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昱脑部重伤昏迷不醒的消息很快就在东陵市的某个阶层传开并引发起巨大的波动,虽然此刻的唐昱还没有在外人前展露他巨大的能量,不过东陵市的人起码知道他有一个做市政府秘书长的老爸,知道他有一个做市长的干爹,知道他有一个接近亿万富翁的二叔,知道他有一个读清华的小叔……
于是乎,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就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之中迅速席卷了整个东陵市。
当然,说整个东陵市或许有些不恰当,因为东陵市内只有老街的人在津津乐道,其余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种每天都会发生几起的斗殴事件。但是这件事儿,在东陵市的某个层级以上的人群里边确实是掀起了巨大的风暴,由此引发了后续一系列的事端暂且不提。
张雅惠上班的时候听到消息赶忙赶了过来,陈怡的母亲刘舒兰来了,成少洵的老子成卫东抽时间过来了,杨涵宁听到消息也来了,她的身份不便出现在唐天鸿面前,只能把陈怡母子两个叫出去问情况,又让周晓虹进去医院内部……
周晓虹知道了消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怠慢,于是乎省城的宋宛如她们自然也就知道了,宋宛如和沈芸一听唐昱被重击昏睡不醒,两人立马就急了眼,登时就决定来东陵市看唐昱。
给沈睿鸿打过电话之后沈睿鸿也是心头焦急,毕竟人脑部历来就是医学的疑难区,现在唐昱又昏睡不醒,沈睿鸿自然也是心下焦急,亲自给省军医大打了电话,那边不敢怠慢,立即在省城组织起一批脑科专家跟随宋宛如和沈芸一起到东陵市给唐昱进行会诊。
苏慕儒在接近中午时分也接着视察的名义来了一院,大家自然都心知肚明他是为了看唐昱过来的,
苏慕儒也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过来之后和院领导应付了几句就匆匆问起唐昱的病情,听着脑科主任李医生的描述和会诊不利的结果,苏慕儒的脸上越发的阴沉起来。
成卫东比苏慕儒早过来几分钟,就这苏慕儒的话头说起刚子几个人的事情,自然,很有技巧性的避过了刚子等人的身份,苏慕儒登时大怒,让秘书打电话叫区委书记陈大嗓门过来汇报工作,问问他凤城区的治安工作是怎么做的,对待见义勇为的人是不是要送进看守所里边,他这个区委书记,到底还要不要当了,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
苏慕儒大发雷霆的消息不久之后就从有心人的嘴里边传出来,立马在东陵市的某个阶层传的沸沸扬扬,大伙这才知道,东陵要出大事儿了。
作为此次事件的参与者,明哥和牛扒皮这才从陈大嗓门暴怒的电话声中知道,那个被明哥拿砖块砸晕的人竟然是市里边正红的发烫的政府秘书长唐天鸿的儿子,而且知道苏慕儒为此发了脾气,两人心中不禁大惊。
“牛天顺,你到底是怎么搞的,那个明哥,又是怎么会事儿?”听着那天牛天顺胆颤求帮忙的声音,陈和森心中不禁苦笑,他现在自己自保尚且不及,哪有机会帮别人擦屁股。
明哥自己本就没什么见识,也不认识后来过来的唐天浩,自然不知道他打伤的人是谁,也不想管是谁,牛扒皮过来的时候唐天浩已经开车走了,要不说不准事情另有转机。
若说此事他们占些理也就罢了,苏慕儒要想冲他们发怒还要找个由头,现在市里边也不是苏慕儒的一言堂,陈大嗓门也不缺乏支持者,可是关键时期的起因是明哥一伙人准备****一个女孩然后人家“见义勇为”才受伤的,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明哥此刻心中恨不得扒了出主意的杜大浩的皮,要不是杜大浩的主意他们也不会去动陈怡,当然,现在想着陈怡的身段还是心中意动不已。他更恨的是,杜大浩那小子明明知道唐昱的身份还让激着他们去得罪,而且事后偷偷的离开也没有和他们说唐昱的身份。
两人现在还没空想唐昱的事情,刚子还在他们手中,牛扒皮现在是两头为难,放出去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苏慕儒都直接责问陈大嗓门见义勇为是不是要被送到看守所里边,指的自然是他牛扒皮抓刚子的事情,可是若是放出去也不是,倒不是牛扒皮不想放人,实在是放不得。
他把刚子十多人带回所里边之后,明哥恼怒刚子的人刚才对他拳打脚踢,现在有了机会自然要报复一下,所里边这种阴暗的事情不少,落到里边,那下场叫一个凄惨,而且保管叫你验不出伤来。
明哥这次是急了眼,也不管这里边一贯的手法,对着刚子以及其他人就是一阵猛揍,还招呼来自己在这一片的人一起来招呼。其他人还好些,刚子是重点照顾对象要严重的多,几乎被打的看不出人形。值得庆幸的是,明哥放话要亲手废了刚子,不过他刚刚被打了一顿还没有恢复过来,要等恢复过来才给刚子留个毕生难忘的教训,没想到现在居然出了这等事儿。
两人还没想出个结果来,派出所外边已经开来一溜的车,有市里边的,有区政府的,还有几辆警车夹在里边,陶业骅亲自和政府秘书处的人一起过来,区里边公安系统的头头脑脑有三个在里边,直接对他开口提人,牛扒皮唯唯诺诺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话,什么不合规矩之类的,
陶业骅看了他一眼,“牛所长端得是好威风好霸气,是不是要苏市长亲自过来给你发个锦旗你才能把见义勇为的人给放出来?”特意在见义勇为上边咬重了字眼。
