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背对着陈磊，面向着碧光粼粼的西湖，乌黑的长发随着一条花色短裙随风飘摆，苗条的身子就像湖畔边的柳枝般婀娜迷人。女孩不像在看湖，反而看着蔚蓝的天空，细细地说着些什么。
陈磊没有走过去打扰她，只是在这看了两眼，就把视线挪开。虽然他感到似曾相识，却再想那一夜台北的女孩，现在正在台湾的某个角落，大概早已把他忘记了。
扑通一声，传来悦耳的水花。然后跟着几个女人的尖叫：“有人落水了！”
陈磊急忙回过头，女孩已经不在他视线里。他马上意识到什么，立即冲过去，站在岸上，只见女孩打着水向西湖中心游去。陈磊愣了一下，他不知道那女孩想干什么，投湖自杀？游泳？
“还愣着干什么，快救人呀！”谢敬宽已经脱掉上衣准备跳下湖里。
“等等，她会游泳……”陈磊指着湖上，却发现转眼间女孩已经不见了，“她人呢？”
“笨蛋！沉下去了！”谢敬宽大骂一声，直接跃入湖中。
“我怎么知道！”陈磊也跟着跳进湖中。
退伍后陈磊再也没游过水，不过身体的记忆犹在，而且他一直比谢敬宽游的快，打了几下水就游到最前面。到了大概的位置，他深吸一口气，直接潜入湖底。
湖水里的景色很美，阳光穿透湖面在水中形成一道道金色帘帐，又像北极的极光，随着湖水的波动，而闪烁着耀眼金光。
越往湖底游，借到的光线渐渐淡下，但是陈磊还是找到了她。女孩的头发像一朵在海中尽情盛开的向日葵，发丝在海水的波动中轻轻飘动。她闭着双眼，没有一点痛苦挣扎的样子，仿佛像一只刚刚入睡的美人鱼。
陈磊抱住她，把她带上海面。一出了海面，陈磊喘了口气，他看了眼臂弯中的女孩。似曾相识，当他即将要想到她是谁的时候，谢敬宽游了过来：“快带她上岸！”两人带着女孩游回岸边。
此时的岸边早已经聚满了人，女孩刚被抬上岸，一位中年妇女哭啼地扑上来，大叫着：“小怡！小怡呀！”在她身后是几位刚才问路的妇女们。
小怡？陈磊一愣。他终于想起来这位女孩是谁。
是那个在台北的某一间书店里邂逅的台湾女孩，她叫陆佳怡。陈磊想起了她的名字，也想起了那一夜她可爱迷人的微笑和温柔的声音。但是，眼前的她，却是一位溺水的女孩，面色苍白，一步步逼近死亡的边缘。
“我给她急救。”陈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自告奋勇。谢敬宽点点头，退到一边为他腾出急救空间。
陈磊把女孩的头稍稍抬起来，轻轻掰开她的嘴唇，给她做起人工呼吸。陈磊第一次接触到女孩的嘴唇，感觉很柔软又很冰凉，两人的唇细微地碰触后再分离。他的心激烈地跳动，却又想着多停留一会。
他感觉到自己呼吸急促，沉重。他是在救人，还是等待着下一个被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