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昱和方建铭打电话提醒着方建铭某个商机的时候,安晥的某处却是云雾缭绕。
安皖林家。
看着父亲坐在沙发上悠哉的喝着茶水,林沃终于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爸,我们这次和和解家还有辽海章家共同运作那个什么东陵市委书记,是不是太莽撞了,虽然我们这次趁着辽海省里的一些权利变动从而将这个市委书记运作成功,但是这似乎对我们并没与多大的好处,毕竟咱们主要业务都在安皖这边,而且因为这次运作那个什么市委书记,已经引起辽海省里边一些不满,我估计等到过一段时间,等辽海那边彻底的平静后,就会引起他们很大的反弹,我们那边的生意已经因为上次那个宋宛如的事情损失了不少,这次恐怕那边那摊子要彻底的被拔出辽海,我相信这些父亲你都知道,正是如此才让我疑惑,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父亲你为什么还要插上这么一手,而且竟然老爷子也默认你的这种做法。”
“还有,明明当初解家的那个蠢女人已经把辽海沈家给得罪惨了,沈睿鸿现在更是上了省长,这时候,我们更不应该掺和到辽海的事儿里边才是。原本我们这些民企插手这种事儿就是犯忌讳的事情,钱启建这个人我也知道,是某些人推出去的利益代言人,可是这和我们林家有什么关系?哼,反正我觉得,我们林家在安晥省好好发展就成,即便是安晥饱和了,也不能往辽海去掺和,周边有的是地方,哪个不比辽海好?我就纳闷了,老爷子为何会同意你们运作辽海的事情,就不怕辽海的那个沈省长认为是我们在故意挑衅,一怒之下把我们在辽海的事业连根拔起?我就不相信你和老爷子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
“什么老爷子,那是你爷爷,没大没小的。”林青柏看着林沃,笑骂了一句,道,“我就知道你心中有此疑问,原以为你早就会来问我,没想到你还算沉得住气,现在才问起,呵呵,不错,这点很好,做任何事不骄不躁,要沉得住气,这是成大事的基本素质。”林青柏赞赏了一句。
对于父亲的称赞,林沃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激动,依旧平静的看着父亲,等待着父亲的答案。对于刚刚的问题,他在心中已经疑惑了很久,看得出来,若是今天没有得到个肯定的答复,他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小子,在林家和解家的第三代里边也是属于领军型的人物,在商业上边,自然也有着自己的思路和打算的。可是林家在辽海的这步棋,无论如何他也想不明白,这些天来,他可是为了此事伤透了脑经的。
要知道,民企运作市长,虽然参与的三个集团都分量足够,但是这种犯忌讳的事儿,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已经等于是踩线了,是在刀尖上边跳舞,更有解家和沈睿鸿这个省长的矛盾,无论怎么看,似乎林家和解家都不应该放弃安晥这个大本营而跑到辽海去。当然,说放弃安晥的大本营有些夸张了,不过若是到辽海发展,肯定要从大本营抽调力量的,却是不知道,在这种混乱的时刻,跑到辽海那种是非之地去做啥。
事实上,自打今年四月份以来,辽海在某些人心中,那真的是是非之地,无论是从商还是从政,都是是非之地,不能说是个好地方,而这种时候林家和解家却要跑到沈睿鸿的大本营去,这无论如何林沃都不能接受。
林家和解家在很多时候都是共同进退的,虽然说那天得罪人的是解家的人,不过当时林沃也在场的,人家未必不会连着林家一起恨上了。若是沈睿鸿不想放下当年的事儿,那对于林家和解家来说,进军辽海可就危险了。一个民企被省长给惦记上,那对于他们这些经商的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商人说和气生财,说的是与人和善,其实也要别人对你和善才行。
看着越发沉稳的林沃这时候不可避免的显得有些急躁,林青柏就有些好笑,这个儿子,终究有些急了,有些东西,可不是他这个年纪能够看得清楚的,那个市委书记的运作,还有钱启建这个利益代言人,可不仅仅是三家企业在后边运作的,若是没有某些人背后的默许,吉隆章家的那些人,说什么也不敢去运作一个市委书记,更何谈远在安晥的解家和林家插手这边的事儿,不过有些东西,却是不好和林沃明说,只能换个说法,至于他如何理解,却要看他的理解能力了。
呵呵一笑,却是没有正面回答林沃,反而反问了一句,“儿子,你还记得解家的那个解崇杰么?”
虽然不知道父亲为什么提起这个人,但林沃却没有继续问,低头想了想,道,“父亲莫非说的是解家的那个在中国政法大学读研究生的那个解崇杰?怎么,难道这件事和他有关?”口中这么问着,林沃的心下却着实有些奇怪,他还以为这是林家和解家老爷子的意思呢,没成想是和解家的那个人有关系,这无论如何也是他不能像明白的。
“嗯,是有关系的,不过是旁人不知道罢了。”林青柏肯定了林沃的猜测,又问,“你还知道关于这个人的什么事情?”
