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那没有了一丝柔和,变得完全冷酷起来的面容,柳叶飞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不由得心生委屈,不就是说错了一句话么,用得着这个样子对着我?
就在他提心吊胆等着她接下来的教训时,克莱迪尔却不再言语,而是直接抓起他的手拖着他开始疾走,用力之大几乎将他的肩膀挣到脱臼――虽说施在他身上的漂浮术抵消了重力,可质量毕竟还在。
被克莱迪尔拽着飘了许久,感觉肩膀已经不是那么疼了,隔着兜帽听到耳边风声呼响,看她好像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柳叶飞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艾拉斯卓女王的王宫,怎么样,有没有感到荣幸?”虽然说的是好像开玩笑的话,可声音依旧是冷冰冰的。
这莫非是要把我监禁起来?柳叶飞闪过这个念头,马上回答道:“一点儿也不!”
“是我住过的房间呢,再说反正也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
“除非你留在那里陪着我。”柳叶飞不肯放弃初衷。
克莱迪尔稍稍放慢了一下脚步,语气也稍稍变得柔和了一些,“叶子,我们这次是有很重要的正经事情要做,关系到这个世界的安危存亡,这不是你可以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
“既然这么重要,那为什么不能带上我去?当年我驻守地狱门堡防卫着下层界对这个世界的入侵,那算不算也是关系到世界安危存亡的大事……唔……”柳叶飞正待胡搅蛮缠,突然感觉周围气氛有些异样,仿佛不知不觉之间安静了一些,再仔细看看脚边那块不大的视野范围,已经不再是石板铺就的路面,而是……透明的?
他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正悬浮在一条河流的河面上,虽然飘在空中混不着力,可用脚尖往下试探一下,下面确实有种什么东西,就像是座玻璃构成的桥梁一般。将兜帽摘下来看看周围,柳叶飞发现自己确实正飘在河上,而脚下正有一座透明的桥,从整体上看去,它不再是那样完全透明,而是微微发散着一层光晕,数十米长的弧形光晕像彩虹那样横跨在河面上,用无形而有质的身躯承载着络绎不绝的行人与车马,展示着魔法的神奇力量。
用魔法搭建一座桥出来,这并非是柳叶飞第一次见到。不久前在蜿蜒河畔巴里凯尔桥头与兽人大军做决战时,来自莱瑟曼的女巫奈维斯就曾经召唤出了这样一座桥出来,让骑兵瞬间渡河突袭了敌军侧翼。不过,那座桥并没有维持太久,等第二天他伤愈了回去凭吊战场时,那里已经只剩下马蹄的印记,完全看不出曾经有桥存在过。可眼下这座桥呢?或许自银月城诞生起来就屹立在这里了吧,怎么说也得有好几百年历史了。
月桥,柳叶飞虽然没有来过银月城,可记忆之中依然存在着这座著名建筑物的传闻。低头注视着它时,他惊讶于它的美丽与奇妙,惊讶于魔法的伟大创造力,此时,魔法不再是火焰与闪电那样仅仅为毁灭而诞生的知识,它像完整的科学体系一样,是可以用在日常生活之中的……
不经意的,柳叶飞又想起了阴魂城这个让克莱迪尔大为恼火的词。与继承了密斯卓诺学术道统,号称北地明珠的银月城比起来,那人类曾经建立过的最辉煌的魔法国度仅存的遗民究竟还有着如何惊人的成就呢?不知不觉之中,柳叶飞开始悠然神往。
突然间,手上一记剧烈的拉扯让他一个趔趄,打断了他的出神,扭头看去,一匹白马在他身边猛然停住,一对前蹄高高扬起,全身几乎直立,那个一身银色锁甲的骑士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却硬是只靠双腿的力量固定住身体没有摔下来。
柳叶飞不由大吃一惊,不是因为刚刚差点发生车祸――或者说马祸,而是那一人一马明显是高速奔驰而来,急停中马也张开嘴明显是在嘶鸣,全程居然完全无声无息。要不是马蹄落地的时候力场凝成的桥面微微有震荡的波纹痕迹,他真要以为那匹马也和他一样是悬浮在空中了。
“你在发什么呆啊?!”克莱迪尔气冲冲地对他吼了一句,又转向那名骑士:“你怎么敢在城里骑这么快,还用上这么危险的魔法?难道你当够了战士,想去当贼么?你们银装骑士不在城外巡逻,跑到内城区来干什么?”
