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雍想了一会,说道:“师弟,其实你也不必太过忧虑!”
“哦”,卫宁放下酒杯后,问道:“师兄有何妙计?“
“袁绍正在整顿冀州,想出兵的话,最早也要到来年四五月,有五个月的时间足够师弟谋划了,一则可以派人到幽州,请求刘虞帮忙调解,刘虞乃汉室宗亲,为人清正仁和、爱民如子、心系朝廷,只要师弟你说等时机成熟,愿意兵伐董卓救出圣上,那刘虞定然会鼎立相助;二则可派人前往辽东公孙瓒处送上厚礼,与其交好:三则可派人到冀州散布流言,只说张杨劫粮不成又举兵攻打河东”,顾雍出谋道。
卫宁听后点点头:“师兄此计甚好,不过袁绍本人虽不足惧,但其麾下谋士恐怕是不易应付,前有许攸、董昭、逢纪三人,现在又征得沮授、田丰二人,皆是非常之士,眼光深远,定会视河东为心腹大患,必然力劝袁绍!”
“师弟,袁绍此人好谋无断,且心中猜忌甚重,只需观十八路诸侯讨董之事便可知晓,我知师弟收降黑山将领于毒,你可让他派人送信给张燕,信中只用叙叙旧情,再说你待于毒如何如何,中途故意让袁绍手下劫去,袁绍见信心中必然起疑,此时师弟再派人前往公孙瓒处,不必带任何东西,只需使者与公孙瓒私下见上一面即可,当然使者的行迹也需让人意外得知”,顾雍再次谋划道。
“哈哈,师兄真是我的救星”,卫宁满饮一杯起身道:“师兄来河东做个郡丞,如何?”
顾雍听后,亦是起身拜道:“多谢主公!”
卫宁连忙扶起顾雍,说道:“师兄不需如此!”
“礼不可废”,顾雍摇摇头道。
卫宁也知道顾雍的性格,不再多说,率先坐下后与顾雍谈论。
顾雍是后世三国中的东吴名相,治国才能可与诸葛亮比美的,从不与其他人争功,也不贪污枉法,性格内向,严于律己,且不喜夸耀,所以后世对他的笔墨也不多。
卫宁与顾雍畅谈,从安邑城到安邑八镇,再到河东河内,再到北方并州的,再到北方袁绍、刘虞、公孙瓒,最后又谈董卓、曹操、袁术、孙坚、刘表、刘焉、马腾、韩遂等势力,顾雍提出了自己的见解,让卫宁很受启发,也更让看中顾雍。
两人相谈甚欢,一直到傍晚天色渐黑才离开客栈,卫宁手下谋臣将领越来越多,也不能全部安排进郡守府,当初把毛?、典韦家人安排在郡守府,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现在有了能力,自然在郡守府附近多买了几套院子,分给毛?、典韦等人。
这些院子还有几套闲着的,卫宁留顾雍在府中吃完饭,就把他亲自带到院子中,仆人、丫鬟也都安排好了。卫宁让顾雍歇息一晚,明日早上带他去郡衙认识官员熟悉事务,并专门选出两名逐虎营将士做顾雍的护卫。
卫宁在此回到郡守府中,天色已黑多时,顾雍不喝酒,那桌上的酒尽是入了卫宁的肚中,喝了那么多酒,虽然算不上醉,确也有些飘飘然,进府后,便朝着蔡琰房中赶去,十月发兵到现在,却是也有两个月了。
路过一个小院时,卫宁看到院中灯火未熄,便停了下来,院中住的是当初被他留下来的叶欣,快一年了,这叶欣从未出过小院,倒是蔡琰经常过来此院,平时卫宁也偶尔听到有琴音从此院传出,但却未曾踏进过此院,一来卫宁几个月里基本住在军营,二来卫宁回府也多是于蔡琰相处。
卫宁心中却是有一丝冲动,来到屋外站了会,便推门开走了进去。
此时叶欣正坐在妆台前,突然见到有人推门而入,吓了一跳,连忙站起退后,不过待看清了来人之后,却是连忙跪下行礼:“大人!”
“嗯”,卫宁笑道:“你还记得我?”
“贱妾不敢忘记”,叶欣轻声道。
“别跪着了,起来吧”,卫宁说道。
“谢大人”,叶欣拜过后起身。
卫宁借着火光看着叶欣,青衣淡妆,黑发凤眉,脸颊白皙如凝脂,身姿纤弱,更是一分楚楚动人,也难怪被那杜辛强抢入府。
“你为何从不走出此院”,卫宁问道。
“大人,贱妾待罪之身,不敢远出”,叶欣欠身道。
卫宁一皱眉头,凝声道:“你是怪我杀了杜辛一家?”
“贱妾不敢!”叶欣跪下道。
卫宁看着叶欣的模样,也不好再发作,于是问道:“你家中可否还有亲人?”
“贱妾已无亲人在世”,叶欣悲道,她当年就是因为匪灾才逃到安邑,最后被杜辛看上,以父亲的性命做威胁,强纳入府中,不想她进郡守府没几月,父亲便死去。
卫宁叹了一口气,说道:“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贱妾已是残花败柳,不敢有污大人”,叶欣跪拜道。
卫宁听后也不与她多说,只是躬下身一把捞起,吹灭了油灯。
后院的蔡琰见卫宁久久不归,便让丫鬟出去看看。
丫鬟半柱香之后就转了回来,期期艾艾的说道:“夫人,老爷已经回府了,不过、不过……”
蔡琰蹙眉追问道:“不过什么?”
“老爷去了叶欣的院子”,丫鬟跪下道。
蔡琰心中突然感到一阵失落,却也强笑道:“叶姐姐倒是有福气了。”
“夫人”,那丫鬟叫道。
“我没事,你也先去睡吧”,蔡琰摆摆手。
次日清晨,卫宁揽着叶欣嫩白的躯体,轻声道:“以后别再把自己关着了,多出去走走!”
“嗯”,叶欣点点头,脸颊微红。
卫宁起身后吩咐了两个丫鬟照看叶欣,然后就朝蔡琰房中走去。
推进门来,卫宁看到蔡琰又是趴在桌上睡着,想来她定是知道了自己去了叶欣那里。
卫宁走过去轻轻抱起蔡琰,放在床上,再为她去了脚上的鞋,盖上棉被。
卫宁仔细看了蔡琰一阵,便走了出来,合上门。
听到远去的脚步声,紧闭双眼的蔡琰却是划出一抹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