“我听说这个解崇杰在解家很有地位,是解家第三代人的领军人物,现在就读于中国政法大学行政管理,已经读到研究生了,估计毕业后,会走上政途,很早以前还听说他和北京的一个大家族的一个小姐结姻,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这件事不了了之了,我对这个解崇杰就了解这么多,他一直在北京学习,很少回来,接触的很少。”林沃在林家三代中表现不凡,自然对同样在解家地位不凡的这个人有些了解,只不过解家内部关于此人的消息也不多,他能够了解到的自然也不多。
林青柏笑着听着儿子说话,一边听一边点头,待他说完后,才开口说话,“其实我们插手辽海的这件事,也间接和这个解崇杰有关的,至于到底是何关系,这个就要和解家背后的靠山说起了。”
“靠山?解家难道还有什么来头?我怎么不知道?”
也不怪林沃惊讶,身为安皖两大龙头企业之一,林沃不敢说对解家了如指掌,但大致情况还是非常清楚的,他就没有听说过解家有什么靠山。当然,说解家的靠山什么的,哪个企业背后能没有几个人照料着,便是林家,背后要不是有人照拂着,也不能顺风顺水的走过这些年而屹立不倒。只不过这些人,顶多是利益关系罢了,靠山却是说不上的,而且,听林青柏刚才的语气,显然,解家背后是有着很强势的人物的,不是自己知道的任何一个,这不禁让林沃也有些好奇,不知道到底是何人站在解家的背后,这次的事情又有何内幕。
林青柏斜眼看了一眼林沃,眼神中有一股对林沃大惊小怪的责怪,轻声解释道,“你也不想想,解家原本是一家食品加工厂,如果上头没有人的话,他怎么可能发展成现在安皖两大民营企业之一的解氏集团。”
林青柏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说来也是解家的运气了,解家的老爷子和北京的一位大佬是至交,具体到底是什么交情我们这些小辈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传言似乎在十年、动乱时期给了那个大佬背过什么黑锅,所以才成就了那位大佬今日的成就,那位大佬也非忘恩负义之辈,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支持着解家,这才成就了解家现今偌大的家业的。否则你以为就凭解家原先的一个小小的食品加工作坊,能崛起的如此之快?几年的时光便已经成为了安皖民营企业的两大龙头之一,咱林家有并驾齐驱,在最近几年,甚至有超越咱们林家的趋势。而且凡是政府推出的经济扶持项目,一般都优先考虑解家,这一切的一切,归根结底都与北京的那位大佬脱离不了干系的,是人家在照拂着解家。当然,这种关系,我们羡慕不来。”
林沃紧紧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一直结在心底的那个疙瘩也在父亲的几句话中解开了。
林青柏是林家的老二,他不善经商,所以在林家第二代里边地位不高,不过林沃却很有经商的天赋,也正是因为这点,林沃已经隐隐成为林家三代人的领军人物。林沃很久之前便对解家的发迹感到疑惑,一个不大的食品加工厂,就在短短的几年的时光一跃成为一家可以和林家讯飞集团并驱的大集团,这无疑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而父亲的话恰好解开了这个结在心底许久的的疑问,上面有人好说话,这句话不但是官场上的至理名言,同样适用在商海中。
“那这件事和那个解崇杰又有什么关系?总不会是解家背后的大人物想要我们进军辽海省吧,这听着怎么会有些滑稽。”林沃还记得刚刚父亲说过,这件事情和解崇杰有间接地关系,这才有此一问。想来,那样的大人物,应该不会做这种滑稽的事儿的。
“呵呵,这就要和解家的那位老爷子的身体状况说起了。”
林青柏顿了顿,浅浅的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在近几年,解家的那位老爷子身体每况愈下,一天不如一天,正所谓人走茶凉,解家老爷子自己也担心如果自己撒手人寰,那么北京的那位大佬还会不会再如此照顾解家,所以,就在几年前,解家老爷子提出了联姻,想要和那边的人联姻。”
“联姻?”林沃皱起了眉头,一提到这个词,他就想起了解家的那个没教养的解茜珍,上次如果不是那个女的,辽海的生意也不至于如此步履维艰,自然一听到这个词儿就心中不爽,而且,解家背后的人,只听着便知道地位不浅,会与解家这样的家庭联姻?这点林沃却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的,更不知道这所谓的联姻和进军辽海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看到林沃那皱起的眉头,知子莫若父,林青柏当然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但他却没有说出任何劝慰的话,他自然知道那个解茜珍到底是什么货色,不过现在却是说什么都晚了,这或许就是生在大家族中的悲哀,有好多事都不是自己说的算的,和家族利益相比,个人的幸福与否,已经无足轻重了。
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林青柏继续说道,“解家老爷子是想通过联姻的这种方式,将北京的那位大佬彻底绑住,只要联姻成功,即使自己走了,北京那边依旧会给与解家照顾。当然,这种心思自然不会明着说出来,不过大家想必都是明白这里边的意思的。而且,解家走到如今的高度,倒也不是非要那个人照看不可。”
“联姻的对象就是解崇杰?”这时林沃接过林青柏的话头,猜疑的说道,不过还是有些不解,这个和进军辽海,似乎还是扯不上关系啊。
“是的,联姻的对象就是解崇杰,解家那边打算让解崇杰娶北京的那位大佬的一个孙女。”
“哦。”林沃露出一丝恍然大悟,难怪几年前传闻解崇杰即将要结婚,这个消息恐怕就是解家传出来的,只是后来却不了了之了,想到这里,林沃心地突然又冒出一个疑问,“那这件事情为什么就那么不了了之,难道北京那边后来反悔了不同意?”
