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暗军听卡因侯爵如此吩咐,不由都惊的瞪大了眼,怔怔然不知所措。
卡因侯爵见众军惊疑,微一寻思,扬声说道:“我亲爱的士兵们,你们没有见过陈敬龙,确实没有;如果你们没有任何物证,只凭空口白话,坚持说曾经见过他,这恐怕是很难让人相信的!如果你们平白无故的造谣生事,只会害了你们自己,请相信我的话;请相信一个位高权重、与陈敬龙有着血海深仇的侯爵大人,亲口说出的话!”
众暗军听了他这一番隐含威胁之意的言语,无不惊怵动容。稍过片刻,一名较为机灵的士兵反应过来,恭声应道:“是的,我没有见过陈敬龙!我是侯爵大人的部下,对侯爵大人万分忠诚,如果见到陈敬龙,我一定会与他拼命,替侯爵大人报那血海深仇;可惜的是,我们忙碌了很久,却始终找不到陈敬龙的下落!”
被这士兵一引,更多士兵反应过来,纷纷出言表明忠心,声称确实没见过陈敬龙。
卡因侯爵见军兵争相说话,脸上泛起一丝微笑;抬手虚按,示意众军安静,又缓缓说道:“你们都是我精挑细选出的、对我最最忠心的士兵,而我对你们,也是十分的珍惜爱护。陈敬龙流落暗族,很有可能会流窜到梅特洛家族的封地,在那里为非作歹;为了避免你们的家人遭遇危险,为了免除你们的后顾之忧,我已提前命人将你们的家人全都送往培茨大公的封地安置;这件事,没能提前通知你们,我很报歉,但我如此安排,完全是出于对你们的关心爱护,是善意的,希望你们能够理解!”言毕。负手而立,施施然扫视众暗军,脸上笑容越发灿烂。
他说将众军兵家人迁往别处安置,是为了避免危险,其实不过是将其隐藏软禁起来。以为钳制众军的工具;这用意再清楚不过,又有谁想不明白?众暗军听他这一番言语说出。不由都惊骇莫名、呆若木鸡;数百人茫然静立,直如泥雕木塑一般,不但再没一个能说得出话,便连咳嗽、喷嚏,也不闻一声。
卡因侯爵见众军惊愕。满意的轻叹口气;又缓缓说道:“各位放心,你们不会与家人分别太久;等过个一年半载,陈敬龙的事情平息了,不会再危害到人,你们便可以与家人相聚了。而在这期间,培茨大公看在我的情面上。定会好好照顾各位的家人,绝不会让他们受半点委屈;只要梅特洛家族安安稳稳、我卡因侯爵不出意外,你们的家人便不会发生任何意外;大家不用有丝毫的怀疑和担心!”
众暗军听说与家人分别只不过一年半载而已,并非再见不着。不禁都松了口气,心中大定。离院门较近的一名军士越众而出,扬声叫道:“我们对侯爵大人的忠诚,绝无转移。侯爵大人的任何决定,我们都将无条件服从;任何人胆敢做出不利于侯爵大人的事情,便是我们的生死大敌!”这人话音未落,众暗军尽皆出言附和,乱纷纷叫道:“不错。对侯爵大人的忠诚,绝无转移!”“侯爵大人的任何决定。我们都一定服从!”……
卡因侯爵耳听众军叫嚷,哈哈大笑。扬声喝道:“你们随我搜寻陈敬龙下落,辛苦的很;为情势所迫,与家人分离,也委屈的很。我要对你们做出补偿;我宣布:从今天起,你们每人每月的饷银都增加两倍,直到你们与亲人重聚的那一天!”
众暗军听说饷银霍地平白增加两倍,无不惊喜;稍一沉静之后,猛然暴起一阵欢呼,人人雀跃。
卡因侯爵笑吟吟望着众军欢笑,待众人喜悦之情稍微平复,慢慢安静下来,又扬声问道:“在这小村里,我并没有发现陈敬龙的踪迹;你们有谁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没有?”
到此时节,众暗军已对其救护陈敬龙之意心知肚明,又有谁肯继续做傻瓜,故意与他唱反调了?听他一问,纷纷摇头,都道:“没发现,一点发现也没有!”“哪有什么蛛丝马迹?这小村一切正常,没有丝毫异样之处!”“陈敬龙肯定不在这里;咱们继续停留下去,也没用处,倒不如赶紧去往别处搜寻的好!”……
众军叫嚷之际,再没人向陈敬龙、吴旬二人多看一眼,全把他二人当成空气,俨然视而不见。
卡因侯爵见众军兵反应,十分满意;笑吟吟吩咐道:“陈敬龙不在这里,我们已经搜过了,可以确定。大家马上集结整队;留下一百人,分散驻守各条入村之路,如果有别的军队来这里搜查,便把情况向他们说明,请他们赶紧离开,别来打扰我老朋友鲍兹骑士的安静休养。其余军兵,随我到别处继续搜寻陈敬龙的下落去!这便立即行动起来吧!”
众军兵听他命令,哄然应诺,各自奔走,去往村外;顷刻散去一空。
吴旬、多尔、米娜三人见卡因侯爵不与陈敬龙为难,反要阻止其他军队再来搜索,不禁都诧异茫然,如在梦中;唯有鲍兹皱眉出神,若有所思。
陈敬龙待军兵全部离开后,点头笑叹道:“威压、胁迫,使其不敢反叛,再施厚恩解其怨气,消其心中抵触;嘿,卡因侯爵,你这控人手段,刚中怀柔,刚柔并济,可着实厉害的很呢!”
