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起得很早,先去厨房做好早餐,洗了把脸把额头伤口贴上创口贴,才跑到周晓样住的房间叫门,一通猛捶,像是歹徒砸门抢劫一般。里屋,用单被捂着脑袋的周晓样终于抵御不住,睡眼惺忪地开门,没好气道:“你要干嘛,阴魂不散,真够烦人的。”
苏中华粗暴地将门推开,对小女孩浑身上下审视一番,立即冷面呵斥道:“身为青少年早睡早起有益身心健康,你不知道么?都已经6点多了,赶紧刷牙吃完早餐跟我去学校。”
天刚刚灰蒙蒙而亮,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帘折射进房间,周晓样仍然迷迷糊糊,穿着昨天的露胸碎花吊带,衣服被睡得褶褶皱皱的,碎花吊带的一边绳子滑到手臂上露出嫩白好看的香肩,居高临下往里看去甚至能看到胸脯里粉红色的胸罩。还有那摆裙下牛奶肤色的长腿,半遮半掩显得十分慵懒性感。
苏中华不禁吞了口唾沫,赶紧晃了晃脑袋,不假辞色道:“快醒醒,去洗把脸,要迟到了。”
“迟什么到,你就是班主任,老师今天我不舒服,我要请假。”周晓样慢慢睁开眼睛不满道,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哪里不舒服?别在我面前装死,是不是还想尝尝巴掌的滋味。”苏中华板着脸严肃地说:“快点起来。”说着,忙把晓样拉出门来,顺势在她挺翘的屁股上轻轻地抚过,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好柔软!”
“哎呀,我不想去学校!”周晓样撅着嘴,甩开老苏的手,立即跑回房间,反手将门关上反锁住,脸蛋羞红了一片,刚才她知道那个死色狼摸了自己屁股,只不过碍于羞涩,才佯装不知。
门外的苏中华嗅了嗅手上的少女余香,一阵陶醉,接着又继续在门前叫了十多分钟可愣是没有丁点反应,他索性放弃,暗想:“教育孩子须得循序渐进,不能急于求成,要一步一步来。”
“早餐做好了,你自己吃吧。”苏中华撂下这句话,连自己做的早餐都没吃,就赶紧往学校赶去,新人上任,连续迟到要是被人抓住把柄可不好。
夏日的清晨,凉风爽朗,经过一路赶跑,老苏已经站在学校的大门口,身体又累又饿,受伤的大腿一个劲的抽筋,扶着铁门喘气:“总算没有迟到”
屁话,昨天抢冷哥的几百块钱在迪吧逃串的时候全丢了,仅剩的几百块钱又全都给了三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所以早上公车都坐不起,空着肚子用腿跑到学校,累得差点虚脱,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电线杆上的小广告,什么“投资200月入万元”啥的,亦或是半夜躲在阴暗的地方寻找打劫对象,全都是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接着,他跑到食堂内部,找到在案板前切菜的周智飞,胡诌了一通,聊了些好笑的趣事,才厚着脸皮要了四个小笼包子,一口塞一个吃完,好歹没那么饿了。
“对了,老周,昨天你妹妹晓样感冒了,我带她看了病,现在没事了,今天请假在我家。”苏中华把最后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说得似乎跟真的一般。
“感冒了啊?真是的,这丫头从小就不会照顾自己,既然在你家你帮忙照顾着点吧,我也放心。”周智飞剁着排骨,擦掉脸上的汗水,说道。
“没问题,照顾小妹妹这种事我最拿手。好了,我先走了。”苏中华嬉笑着离开,路过蒸笼的时候顺手再抓了个包子。
离开厨房,又往学生做体操的操场走去,第八套广播大声响起,罗一统背着双手四处巡视,学生们正在做早操有谁动作不规模他便会冲上去训斥。
这时,操场上奔走着一个邋遢的男人,瞪着一双沾满灰土解放鞋东逛西逛像是找着什么。老苏简直是一天比一天邋遢,越来越像是乞丐,头发蓬乱,额头贴着几张创口贴,衣冠不整,衬衫还扣错了一枚扣子。跑走了好几个班级,终于在角落的空地上看到三年二班学生。
二班的一群人,站队歪歪扭扭,毫无精神像似要死一样,半眯着眼睛随便挥了几下手,算是做体操,而且人数空缺极大,三十多个人的班级,现在却只有十几个人在场,大部分是女生,男生只有黄宇、董春和几个忘记名字的学生。
妈的,一群混蛋!苏中华怒火中烧,这么多人不在场那得被学生会扣多少操行分啊,这分数可是跟那少得可怜的工资息息相关的。
不由分说指着三年二班的学生破口大骂:“看看你们这般帮混蛋!说多少次了还是屡教不改,认真做好早操是锻炼身体,促进骨髓发肓懂不懂?要是不想做没人逼你们!董春,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子吗?把手放平一点,不要懒洋洋的!”
学生们一片哗然,根本没把老苏的话听进耳朵,一群人基本同是一个想法,他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老师,真有够丢人的,衣服破烂,语言粗俗,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老师。
“黄宇,其他同学都去哪里了?”苏中华冷着脸,站在前头瞪着一群要死不活的学生。
“我...那个,好像在宿舍睡觉,哦,不对,好像是在教室。”黄宇不敢触他霉头,又觉得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听老师的话,难免被人鄙视,只能含糊不清回答,企图蒙混过关。
“恩,我知道了,你帮我记一下,今天谁没到场。”
“别,别啊,我记忆力不太好,老师,你看这”黄宇哪里敢当同学眼里的狗汉奸,只能虚伪的推脱。
“我不管那么多,中午把名单交给我。”
苏中华刚想离开上学生宿舍检查检查,可迎面罗一统却风风火火的走过来喝道:“苏老师!你怎么搞的,你好歹在学生们前注意一下形象,穿戴整齐,别满口脏话,你看看你们班的学生一个个像什么样?不行,这个月你们班的操行分扣50!”
“罗主任,您...您怎么唉,都怪我自己太穷了,连买件衣服的钱都没有,我的工资全都捐给了山区的贫苦儿童。”苏中华随机应变,凭着扎实的演技把话说得声色并茂:“一想起那些上不起学的穷苦孩子,我的心就隐隐作痛,他们穿着破草鞋每天步行二十公里来到学校只为能多学习文化知识一张张饥渴的面孔总在我脑海中闪过!我只想为改变这个现状做点力所能及的努力。”
罗一统简直不可置信,瞪着一双死鱼眼看着他,嘴巴微微张开,却又看到老苏眼中迸出的一丝泪珠,一下被他煽动了内心的情感,不由相信了七八成,叹口气说:“小苏,想不到你这么行了,操行分我先不扣了,你生活这么困难,却又无私的帮助那些素不相识的儿童,我觉得有必要向董事会上告,在全校师生面前对你进行表扬嘉奖。”
“唉,罗主任,不用了,我这个人不图名利,我只想默默的付出,不如罗主任你借几百块钱过来接济接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