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美好的周末我却因为追一只猪而不得不挥汗如雨,没办法,谁叫我苏寂寂没有钱呢!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上班和上学一样痛苦,缺钱和缺德一样悲哀……
希望我的雇主能早点下班回来将她的宝贝儿子和宝贝儿子的宝贝猪大哥一起接走,我低头看看表,不错,时间赶得及的话,我还能回到孤儿院吃顿午饭。
24年前我像个黑炭一样出现在孤儿院门口,幸而院长苏妈妈也是个黑人,不嫌弃我将我留下,给我取了个无比寂寞的名字:苏寂寂。
许是这名字和我八字不合,我形单影只,孤零零的生活的热闹的孤儿院,直到八岁才学会说话,若不是那次临床的小雨尿了床,我出声说了句“不是我”,说不定已被当做残障儿童圈养保护起来了。
孤儿院的生活算不上悲伤,我自记事起就在那里了,每次看到被爹妈抛弃的小孩一脸悲伤的样子都不能理解,相对的只觉得能被领养或许是幸福的,只不过我长得太黑,谁也不想领养一个丑姑娘。
我只上到高中就没有念书了,因为苏妈妈说没有钱去供我,她只愿养我到18岁。想了想,学没啥好上的,我能熬到高中已经不错了,于是我自愿留在孤儿院里做义工,至少能有一个免费的住处和一顿免费的午餐。
我向来安之若命,是孤儿院里最听话地孩子,也是最容易被忽视的那一个,直接导致了我的低追求无理想。
但是,生活是现实的,就是想要像猪一样生活,也要能找到饲主才行。
就譬如我现在,满街追一只所谓的荷兰小香猪,它有吃有喝不用劳作,而我作为它主人的小时工保姆,看管一个上天入地的小祖宗不说,没吃没喝还得免费多管一只猪。
有时候我会觉得猪哥生活的比我滋润,哥们儿生龙活虎的样子每次都勾起我的食欲,在我眼里猪哥真很帅,但也不过是条火腿……
擦一把汗,顺便擦去口水,五脏庙开始念起经来……
“笨蛋,捉住它!”
我仰头看一眼毒烈的日头,无奈地再次抹汗。我家那位“小少爷”又在乱叫。
“你这个笨蛋,笨蛋!连只猪都不如!它要是丢了,等我爸爸回来告你拐带猪口,让他抓你去公安局!”
活了24年我还是第一次如此丢脸的因为一只猪被8岁的小孩骂成笨蛋,按理说我的智商至少有爱因斯坦的二分之一,而他只有爱因斯坦的三分之一罢了。
不愧是公安局局长的儿子,拐带猪口这样的罪名都晓得!
果真这世界再有才比不上有一个好爸爸!这厮就是局长的儿子,此刻歪着头喝着养乐多,站在树荫下。
叹息一声,我忍了!为了250块的时薪。我牟足了劲儿放开两条腿儿去追那四条腿儿的。
可真够250的!
哧——砰——
“啊——小心!”
“呀,这姑娘流血啦!”
“快来看啊,有人出车祸啦!”
“乖乖,丫这血流的,谁给打个120来?”
“你拿着手机咋不打呢?”
“我长途加漫游撒,好贵的嘞!”
“哟!小姑娘不得了哦,学雷锋扑火,救了只小猪猪嗳!”
吵死了,我有些疲倦的闭上眼,心中默哀,大妈——那火是赖宁扑的!
人是偶尔血热的冷血动物,我不觉悲哀,但是,看在九年义务教育贯彻这么多年的份上,能不能给点力啊,婶!
我睁大眼睛,最后看到的是一面猩红,怀里的猪哥挣跳出来,向我投来无比悲哀的最后一瞥,撒丫走了。妈的,我竟然为一只猪就义了。
断气的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今天的午餐是胡萝卜包和稀饭,最讨厌就是胡萝卜,不吃也罢,想到这里,我安心的一笑,闭紧了眼睛。
若有来世,我要天天吃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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