林青柏摇了摇头,“不,那边当初是同意了的,那边也很看好解崇杰,而且解崇杰考上的中国政法行政管理,出来后无疑就会走上仕途,北京方面肯定能在这方面给与帮助,所以北京那方面对这个联姻也很看好,只不过、只不过……呵呵……”说到这林青柏突然笑了起来。
“只不过怎样?”林沃不由的问道。
“所有人都同意这桩婚事,只不过北京的那位和解崇杰联姻的大小姐不同意,因为这件事和家里大吵了一架,那位小姐竟然好大的脾气,最后竟然离家出走了,而且一走就是几年不回家,呵呵……”
“离家出走?”
林沃愕然,林沃是在没想到这个大小姐竟然演绎了一版现实版逃婚记,这种一般只在电视剧中的桥段,竟然出现在现实中,而且似乎还成功了,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事实上,对于他们这些子弟来说,婚姻大多不能由自己做主的,顶多能做一小部分的主。逃婚之类的事情倒是少见,顶多结婚之后双方各有大把的情人。
“难道找不到了?”
林沃刚刚问出这话便感到父亲投来的责怪他的眼神,也是,凭借着北京的那位大佬的手段和势力,有什么人是他找不到的,即使那个人不在中国,在国外,人家都有办法将你揪出来。
“那位大小姐和家里玩的是分裂是脱离,又不是失踪,即使是失踪,北京的那位大佬想找一个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但是可能那位大佬对于这位大小姐太过宠爱,所以也就一直没有把她叫回来,而是一直让她在外面,可能那位大佬也想让这位大小姐在外面历练历练吧,但是,虽然这位大小姐跑了,北京方面却已经承认了解崇杰的女婿的身份。这就是解家的凭借,同时也是我们的凭借,我们现在可以说是和解家在同一条船上,穿同一条裤子,辽海方面既然不能动解家,同时也不能动我们,所以我才会同意和解家还有辽海章家共同运作这个市委书记。”
顿了顿,又接着道,“当然,这里边自然不是这么简单的,还涉及到政治上边的很多事儿却是我们不了解的,这个所谓的市委书记,若是没有解家背后的人的首肯,哪是我们可以沾边的。而且,为了解家的事情,估计也对沈睿鸿做出了不少的妥协的,解家背后的人,大也大不到哪儿去,沈睿鸿却是封疆大吏的,这里边涉及的东西,却是我们这个层次理解不了的。至于说我们进军辽海,嘿,我们曾经为了打开辽海市场投入了大量的资金,但收效甚微,但是现在我们就可以以东陵为翘板,彻底的打开辽海市场。有一个市委书记做盟友,咱们在东陵做任何事都会轻松许多,掣肘也会少很多。其实最主要的是,我还打听到一件事,就是那位离家出走的大小姐现在似乎就在东陵,在东陵开了一家好像叫‘琉璃殿堂’的酒店,你以后到东陵后,和那位大小姐多接触接触,这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估摸着,也是因为那位大小姐在东陵市,这才有了我们运作市委书记的这出戏,具体的,却要老爷子才知道的。”
林沃听了父亲林青柏的话后,一直低头沉默着,没有再说什么,他没想到这里头竟然还有这么多说道,给想到解家背后还有一个如此强大的靠山凭借,转念一想,林沃突然想到自己和解家的联姻,以前一直不明白林家为什么要巴结解家,非要自己娶那个刁蛮无理没有教养的解茜珍,但是今天听过父亲的话后,林沃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原因,自己娶那个解茜珍恐怕不是林家想要傍上解家,而是想要傍上解家背后的那位大佬。当然,巴结和榜上,应该说的是他林沃才是,至于林家,那也是和解家齐名的存在,顶多和解家成为盟友,解家的附庸,哼,解家可没有那么好的胃口。
不过同时,林沃心中还是哀叹了一声,想到那个解茜珍,林沃心中就不由得一阵烦躁,他甚至也有一种学习北京那位大小姐的冲动离家出走,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想做这个家族的子弟,该牺牲的时候就要牺牲一些东西的。
“别想太多了,很多事情都不是你自己想要怎样就可以怎样的,既然你没有能力改变命运,那你就只能改变自己,适应命运,做自己该做的事,你知道的。”
林青柏拍了拍林沃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转头走出了房间,独留林沃一个人在房间中皱眉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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