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转眼间就到了年关,安邑城上空飘起了纷纷细雪,这是卫宁到这个世上后遇到的第一场雪。
新春佳节、除夕之夜,军营里的将士却是不能回家,一月二十三日就是除夕之夜
“军营就是军人的家”,这是卫宁下令灌输下去的思想,在新军中的效果最为良好,毕竟新军中热血之人最多。
过年杀羊宰猪却是少不了,卫宁大开府库,购买牲畜,基本上每三什士兵就能分到一羊或一猪,并允许饮酒两天除夕、初一,购买的酒水亦是每人能分到一坛。
今夜正是除夕,卫宁并未回家,带着典韦和十名逐虎营壮汉,抱着酒坛四处劝酒,基本上每一屯的聚集处都有到去,却是不知已喝下多少。
直到半夜,军营里才消停下去,卫宁也是头昏眼花,摇摇换换,但也还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一旁的典韦与二十五名逐虎将士今晚却是滴酒未沾,卫宁牵着马匹,带着一众卫士往营门赶去,虽然已是两更,但也要回府去一趟。
来到营门,那守门士卒见到卫宁,连忙行礼,虽然卫宁下令放酒两天,但却也有二分之一的士卒没有饮酒,营中之人不可全醉,也要有守卫,这些没有能喝上酒的士兵被安排到明日,这都是抽签决定的。
出了营门,卫宁并未上马,而是牵着马匹徐徐慢走,一众将士护卫在左右,路上有不少大户人家还亮着红灯笼,凉风一吹,却是慢慢清醒过来,两柱香的时间才走到郡守府。
今日府中守卫也被发到酒肉,不过也仅有一半的人饮酒,见到卫宁回来,连忙过来行礼。
命人牵马下去,安排好典韦等人后,卫宁便走回房,来到房外,只见屋里还亮着灯火,摇了摇头,轻轻推开门,只见蔡琰和一个丫鬟都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卫宁过去轻轻拍醒丫鬟,那丫鬟迷迷糊糊中被人拍醒,睁眼看到来人是卫宁,吓了一跳,正要喊出声来,卫宁连忙捂住她的嘴巴送出门去。
把门合上,卫宁来到蔡琰身边,两手抱拢,蔡琰突然惊了一下。
“是我”,卫宁在蔡琰耳边轻轻说道。
这时,蔡琰倒是清醒过来:“夫君,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又要住在军营里!”
“傻瓜,我说过回来就一定会回来,以后晚了就自己先睡,别坐在椅子上等了”,卫宁轻声说道。
说着抱起蔡琰,转过身把房中烛火吹灭!
第二日醒来已是艳阳高照,这一年的初一却是没能早起,和蔡琰吃过早饭后,卫宁命人准备了几份礼物,前往卫家。
卫广那里、卫杰那里、卫博那里,还有几个族中长辈的家中,卫宁都前往拜访,倒是三叔卫平一家不见人影了,问之,说是在卫广继任族长那天举家搬走,也不知搬到哪去了,竟然还是拉不下那份脸面。
在卫家拜完年后,卫宁便回了军营,今晚却是还要喝一场!
又是一夜狂饮,这夜与众将士喝完酒之后,卫宁却是没有回家,就睡在军营里,也让典韦他们喝了个痛快。
初二午时,全军恢复秩序,集合整队,新军开始操练,北营整顿军备,因为明日就要北进。
按照徐荣所说的,路上先扫荡小股匪寇,让士兵慢慢磨合,也可以收得一些降寇,最后北进,拿下平原县,以此为根基抵御打击白波贼和南下劫掠的匈奴。
此去,卫宁从府库拨给徐荣一万金、十万白银、一千强弓、一百强弩、箭枝十万,长矛五千,粮五万石,让他扎稳平阳之后自行招募。
大年初三,北营动军,全城百姓垫足相送,这几年河东匪患严重,城里的人,或是自身或是亲人都被贼寇掠劫过,有的更是妻女不保,早就盼望着这一天了。
只见街道上老百姓连绵不绝,酒水送行。
此时,卫宁亦是在徐荣身边,见此情景,感叹道:“民心可用,民心可惧!”他心里清楚,若不是拉了剿平匪患的大旗,他现在绝对招不到那三千精壮。
卫宁带着逐虎营和黑风营把徐荣与他的五千北营送出十里,站在高坡上,看着远去的大军,心道:徐荣,我能给你的都给了,是虫是龙就看你自己了,不要让我失望。“
等看不到大军后,卫宁扯起缰绳,高声道:“走!回城,继续操练,早日平贼!”
说罢,一马当先,手提长枪,朝着安邑城奔去。
回到军营,感觉到冷清了不少,不过余下的新兵却是个个神情激动,他们在送北营出城的时候,见到了百姓肩并肩相送的场景,只感觉热血沸腾,巴不得刚才自己也在北营中。
卫宁与士卒一同操练,直到天黑才返回郡守府,回府时下令铁风暂时管理军营。
到府中,卫命人摆了了桌子宴席,请出那十五个被拘押了一个月的守军将领!
十五人第一次走出小院,来到卫宁面前有些拘谨,这些天杀是不杀,放是不放,又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闲事了一个月,众将早就心里惶惶不安,多次过问送菜的下人和院中的守卫,都是毫无结果。
“坐,坐,都坐下说话”,看着这些守军将领,卫宁招呼道。
“谢将军!”众将小心翼翼的坐下,但是有人瞟到卫宁身后立着的典韦时,眼中却是显出慌乱之色。
“这些天,诸位还好吧?”卫宁笑道。
“好是好,就是闲了些”,有人试着回答道。
“哈哈,先吃饭,吃晚饭定会安排事情给你们做,这顿就算是年饭吧,吃吃,快吃,凉掉味道就散了”,说着卫宁率先动筷。
“来来,快把酒满上”,卫宁接着说道。
众将听闻连忙倒上酒水。
卫宁抬起酒杯道:“这杯酒,我敬大家!”
在座的都豁然起身,连忙说:“不敢,不敢!”
“坐下,酒席之上不要多礼!”卫宁抬手说后,众人才坐下。
十五个将领忐忐忑忑中跟着卫宁吃完了一席饭。
吃罢饭,卫宁朝门外吩咐道:“把东西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