卡因摇头苦笑道:“事关重大,不敢掉以轻心;连软禁人质的下流手段都用出来了,当真无奈的紧;嘿,惭愧,惭愧!”微一停顿,又低声嘱咐道:“我这便去往码头,黄昏之前定能安排妥当。天黑后,我会派车来接,你们抓紧时间休息,做好连夜赶路的准备!”
陈敬龙微一点头,轻轻道声:“多谢!”
卡因不再多言,抬步走向院门。刚走出两步,却听鲍兹低声叫道:“侯爵大人,先别走,我有话说!”
卡因停步转头,正色说道:“鲍兹,我不是凉薄之人。既然碰上了你,便不可能置之不理;放心好了!等我忙完事务,回头便差人接你们去我封地居住,保证你们生活富足无忧……”
鲍兹摆手打断他说话,努力挺起胸膛。沉声说道:“侯爵大人,我是骑士。不是乞丐;好的生活,我会凭本领争取,不会求人怜悯施舍!实不相瞒,您与陈敬龙在屋里的对话,我都听的清清楚楚、一字不漏……”
卡因猛转回身。惊疑叫道:“你说什么?你……你听见我们的对话了?”鲍兹傲然笑道:“鲍兹天生耳力聪敏,远胜常人;这件事情,难道侯爵大人从来没听说过么?”
卡因望望东屋,疑道:“我虽听人说过你耳力超强;可是……你离我们说话之处,至少有四五丈远,况且隔着墙壁、厚门。我们说话的声音又很低……”
鲍兹微笑说道:“身周十丈以内,飞花落叶之声,我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卡因瞠目结舌,怔了半晌。喃喃惊叹道:“人的耳力,居然能强到如此地步;这……这……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努力定一定神,寻思一下,又皱眉问道:“你听到我们说话,又怎么样呢?你挑明此事,究竟有何意图?”
鲍兹压低声音,轻轻说道:“你说要结纳佣兵,增强实力;我想告诉你。鲍兹曾为金宫骑士,是暗族最顶尖的高手之一;一人之武力。足抵得过二三百寻常佣兵,甚至更多!”
卡因奇道:“你重病缠身。虚弱已极……”鲍兹抢道:“我如今心结已去;不出两个月,定能体力尽复,又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
卡因微一沉吟,动容问道:“你……你愿意入我麾下,出力帮我?”鲍兹缓缓点头,正色说道:“你的立场,是正确的;入你麾下,我心甘情愿。但你要答应我,会教我统兵之法,让我做个合格的将领!”
卡因奇道:“你有为将之意?”鲍兹斜瞥陈敬龙一眼,撇嘴说道:“我跟这奸猾小贼斗过好多次,总也斗他不过,当真憋气的紧!虽然以后我们不是敌人了,但我终究心中不平,还要与他较量较量才行。他能沙场立威、名震天下,我又为何不行?哼,以后如果当真与主战派开打,我也要做个驰骋疆场的将军,威风八面、名扬四海,名头之响亮一定要传遍大陆、压过陈敬龙,一定要让他对我羡慕佩服,自叹不如,出一出我屡次遭他重挫的这口闷气!”
陈敬龙与吴旬听他这一番言语,不禁面面相觑,哭笑不得。吴旬笑叹道:“这包子是打定主意与你较劲到底了!”陈敬龙摇头叹道:“看来我这‘奸猾小贼’的称呼,他是永远不会改了;就算与我化敌为友,也还是不行!”
卡因听了鲍兹说话,却是喜不自胜;抢上前来,紧紧握住鲍兹手掌,欣喜笑道:“凭金宫骑士之武勇,熟习统兵之法后,定能成为纵横沙场、十荡十决之绝世猛将!得你一人,胜得千军!你我一言为定,回头我教你统兵之法,你替我统兵、全力助我,不得反悔!”
鲍兹见他答应让自己做将领,早乐的合不拢嘴,一叠声应道:“一言为定,绝不反悔!谁反悔谁是狗娘养的王八蛋……”
卡因待喜悦心情稍微平复,说道:“鲍兹,我还有要事在身,必须马上就走。等明天我回来,咱们再促膝详谈,共议大事!”言毕,又将鲍兹手掌紧紧一握,方才松开,转身向院外走去。待跨出了院门,忽又回头苦笑道:“鲍兹,我说句老实话:你或能成为冲锋陷阵的猛将,但无法成为智勇兼备、独挡一面的良将;威风名头想压过陈敬龙,今生怕是没指望了,你可千万别抱有过高幻想,免得最后失落!”说着,脚步不停,早去的远了。
鲍兹怔怔望着卡因所去方向,木然良久,忽地悖然大怒,喘息叫道:“他敢小瞧我?他说我永远比不过奸猾小贼了,当真岂有此理!我又不比奸猾小贼少胳膊少腿,凭什么小看我?……”
陈敬龙等人见鲍兹过这许久方才反应过来,大发脾气,对他的迟钝都不由又气又笑。
(现已查明,飞花无法正常登录,是本人所在地区网络存在问题,本地区所有电脑都无法正常登录,但究竟问题出现在哪一环节上,目前还没有查明,更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解决。目前飞花正与本地网络运营商全力交涉、纠缠不休。)
(另:只能这样回答文刀兄的问题了。姬神医说陈敬龙能支持半年左右,而陈敬龙很快就会脱离暗族,赶去治伤了,时间是很充足的。至于与暗族的大战,将在他恢复正常之后;呵呵,当他身体恢复正常后,也将到达他人生的巅峰时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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