说完也不理会一脸死灰的牛扒皮,吩咐人进去把刚子一众人给放了出来,看到几乎不成人形的刚子陶业骅脸上更是盛怒,“牛天顺,谁给你的权利滥用私刑,谁给你的权利拘留见义勇为的公民?人民赋予你的权利,不是让你来祸害人的。”
明哥大概是一辈子也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站在这么多领导的面前,听着陶业骅责问的话早就腿根子发软,后边跟进来的几个如狼似虎的警察也把明哥一伙人相继控制住,
在陶业骅他们接出刚子的时候,陈大嗓门也正满头大汗的承受着苏慕儒的怒火。
自打临近中午苏慕儒从医院回来开始,市里边就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一贯态势强硬却温文尔雅的苏慕儒,竟然对汇报工作的凤城区区委书记拍了桌子,而且破天荒地的叫出了陈大嗓门这个大家背地里传着的绰号,
指着陈大嗓门的鼻子,一把把一叠材料摔到陈大嘴的面前,“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凤城区的治安问题,你作为区委书记区里边的一把手,你是怎么抓的工作,为什么会发生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敢入室****的事情……”
陈和森心里边也有些委屈,不过也无从反驳,他作为区里边的一把手,总不好说治安工作不归他管辖,而且牛天顺也是他的人。
正说着,桌子上的电话响起,苏慕儒接过电话,腰杆蓦然挺直,隔着听筒陈和森还能听到电话里边咆哮的声音,“你们东陵市的治安是怎么搞的?”接着他就被苏慕儒挥手赶了出去,心里边判断出是省里边的电话,只是不知道市里边发生的事情怎么这么快就传到省里边的耳朵里。
电话打了约有五六分钟,之后秘书处的人进去说了几句什么,出来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陈和森一眼,看的他心中发毛。陈和森再进去的时候明显感到了苏慕儒压抑不住的愤怒,“瞧瞧你们干的好事,沈省长打过电话,是我去和他解释东陵市的治安还是你去?是我去解释东陵市公安系统的执法问题还是你去。”
正说着,秘书处的人说陶区长过来了,苏慕儒吩咐让他们把人抬进来,然后指着后边担架上不成人样的刚子,“看看你们凤城区的派出所干的好事儿,刚刚沈省长问我,东陵市是不是官痞一家,你让我怎么回答,一个见义勇为的人,派出所误抓也就罢了,身为所长,竟然放纵一群地痞流氓在派出所内公然行凶殴打人民群众,这是什么样的行为?他还是不是一个员?东陵市,还是不是一个有法律制度的城市?这样这样的执法人员,你让人民群众如何敢去信任他们,如何敢把自己的安全交给这些蛀虫来守护?”
说完走过去对着刚子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苏慕儒在此承诺,东陵市里边的蛀虫,一定要一个个找出来,亏欠人民群众的,一定要补回来。”然后吩咐人赶紧带刚子去医治,陈和森动动嘴唇还想说什么也被他不耐烦的挥手赶了出去,“你先回去反思好自己的工作,区里边暂时由陶区长主持全面工作。”
陈和森失魂落魄的出了政府办公大楼,一路上觉得楼里边每个人看他的目光都怪怪的,一向在他面前只有扮老鼠份的陶业骅也趾高气昂起来,让他心里边异常的憋屈,刚回家就接到黄宝德打过来的电话,接起便是一顿气急败坏的声音,
“老陈,你们那边到底是怎么搞的,怎么会捅出那么大的篓子还被苏慕儒抓住了把柄?”
陈和森苦笑一声,“我哪知道下边会搞出这种事,还恰好被唐天鸿的儿子给赶上了。”顿了顿,小心翼翼的道,“唐天鸿家那小子,据说情况不妙?到底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黄宝德冷笑一声,“不是据说,是真的,一院一个副院长说,若是颅内积血,严重的话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你自己掂量着看吧。”说着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中的忙音,陈和森一脸灰白,心里却在暗骂,当初若不是黄宝德的妻子过来说那个牛扒皮是本家弟弟,他也不会给牛天顺上位的机会,而且还帮着擦了那么多次的屁股,现在出了事情黄宝德倒是知道撇清自己了。
又打了几个电话,这才知道,明哥那些人已经被市局以****未遂的嫌疑犯拘捕,市局正式对事件立案侦查,包括牛天顺等几个派出所的民警也因为和明哥的勾结被市局立案调查。
陈和森暗恨黄宝德的狠辣,关键时刻什么都可以抛弃,
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这事儿出的不是时候,而且有些闹的大了。
若是唐天鸿的儿子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人家一个正当红的实打实的正处,若是硬要和他死磕也有他喝的。
而且唐昱是苏慕儒的干儿子,这是东陵市上边都知道的事情,苏慕儒从此冷看他也在情理之中,更让陈和森心惊肉跳的额是,东陵市自打四月份之后就一直传言唐家和省里边的沈家有深厚的关系,今天在市里边看到苏慕儒被省里责问似乎也证实了这一点,若是沈睿鸿动了怒,那可不是一个小小的派出所的所长能承受得了的,搞不好他这个区委书记都在劫难逃。
下午传来的消息似乎侧面证实了这一点,中午刚过宋宛如沈芸就带着人心急火燎的从省城赶了过来,随行呆过来的数十个省里边一流的脑科专家组成的强大会诊团队,无不在彰显着唐家与沈家不同寻常的关系,也让以前不少怀疑的人闭上了自己的嘴巴,重新回过头来审视唐天鸿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