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钱罐离天愚的头越来越近,老、病、残、孕的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丝遮掩不住的笑容,一副阴谋即将得逞的狞笑——当然该叫喊的还是在叫喊,该颤抖的还是在颤抖。
只是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某处,那个刚才丢给残疾乞丐的男子,也露出一副鱼儿上钩的满意表情。
“爆!”当讨钱罐与天愚擦肩而过的时候,随着乞讨男子一声大喝,讨钱罐如同炸弹一般应声而爆,密密麻麻的牛毛细针,以爆炸点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飞乱的弹射着,伴随着弹射的还有五颜六色的云雾般的气体。
因为没有防备,而且距离过近,所以虽然天愚极力闪避,可是还是被部分牛毛针刺中,当然,那些五颜六色的烟雾也没少吸入。
而那位乞讨的残疾男子,在大喝的同时,以与自身完全不相符合的速度,猛虎扑食一般合身朝天愚扑来,几乎在其中针的同时,对方那唯一的一只胳膊,已经堪堪卡近他的脖子。
“回!”“躲!”两声刺耳的大喝,分别从那个咳嗽的病人和捂着心脏的老者口中喊出。
残者的手已经触及到天愚的皮肤,却在听到大喝的同时,硬生生的违背惯性规律的定在半空,然后如同倒放镜头一般以同样的速度迅速回缩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不过只可惜晚了点!
原本因为中针以及吸入毒烟而软绵绵的天愚,在大喝声响起的同时,如同被碰到了的肥皂泡一般,“啪”的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随着一张凭空而立的符咒金光闪过,准确的粘在残者手中。
“啊——!”残者发出无比凄厉的嘶吼之声,从他的手臂接触符咒的部位开始,随着金光迅速蔓延至全身的是“刺啦——吱吱”烙铁烤肉般的声音,一阵如血般的云雾从其身上冒出,夹杂着道道黑烟迅速的消散于阳光之下。
原本如同心脏病发作一般的老者也不喘了,病者也不咳嗽了,俩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没有理会痛的在地上嘶吼的残者,老者站起来的同时冲着那位孕妇吼了几句奇怪的话,一直大呼小叫的那个孕妇也同时嬉笑着站了起来,以常人所不及的速度迅速的闪到老者和病者的身边
——除了依然坚挺着的大肚子,任谁都无法将其和孕妇联系起来!
三人站定之后,却没有看向地上不停翻滚的残者,而是分别取出一张符纸闭着眼睛念动符咒在眼中一划,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的景物依旧,只是人已非:
街还是那条街,环境什么的都没有改变,唯一的区别是原本看热闹的行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空荡荡的街道中心,正瞪着惊愕的双眼望着自己的三男一女一行四人——正是这次的目标。
三人先是一惊,不过马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才对嘛!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嘛!在知道自己无法走出结界之后,任谁都会进行一系列的针对活动:
比如想办法驱散人群,比如设下一个小陷阱什么的,在刚才看到只有一个对手的时候他们都应该想到的,只有“残”那个头脑简单的家伙,才会为了抢功而中了那么简单弱智的陷阱。
老者微笑着前跨了一步,对着二十一行施了一抱拳礼:“各位好!”
二十摇了摇头,仿佛有些疑惑的皱起眉头,同时伸出一根手指头摆了一下:“不对,你们不是中国人,刚才我听到你们的谈话,不是我们的语言!”
——虽然对方说的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但是刚才对方冲着孕妇喊的话根本不是汉语,当然也不像少数民族语言,倒是有点像……
猛的等大眼睛,二十眉毛一挑“你们是日本人!”
老者先是一愣,然后露出微笑,弯腰行了一个日本标准的鞠躬礼:“在下土肥/原少主麾下五弱门五组弟子老,首次见面,请多多指教!旁边的是在下师弟病、师妹孕,这位地上的是残,旁边已经玉碎的是幼!”
介绍完之后,老者抬起头,微笑着望着二十一行,一副继续为所有人解释疑惑的样子。
“五弱门?老?病?孕?残?幼?老幼病残孕,应该是这样排的吧?不过没有名字吗?”二十的眉头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解释而松开:“而且这个结界是你们放的吧?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老者的耐心显得特别的足,而且一点动手的意思都没有,表现的是一副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姿态:
“是的,老幼病残孕!至于名字,在下等自从入得师门,就已然放弃名字,所以老幼病残孕就是我等名字,至于结界,不是我等凡夫所能布下的,而是少主麾下神师所布,至于我们的目的,请稍等下,得我们准备一下,请少主亲自来为诸位解答!”
