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唐昱端起身前的茶水喝了一口,又转过头对这唐天鸿问了一句,“那个肇事者有什么消息没有,这事过去都已经一天了。”
唐天鸿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消息,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还没有出东陵,火车站汽车站都已经设置了检查,那个人应该逃不出去。”说着又带着些许自信的笑了笑,“蔡明财虽然能耐不小,不过东陵市也不是他当家作主的,这件事儿发生之后盯着的人可不少,蔡明财想要无声无息的把人从东陵市从出去,起码在一天之内是做不到的,市局就是再不顶事儿,起码也要两天左右让蔡明财来从容安排,才能悄无声息的把人从东陵市从出去。他那边大概事先也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若是事情一发生他就安排人把那个肇事者给送走,那倒是还有些可能,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应该还在东陵市里边没有离开。”
听了唐天鸿的话后,唐昱便没有再说什么,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心想,只要还呆在东陵,迟早都能把他找出来,有虎爷出马,就是你把人藏在公安局,都无法逃过他的眼线。不过现在怕就怕的是,蔡明财万一狗急跳墙,丧心病狂的把那个万建的员工也给解决掉,那事情就不大好办了。不过想来蔡明财在这件事儿上边应该会慎重才是,毕竟已经出了一条人命了,若是再搞出一条人命来,稍微露出些蛛丝马迹来,那对万建或许真的会带来致命的打击。别看苏慕儒现在和钱启建保持着一定的默契,若是蔡明财敢做出杀人灭口的事儿,那苏慕儒说不得宁愿和钱启建翻脸也要给万建好看。
…………
东陵郊区的一个烂尾楼,往常这里都是黑漆漆的,然而今天却有一点微弱的光芒从烂尾楼中挣扎而出。
此刻,外界一直在寻找的杀人凶手,这会儿就正躲藏在这里边。
陈彪此时心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自从前天他“失手”将那个老太太推到而致死后,他的心里便没有一刻安宁的,茫然无措的被工头老李拉到这里躲了起来。说起来,这件事儿和他本身的关系并不是很大,他自己是万建的员工而不是打手,他负责的工作也不是与那些钉子户扯皮,而是负责工程上边的事儿。事实上,当时动手打人的也不是他,而是万建的专职打手。毕竟,万建这些年一直在从事房地产开发,少不了需要专职打手的,即便是之前有虎爷的人帮衬,万建自己还是养了一批打手。
陈彪别看名字里带着个彪字,其实一点也不彪,甚至可以说,平日里的表现,还有些老实。这次的事情,对他来说完全是个意外。他并不是万建的御用打手,也不和那些个钉子户扯皮,当时的情况是,万建的一批打手正在和钉子户们“协商”解决问题,和他这个工程上边的人完全没有关系,而且那些个打手动手的对象也不是那个眼瞅着就活不了的老太太,毕竟蔡明财吩咐过最近不要闹事,他们也不想搞出人命来,动手也是挑那些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不会找到这个老太太的头上来。
陈彪他当时完全是一种看热闹的心态在旁边围观,毕竟万建这些年来做的这样的事情不在少数,他也见多了,而且他们这些人虽然不是打手,不过老李也吩咐过,若是钉子户那边人多势众的话,他们这些个不是打手的工人也要上去帮忙的,以往的时候,这种忙也不是帮过一两次,所以老李吆喝了一声之后,他也便像以往那样冲了上去干架,不过哪能想到,最后居然在混乱之中一不小心的撞倒了那个老太太,最后给搞出人命来了。
陈彪从骨子里边还是一个比较胆小的人,而不是像万建养的那些个打手一样,之所以动手,完全是因为老李的吩咐,也因为按照以往每次的惯例,他们若是也动手的话,时候可以多拿两天的工资,他完全是冲着那点工资去的,没有身为打手的觉悟。
在闹出人命之后,他不是没有想过自首,毕竟,他不是专业的打手,对于自己闹出人命的事情还是从心底里恐惧的。可是他一个法盲,在他的思想里,杀人就要偿命,虽然这件事情责任并不全在他,当时动手的可不止他一个人,一大群人对掐,可是偏偏他最倒霉,最后那一下无意中的推搡,竟然将那个老太太推倒了,而且又巧之又巧头部可在一个棱角分明的石头上,加上年岁又大,竟然就这样死了,他可不想被警察抓住,从而被枪毙。
…………
