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跪在地上的檀香不以为然的嘀咕着,“想必是真的出了墙去,要不那么一个大人,哪里能走丢了。”她说这话声音及是小声,除了身后的闻杏听见,别人也都不曾听见。
闻杏更了更咽喉,又道:“陆家大太太在永平阁那边的花厅里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听陆姨娘他们家的人说,她嫁来前一个月,生了一场重病,以前的很多事情都不曾在记得,被四爷丢在大街上,定然是迷了路去了。”
不管她是真的不记得,还是不记得,此刻她陆尔雅是真的不见了的,柳月新顿时也顾不了头痛,只觉得是焦头烂额的,念桃给她连忙穿了鞋子,高嬷嬷一面给她把外袍给披上,拥簇着大大小小的十来个人,一起向着永平阁那边的花厅赶了过去。
檀香见就剩下几个小丫鬟,便索性站了气来,也想着追去偷偷看下。
夜狂澜突然听到沉香的话,顿时惊得从榻上弹起来,“此话当真。”
沉香摇摇头,“我怎会知道,反正是那边传过来的话,大太太那里已经去了,而且好像太君那里也是惊动了的。”其实按她来想,定然是陆尔雅也在装疯卖傻的,只是有着前车之鉴,檀香已经是那个样子了,她也还是小心为妙的好。
夜狂澜也不知道这话是信得还是信不得,连忙让沉香伺候了更衣,也赶了过去,不过是出了自己的抱翠园,穿过几条柳巷,只见自己的正室柳惜若也正是匆匆忙忙的走来。
柳惜若早在二更天便就知道檀香惹了祸事,但是却装着不知道,反正夜狂澜身边的那两个丫头,仗着夜狂澜宠着,平日里见着虽然一声声夫人夫人的叫着自己,可是背地里还不是说她这样那样的,好不得了。
本来几次是想去找姑妈说,将她们二人调开去,只是又恐让姑妈觉得自己太过于小心眼,跟丫头叫什么劲,到时候反倒是被看轻了,多是不值。
眼下有着陆尔雅院子里的人来把她们拖下去,她欢喜还来不及,所以自然是不会去管的了,看看笑话还差不多。
见到夜狂澜,顿时是一脸担心的拥簇上去,夜狂澜的心思她是只道的,在他的心里那檀香小贱人定然是比陆尔雅还要重些,便问道:“相公,檀香妹妹怎么了,有没有吓到?”
夜狂澜其实跟他的这位正室是很不熟悉的,娶她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且他也都一直将她当做是表妹来对待,眼下听着她口气里竟然关心着檀香,不由好感顿生,上前拉着她的手,只道:“好妹妹,没想到这个时候你竟然还关心着我那丫头,想来前些日子我这是冷落了你。”
这柳惜若是个心思及其玲珑的人儿,听他这般说来,心里虽是欢喜,但是脸上却为表现出来,只是仍旧一脸替着檀香担心,“相公快别这么说,哪里来的冷落不冷落,相公是个男人,事那么多,怎么能让你时时守在我一个妇道人家的身边呢,这岂不是让人笑话我不识大体么?”
听她如此诚恳的说出这番话,夜狂澜越发是觉得柳惜若竟然是这般的好,不但不去嫉妒,反倒是认为自己当真有什么要事,不能时时在家里。心中对她更是有些歉意,不觉间便承诺道:“妹妹,过了这件事,我就好好的在家里陪你个十天八天的。”
“谁要你陪了,你还是好好的正经些,别叫母亲给奶奶那里担心了才是个道理。”柳惜若很是兴奋,但是她知道夜狂澜并不是像是他外表这般的玩世不恭,倒是有些韬光养晦,自己也万不能叫他这么就看清了自己。
俩人说了这么多话,却都只字不提陆尔雅失踪的事情,两人并排着一起不慌不忙的走了过去,前面后面分别有四个丫头打着灯笼引路照亮。
二人到那花厅之时,只见柳太君已经来了,但凡是这个府上有些身份的女眷都来了,其他的男人们除了几个比夜狂澜年幼的,其他的也都在金城或是其他的州县当着差事。
一踏进门,只听程氏正在哭诉着,“我们家的女儿,究竟是哪里不好,让你们这般的糟蹋着,要是觉得这不好,那不好,早的时候你们又去作了什么,亏她回家,还告诉我,在这边是上面疼着下面敬着,说是太君也是疼得紧,还让她去寺里小住,呜呜~”
众人也不知道程氏说的话似乎是真的,陆尔雅回娘家去,当真是这么说的么,老太君也只得连忙安慰道:“亲家莫伤心,我们这边也是派人出去找了的。”说来虽是不喜欢陆尔雅,但是她到底是自己的孙儿给丢,所以此刻也是不得不放下身段。
见着夜狂澜进来,柳月新更是生气,也顾不得众人都在场,一把将他给拉过来,“你说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学堂里时你天天给我去闹事,这以为娶了亲,你会给我收敛些,没想到却是越发不得了,尔雅虽是媳妇儿,但我这也是当做亲亲闺女来看的,你说你是不是要把我气死才甘心不是?”
众人见此也都连忙上前去拉住她,一面劝慰,柳惜若只道:“娘你先别着急,也许是陆妹妹那里贪玩了,误了时间也是说不定的。”
听柳惜若这话,无非是想宽柳月新的心,只是她一时间忽略了陆家人也是在场的,当下只听陆长文道:“这位嫂嫂说的是什么话,这般说来倒是我妹妹的不是了。”
听见陆长文的话,柳月新连忙将自己的哭闹声收敛些,到底是自己家里的人,连忙一把将柳惜若拉到身后去,“这惜若也是一番好心,只是向来是心直口快了些,亲家莫动怒。”
程氏到底是看出来了,那是她的亲侄女,能不护么。一面还在口口声声的只称把尔雅当做亲闺女,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家,若兰这些年是怎么忍受过来。
突然,程氏也这才发现,这厅里坐满了三房大大小小的媳妇们,就是独独不见自己的大女儿陆若兰,心里不免更是担心她的病,顿生更加难过无语,泪水直流。
陆毅是个男子,又比不得陆长文般不到弱冠之年,所以一直隔在花厅一处的偏厅里,又不知道那边到底是怎样了,可谓是心急如焚。
大房那边的曲氏曲二姨太带着两个丫鬟方赶到,只见程氏一脸伤心,也来不及去问候太君那里,便连忙上前去安慰。
众人知道她们俩从小是手帕交,当然是希望曲氏能劝劝她,所以一时厅中也都沉静了下来。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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