仿佛是为了显示诚意,老者先是举起双手示意手中并无任何东西,然后放下一只手伸向怀中掏出一物并展示在二十一行人眼前:“不要误会,一个可以传送影像的子母结界法器而已!”
老者将法器放在地上,同时从怀中掏出数个相同的法器在地上按照一定的顺序位置布下,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只看到二十周围数步之外突然突然冒出一道环形火焰,甚至还有一道火焰顺着如同蛛网一般的路线燃向那位大肚孕妇,只是未到其脚下便被其甩下的一团污血给熄灭!
这份突然冒出使得二十一行人立刻做出防御姿态,不过还没等他们开口,那位老者一巴掌将孕者扇倒在地,同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短刀丢在其面前:“巴嘎,竟然企图私自对少主的客人不利,简直是其心可株,马上向客人以死谢罪!”
“嗨!”被扇倒在地的孕者爬起来先向二十一行跪地磕头,然后抓起地上的短刀直接捅入腹部,然后顺着一横,几乎将自己腰斩:
一瞬间鲜血如泉水般的从其腹部涌出,同时一股无色液体顺着刀口断腹喷涌而出,中间夹杂着被斩裂的胎衣、胎膜——很明显,这一刀下去的结果是一尸两命!
“啊——!”项思妃先是猛的大叫一声,然后直接扑在二十身上把头埋在他的怀抱之中,而天愚和十一则在第一时间分别一个错步闪到孕妇旁边,正要查看却被孕者分别用带血的手攥住各自伸出的手,只见孕者带着满头的冷汗望着他们,使劲的摇着头:
“不,不要,不要看,对,对不起!请,请你们原谅我,一定要原谅我!我,我只是被仇恨冲昏了脑袋,请,请你们一定——”
话音未落,随着一阵阵抽搐,女子两眼一翻,再也没有动静了,同时一件衣服则被老者盖向孕者身体:“对不起,请让一下!刚才虽然我的师妹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不过她已经用死弥补了自己的错误,我只是希望你们能了解,其实我们是没有任何恶意的!”
十一并没有理会他,只是在发现孕者没有脉搏之后,不顾地上的污血,直接盘坐在旁边闭目念起超度的经文,而天愚也在旁边念起同样的道家超度之文
——专注诵经的他们并没有发现,老者和病者嘴角那一丝微微翘起,也不会注意到孕者留下的鲜血,正在慢慢的沿着一种奇怪的轨迹在周围勾画出某些图案,同时侵染向自己的鞋底、衣物,更不会了解到在衣服的遮挡之下,孕者的肚子正在慢慢产生某些变化,逐渐的缩了下去。
老者和病者并没有打扰十一和天愚:病者如同傻了一般在旁边一动不动的愣在那里,而老者也双手合十,同样的以自己的语言念起超度亡灵的经文,同时从怀中抓起一些画面符咒的符纸,对着空中如同撒纸钱般的撒着。
双方很有默契的一句话也没说的等着十一和天愚把各自的经文念完,等他们俩回到二十身边站定,老者才向十一和天愚分别鞠了一躬:“我替师妹谢谢你们,非常感谢!现在请让我联系少主,与你们进行对话!”
因为发生刚才剖腹的一幕,所以二十一行人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得到二十一行首肯的老者先是对着二十一行行了一礼,然后分别对着地上摆放完毕的法器运功施法,随着施法完毕,一股凭空出现的大风从法器之间吹起,将刚才老者撒纸钱丢出的符纸吹的满天乱飞——只是都是对着二十等人的方向飘去。
当然,这些二十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目光都注视着法器中间显露的画面:
一位特意在人中部位留下一片小胡子的中年男子,正对着传像阵跪坐在地上,微笑着对着众人行了一个大礼:“大家好,在下土肥/原一犬,请多多指教!”
众人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他的身上,而是盯在他身后那位男子雕像
——一尊只是通过法阵传影就能带给二十一行人威压的奇怪雕像,雕像周围是一群穿着打扮如同唱戏一般,正举行着某种仪式的白袍高帽阴阳师,很显然对方正在进行着某种不知名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