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金龙淡淡道:“背景再大,也要查,他们不是卖了假药了吗?就以此为突破口,任克敌不是也去了吗?”
话章未落,便听到电话里面砰地一声枪响,隐约传来任克敌的喝声:“敢袭警?都别动,再动,子弹就不是向天上打了!”
“任克敌犯诨了,我先挂了。”
夏金龙收起电话,脸上却是带着笑容,胡安国的办案能力是有的,但是每逢大案却是沉稳有余灵动不足,倒是这任克敌敢打敢冲,换了别的人恐怕不敢鸣枪示警,只不过这菲戈医药基地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动了刀枪,恐怕后续的麻烦也不会少,但是胶着状态须下猛药,任克敌此举说不定能达奇效亦未可知。
待他接完电话回到办公室,蒯志成也已接到了电话,这电话却是菲戈医药基地的总经理怀特打过来的,说蒙城市公安局吃错了药了,硬是要来搜查,就在打电话的过程中,对方还朝天鸣枪了,如果蒯志成不管一管的话,那他不但要考虑撤资,更要向更高的部门去反映问题了。
蒯志成在电话里很不客气地说,配合警方调查是每个公民都应尽的义务,怀特虽然不是本国公民,但是只要在本国国土上,必须要遵循我国的法律。这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让怀特碰了一鼻子灰,不过却是冷笑着说走着瞧。
“夏部长,那事情就麻烦你了,我先走了。”蒯志成有心事,很多疑惑都袭上了心头,相比之下,儿子的事情倒是显得次要了。
“我送送你。”夏金龙离开了桌子,被蒯志成婉拒。
回去的路上,蒯志成心中疑窦丛生,自己虽然沉沦了,但是一直以来,他除了提供了一些文件以外,并没有做什么背叛国家的具体事情,那天在机场打电话时,听到对方说计划还没有成功,他便一直在想,对方实施的是什么计划,只不过当时他怀有心结,并没有去深想,而怀特却是言之凿凿,要跟他走着瞧,这完全不是一个企业老板所应说的话,凭借蒯志成的直觉,菲戈医药基地大有问题。
只是在想到儿子一日间阴阳相隔,不禁悲从中来,暗自落泪,贾庆昌自然不敢多言,沉默无语,一直将蒯志成送回住处,贾庆昌才道:“蒯书记,还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吗?”
蒯志成略有些失神,摆着手道:“你去忙你的吧,这件事情不要宣扬。”
“我明白。”贾庆昌退了出去,心里黯然想道,这天底下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物质条件再好,也比不上全家团聚幸福啊,蒯志成没有想到,因为他儿子的事情改变了贾庆昌对人生的看法,默默地选择了离开了自己的情人。
蒯心兰已经回家了,已不再哭,只是双眼红肿如桃,显然是伤心已极,蒯志成颓然坐在沙发上,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愁云惨雾弥漫开来,蒯心兰强忍悲哀道:“爸,你不要太难过了,时候不早,你去休息吧。”
蒯志成虽然极度难过,不过他已经感觉到儿子是被谋杀的,所以他在想着儿子说不准也跟东尹动不清不楚,这种死法完全是死有余辜,可是自己呢?如果可以选择,他情愿用自己去换儿子的命,可是他没有选择。
听到女儿的关心之语,蒯志成无力地点了点头,忽然道:“心兰,你跟至伟走动得比较多,你有没有觉得他有什么异常?”
蒯心兰微微一怔,想了一阵子道:“爸,至伟都交了什么朋友,我不知道,不过说起来确实有件事挺奇怪的。”
“什么事?”
蒯心兰道:“至伟是鸿运汽车出租公司的老板,根本就不缺钱,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从菲戈医药基地进药给我,他根本犯不着去销售假药,以卖假药的那点利润他根本不会在乎。”
蒯志成的额头皱了皱,又是菲戈医药基地,此时他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在他事发后不久,m国的一个投资商主动找上门来的事,说要投资十亿美元建一个医药基地,当时自己并没有去考虑太多,毕竟人家拿出来的是真金白银,对于他来说是一笔不菲的政绩,难道猫腻都在这个医药基地里面?
“爸,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嗯,你去睡吧,至伟的丧事要办,还有不少要费神的地方。”蒯志成揉着额头躺在沙发上。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消逝,蒯志成似乎已经睡着了,可是装在兜里的手机却震了一下,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人发过来的信息,信息中有一个号码,让他打过去。
蒯志成看着这条短信有些发怔,而他的内心却是在狂跳,犹豫了一阵子,蒯志成蹑手蹑脚地向女儿的房间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动静,看来已经睡着了,便关掉了手机,换了另一张卡,在卫生间拨通了那个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蒯书记,对于你儿子的死我深表遗憾。”
“你是谁?”蒯志成压着声音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不过我告诉你,警方对你的儿子已经产生了怀疑,并且已经连累到了医药基地,这么多年你提供的那些所谓机密什么用都没有,我们也支付了你不少的资金,现在你该做点事情了。”对方的声音依然清脆悦耳,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容置疑。
“要我做什么?”
“警方已经盯上了医药基地,你的任务就是转移开他们的视线,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完成。”女人轻声轻语却又异常冷酷地道,“你应该知道,不完成任务的下场会是什么,我想,你们国家是不会容许一个省级官员背叛的,你自己考虑一下。”
蒯志成的心在狂跳,儿子这边刚死,那边就开始步步紧逼了,不由低喝道:“为什么要碰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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