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磊到银行把山西煤老板提前预支的工作给退了回去,然后准备赶去机场搭中午的飞机回广州。在离开宾馆去,连长打来电话:“赵总说你不干了?”陈磊的工作其实是连长介绍的。
“是他女儿开了我。”
“我靠!你太有才了!才上班第一天就被炒了。不错嘛!”马上,连长在电话里语气一变,破口大骂,“妈的,混蛋东西!你还笑,还轻松!你知道给你找这份工作有多难吗?你不给人家面子也得给我一点面子吧啊?才第一天就给我出状况!搞毛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连长!”陈磊吓得直点头。连长的威严在部队时候就根深蒂固。
骂过一阵,连长气消了,语气缓和地说:“你先回广州吧。”然后挂了电话。陈磊看着电话松了一口气,但气还没喘,又有个电话进来了。
“喂,请问你是陈磊吗?”对方是个女的。
“我是,哪位?”
“这里是市第一医院住院部,你女朋友陆佳怡正在住院。请你赶快过来。”
“啊?”
她又自杀?陈磊郁闷,还把他搭上。
陈磊赶到医院,按照电话里说的病房号,感到病房。陆佳怡正躺在床上静静的睡着,一旁还有女医生和护士在做检查。女医生出门见陈磊,便走过来。“你是陆小姐的男朋友吧,请这边来。”
跟着女医生进了办公室后,陈磊随口问:“她又怎么了?她又用什么办法自杀了?”
“自杀?她没自杀。只是在路上昏倒了。”
“昏倒了?”
“大半夜在黄浦江边昏倒了,幸好被巡逻的交警发现才送过来。不过因为她身上有台胞证,我们已经上报市政府了。”
“哦……”
原来不是自杀,陈磊送了口气,他又想到另一件事,“请问……你们为什么说我是她男朋友?她没别的亲人联系了吗?”
“她说的。”
“啊?她说的。”
“是呀,她迷糊的时候说的,找陈磊。护士问她陈磊是谁,过了一会,她说了男友。”女医生眼睛一亮,突然话锋一转,“哎!我看你不像台湾那边的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正在交往?现在台海两岸谈恋爱的年轻人很少很少哦。”
“……我不是她男朋友。”陈磊提高声量,字字铿锵有力,努力证明自己的清白。
陈磊走出八卦的女医生办公室后,他回到陆佳怡的病房门前,驻足在门前并不进去。
他很茫然。为什么会昏倒?
是太伤心欲绝了吗?
还是无法挣脱出来吗?
她的男朋友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为什么却要一味地要追寻着痛苦呢?“难道,没有爱人的时间里,人生和世界真的是那么让她厌倦和痛恨吗?”陈磊喃喃自语。
“你可以进去了。”护士走过门前提醒了他一声。
“哦……”
陈磊像是应给自己听,他走到门外的长椅坐下,静静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廊传来匆匆的脚步声。陈磊抬头看去,迎面走来两个身材跟陆佳怡一样苗条高挑的漂亮女孩,她们焦急地一间间房门看过来,是在找房号。最后她们拦住一位护士,在问过之后,两位女孩径直向陈磊这边走来。
陆佳怡的朋友?陈磊心里这样想。
“是这了。”她们果然找到陆佳怡的病房门前。陈磊听出她们的口音,好像也是台湾那边的人。
她们轻轻走进病房,在陆佳怡身边慢慢坐下。陈磊跟着走到房门前,轻轻喊了一声:“请问……”
两位女孩同时回头看着他。
“你们是陆佳怡,嗯……小怡的朋友吗?”陈磊问。
“我们是她同事,你是谁?”其中一位女孩问。
“我是她大陆这边的朋友。”陈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