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拦住那辆车!”印家庚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大声叫道。i^
只是这个命令发出到执行是需要时间的,就在这个时间差里,那辆车已经直直地冲着冯从伟和任淑娴撞了过去。
“啊!”冯从伟和任淑娴不由都发现了刺耳的叫声。
也不知道冯从伟是不是突然间良心发现,在车子撞上他们的一瞬间,他猛地推了任淑娴一把,在任淑娴跌出去的一瞬间,那辆车已经将冯从伟死死地顶撞在了墙上。
这一撞齐着冯从伟的胸撞上,车子已经停住了,冯从伟的胸已经全部瘪了下去,他最后看到的是一张充满愤怒的眼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居然在想,我杀了王彪,他的儿子杀了自己,公平。
当人们从这一幕中清醒过来,顿时都涌了上去,任淑娴很快被送往医院,那辆悍马车的主人也被带走,当场死亡的冯从伟也象征性地被送往了医院进行抢救。
经过审讯,任淑娴承认了自己打算配合冯从伟逃跑的事实,虽然她根本不知道冯从伟犯了什么事,在审讯的过程中,她居然一点都没有恨冯从伟拿她当人质的事情,不过最终的这个笔录并没有按照事实来写,只是说冯从伟上了任淑娴的车她根本就不知道,虽然这里面也有疏漏之处,比如说那辆车的来历,那个时候任淑娴开车要去哪,但这些在有意识的隐瞒之下,已经没有人再去过问。%&*";
那辆悍马车的主人名叫王魁,是王彪的小儿子,母亲范芬遭遇车祸身亡,那是自然要告诉他的,回来之后,他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所以他认定是冯从伟干的,所以才采取了这样的复仇行动。考虑到其中的特殊情况,他的案子被压后审理,之后便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冯从伟的死让康投公司的**案未能得以查处,他所贪污去的钱早就被转移到了他老婆孩子的名下,很难再追回,而王彪等人的尸体在很久之后才被一个游泳爱好者在清水江底发现,但那个时候,尸体已经高度腐烂,通过dna检验才确认了他们的身份,由于当事人全部死亡,已经无法再去追查凶手,虽然大家都能分析得出来,但是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
不管怎么样,这个案子尘埃落定了,但是对于康平的整体形象还是有所影响,虽然王道勇作为市委书记在上级领导那里吃到了批评,但是陆渐红也不好在哪里,正所谓利益同体,分别是党政一把手,出了这样的事情,有责任那是用共同担当的。
这个时候,王道勇和陆渐红都已经意识到,康平不能再出事了。
此时的任浩南同样也是灰头土脸,冯从伟案中,女儿扮演了一个很不光彩的角色,虽然被瞒了下来,但是还是有几个知情人,这让他的心里颇是不自在,不过由于女儿摔了那么一跤,又经受了惊吓,肚子里的孩子掉了,这或许是任浩南最感欣慰的事情了。对于冯从伟这样的死法,基本上也消了他的心头之恨,只是他觉得颇有些对不起王彪一家,这个昔日的部下为了自己的私愤而弄得家破人亡,这是他所没有预料到的,所以在王魁的案子里他也出了不少力,保住了王魁。
再大的新闻也有渐渐淡出的时候,这件事很快便被众人抛向了脑后,这一天陆渐红到了办公室,费江东拿来了上级发来的一些文件,陆渐红一一进行了批示,费江东又向他汇报了今天一年的工作安排,道:“陆市长,八点半有一个政协的会议,刘主席曾邀请您参加,九点半有一个经济形势分析会,下午还有一个剪彩仪式……”
陆渐红淡淡道:“政协会议我就不去了,剪彩仪式让张市长去参加吧。”
费江东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近一阵子,费江东虽然算不上忙得焦头烂额,但是市政府的工作量远比在党校的时候要重得多,也更加千头万绪,不过当一个人把工作视为乐趣的时候,再苦再累也不觉得苦不觉得累了,恰恰相反,费江东很珍惜这样的锻炼机会。
在这几个月中,他的能力在提升,视野在开阔,也充分感受到了作为市长贴身秘书的能量与权力之大委实惊人得很,不过他还是能够正视这种权力的运用的,也在工作中与各方面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大家对于这个年轻却又不张扬的秘书印象都非常好。
今天是周五,费江东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已经是十点多钟了,托着腮看着窗外,心思早就飞到卓月的身上了。
卓月还是很支持他的工作的,也不提要费江东去京城看她的事,让费江东好好工作,这不,昨天晚上她打来了电话,说今天下午会飞到康平来跟费江东相聚,这让费江东兴奋莫名。
下午的经济形势分析会,王道勇也参加了,和陆渐红对全市各县区的经济工作作了点评和分析,时间已经过半,任务也必须过半,并且不能仅仅满足于过半,还要超额完成任务。
会议散了已经是下班时间,夕阳西下,将市政府的院子里映得一片通红,火红的枫叶被笼罩在这片霞光里闪得更加耀眼夺目,王道勇负着手与陆渐红在别院的枫树园子里缓缓地走着,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合作、分裂,两人都有了一个新的认识,那就是他们必须再次联起手来,否则,康平的走向将有可能偏离,这个结果是两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他们在枫林里走着,两位代表着康平高位的秘书也在一边闲聊着,虽然各为其主,但因为都是替领导服务的,还是有一些共同语言的,王道勇的秘书卓小司年纪四十出头,显得很有涵养,并没有因为费江东的年轻而有所轻视,看着两位领导远远地交谈,他们两个聊得也比较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