现在刚刚如三月份,不知不觉的已经步入了春天,东陵的初春乍暖还寒,加之这个烂尾楼根本没有任何取暖措施,别说取暖了,就是连最基本的点,都没有通上,陈彪盘坐在一铺污迹斑斑的被褥中,身前一堆柴火正烧的正旺,而从外面看到的那点火光就是这火堆发出的。从事情发生过后他就一个人一直被安排着躲在这里,孤孤单单的挨饿受冻。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这会儿估摸着已经成了通缉犯了,出去的话肯定被逮着枪毙,所以到时也安心的躲着,不敢有什么抱怨。
陈彪一边烤着火,一边焦急的向外面张望,他今天一天都没有吃饭了,从事情发生之后就一直躲在这儿,连饭也顾不上吃,而且他自己也不敢出去买东西,只能等着别人给送吃的进来,饥肠辘辘的让他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更差了。
他现在不方便出去露面,老李答应他晚上来给他送吃的,指已经将近八点了,怎么还没有来呢,不会是告发我去了吧,陈彪疑神疑鬼的想着。只是一个工人的他,自然不知晓,整个东陵市为了他,现在差不多算是闹翻了天,起码市委市政府里边,不少人都知道了他的名字,他的资料在苏慕儒和钱启建的桌子上边都各放着一份。他更加不知道,他的不小心搞出来的一条人命,或许要让万建付出很大的代价,他的老板蔡明财现在恨不得当时死的那个人是他陈彪而不是那个老太太。
就在他胡思乱想至极,远处一声微弱的汽车马达声渐行渐近,越来越清晰,陈彪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迅速多了起来,偷偷的向外面张望。现在的他已经到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地步,外边消防车的警笛都能让他担惊受怕大半天的。时刻担心着别人来抓自己,担心自己被带进去监狱。
小心翼翼的在破口处看了看,看到来的是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不过由于是黑夜的原因,陈彪看不出车牌和车标。
接着一个人从车中走了出来,从身材轮廓上,陈彪认出了来人应该是工头老李,不由得轻轻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才来啊,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等着老李走上前,陈彪一把将他手中装满食物的塑料口袋抢了过来,拿出里面的盒饭,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这会儿饿极了,自然也就顾不上上下尊卑。
老李看都没看陈彪一眼,这个给万建惹来了大麻烦的麻烦,老李恨不得他立马死掉,扫了一眼四处漏风的房间,“你先在这里委屈几天,现在外面风头正紧,警察正在四处通缉你呢,各个路口关卡都已经安排了检查人员,这几天出不了东陵市,等这几天熬过去,我会做主让公司给你一笔钱补偿你,足够你后半辈子花的,然后送你到内蒙,在那边混几年,等这件事完全过去了,若是你在内蒙古那边呆不下去了,你还可以回来。”
陈彪忽然间停下,死死的盯着老李足有十秒钟,眼神中满是挣扎之色,最后一咬牙,“好,一切你安排吧,去哪都行。”
陈彪是土生土长的东凌人,从他这往上数祖宗八代都是生在长在东陵,他所有的亲人所有的牵挂也全部在这片土地上,父母、妻子、儿子、朋友,一切的一切都在这,让他离开东陵,彻底的和这边断绝关系,心中的那种滋味,简直如同五味瓶被打翻一样,各种滋味一齐涌上心头,鼻子一算,眼泪差点掉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会儿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自然就顾不上那些儿女情长了,先保下命来才是。
“这边的家人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时常过去关照一下,你到那边生活几年后,还是可以回来的。”老李拍了拍陈彪的肩膀,轻声说道。
…………
也就差不多在这个时候,唐昱拜托的人也有了消息。
铃铃铃——
虎爷拿起了手机,看了一眼来显,“疤子,那个人找到了?”
“嗯,找到了。”
靶子稍微顿了一下,“我们跟着那个工头的兄弟带来消息说,今天晚上入夜,那个工头老李偷偷摸摸的在一家饭馆买了几盒盒饭后,便开车往城郊一处烂尾楼而去,恩,是化妆前去的,换了车,路上还绕了不少地方,要不是咱们人多,安排的兄弟跟踪人有些新的,说不准就要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