这黑夜里显得非常响亮,泥头回过神来,惊讶地看着正在燃烧的人民币,立即扑灭,但两百元只剩下一个边角。而此时的管叔已走到他的旁边,估计也看到了他手上残留的人民币,胆战心惊地问道,你他妈的,你不会有病吧,你在这里烧钱?
而泥头也似乎意识到自己的不正常,立即站了起来,看着两张只剩下边角的人民币,一脸后悔的样子,毕竟即使央行行长是自己父亲也没用,也不可能给他兑换如此残缺的人民币了。据说,后来这两张人民币他一直保存了下来,或许他是纪念着自己曾经那非凡的时刻,同时也警惕自己,远离赌博。
稍微清醒了的泥头,跟着管叔战战兢兢地回到了赌场。而山间的赌场仍是人声鼎沸,每个赌徒全无睡意,赢的在欢呼,输的在叹气,他们在透支自己的生命,在享受着赌博带来的*。泥头又毫不犹豫地开始了。
赌博一直在继续,此时是夏日,夜晚非常短,五点多钟就天光,而到八点来钟,第二批的赌徒已经来临,于是犯困的人逐渐退出,而管叔和泥头还是再坚持了一会,大概十点多种,准备撤离。连续十几小时的征战,何况这种战斗大起大落,时而兴奋,时而失落,精神蹦的特紧,体力难免不支。还好,令人欣慰的是,赌徒泥头最后战绩还不错,据说赢了两千多元,不过只是暂时的,只要他以后还要赌,永远是不能说赢的。
但无论如何,此次的他算是对自己通宵达旦的工作有个好的交代, 可是,精神的颓废,体力的透支,让他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了。
当时的泥头跟着管叔走,还好,管叔还是比较清醒的,后后边的泥头从筒子岗走下坡路时就跌跌撞撞,差点摔倒,还是几次管叔回头大声喊住他,他才强打起精神,继续向下走。
但此时的泥头额头冒着冷汗,这很可能是熬夜并且少喝水而造成个感冒的迹象,当他们勉强地走到屋子附近的茅厕时,泥头说了句,管叔,你先走一步,然后就闪进了一间的茅厕,像是在呕吐。而此时的管叔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也到家了,自己也困的不行,然后他先回到自己家,从厨房里找到剩饭剩菜囫囵吞枣地吃完,便倒在床上进入梦乡,一直睡到现在管婶叫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