骑士做了几个手势接触了自己和马身上的法术,马匹的喘息声和撩蹄子的声响终于正常响了起来,接着又摘下头盔,甩动中散开一头飘飞的黑色长发。
“很荣幸遇到您,夜风女士。”有着奇特异族魅力的美妙女声,“我并非是银装骑士,而是法术护卫,在执行任务中可以在城里骑马的。”
“咦?不敢相信我的名字居然在这边都有人知道。”被人一口叫出了名字,克莱迪尔露出一丝惊喜的神色,“那么我认识你吗?”
“幸会,伊奥拉弥娅女士。”柳叶飞已经认出了这个昨天把自己引入银月城的美丽女子,当下欠身致礼。
“尤先生?”勒米拉?伊奥拉弥娅欣喜地翻身下马,“事实上我正在找你呢,你所需要的法术徽记我已经拿到了,您现在是要去内城区吗?那现在正好要用到。你得自己给它配个链子什么的好方便挂在身上。”
说着摸出一个银色徽章递了过来。
克莱迪尔抢先跨出一步接过那个徽章,疑惑的说:“这是怎么回事?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如何认识我的。”
“克莱迪尔?夜风小姐,您前天骑着蓝龙直接降落在王宫区那里,我虽然没有直接看到,可我的同事们很多都目睹了,然后呢,您看,银月城其实很小的。而且您身为欣布女士的学生,在这里确实也有人能认出您来,所以么,呵呵……”勒米拉露出个你懂得的神情,又转向柳叶飞说道:“原来你真的跟夜风女士认识呢,早知道这样我就用不着为你去申请通行徽记了。这个徽记只是最低级的,可以进入银月城的普通城区,法师塔那边还有王宫都是进不去的哦,夜风女士应该有办法带你进去吧……还好你身上没带剑,不然我就得跟着你了,在旧城区你再胡乱闹事的话我们法术护卫一定会把你抓去的……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再会!”
不等两人再说些什么,勒米拉已经跳上马背回身往内城区扬长而去,而马蹄声在她跑出去的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柳叶飞呆在原地张望着美女离去的方向,直到克莱迪尔拧了他一把,他才回过神来。
“哼,分开这几天你的日子过得很精彩么,这么快又新认识了这么漂亮的女人。”克莱迪尔拉长了音调,怪声怪气地说。
柳叶飞顿时大感冤枉,“你别这么敏感好不好?人家又不是单身。”
“哦,很了解她啊,现在你口味变了开始对有夫之妇感兴趣了?”
面对女孩的胡搅蛮缠,柳叶飞感觉自己的语言能力完全不够用,只好保持沉默,用委屈和无辜的眼神看着她。
“嘻嘻,看把你吓的,你看我像是那么蛮横狭隘么?”克莱迪尔突然把僵冷的脸色换成笑脸,把那枚徽章塞进他身上一个口袋里,拉起他的手继续跟他并肩继续往前走去。
不是很像,你就是……柳叶飞心下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就比她落后了一些。
“不过,叶子啊,你身上这邪神的血脉真的很讨厌,你自己的力量都开始恢复了,那东西已经不再需要了吧?还是找机会扔掉的好……可惜尤达跑回至高森林了……”
说的轻巧,神力这种无价之宝是能随便抛弃的吗?况且这一点点神力在他最为脆弱的时候勉强支撑着他活了下来,算是已经很有感情了――虽然每次使用都要冒着灵魂被邪神同化的危险,还要流不少血出来。
“这银月城的法术结界,到底是怎么回事?”柳叶飞岔开话题。
克莱迪尔仰头想了想,“这个好像很复杂啊,我自己也不是完全了解,不过它对普通人是完全没有负面影响的,只有普遍被认为是邪恶生物的东西才会被排斥,像你这种算是很个别吧,狼人么倒是个典型。结界更多的功能是压制法术,比如说我,如果不戴上特制徽记的话,想要在银月城里施展闪电之类的破坏性法术就很困难,在王宫里施法更是完全不可能,不过类似飞行还有施在自己身上的变形术是不被压制的,也就是说,结界阻止的大多是恶意性的法术……唉,你又不是施法者,王宫内部的徽记给你戴上好像很浪费啊……”
虽然这样嘟囔着,克莱迪尔还是从自己脖子上解下一条挂着同是银色徽记的链子,仔细地给柳叶飞戴上,然后又伸手进他的口袋,把勒米拉送他的那枚徽记拿过去放在自己身上。
“你这是干什么?”柳叶飞不解。
“刚才那人不是说过了吗,你这个低级徽记没法让你进入王宫,我这个才能。”
“这个低级徽记……那你在王宫岂不是不能施法了?”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我干嘛非要去王宫呢?不过柳叶飞没敢问出来。既然克莱迪尔已经做出了决定,他还是老老实实服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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