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蔽日不见天,逐风万里白云间。经历了片刻的骚动,逐云斋又恢复了昔日的宁静。南风仙人踱步走入楼中,看到的竟然是波莉海尼娅穿着薄如丝纱的睡裙缓缓的扶着楼把手,一步一颤的走了出来。面色憔悴惹人怜,南风仙人快步上前,趁势扶住几欲晕倒的波莉海尼娅,爱怜的说道:“姑娘,你现在身体还没有痊愈,还是上床休息的好。”
波莉海尼娅轻启眼帘,缓缓的才看清眼前的人,眉宇之间透露出超凡,赫然的修长耸肩白发又让不由的肃然起敬。连忙低头谢意道:“是前辈救了我吗?”南风仙人摇了摇孔雀翎,笑盈盈的说道:“不必拘礼。”转身唤了一声太医,就见那个女童顿时出现,电光一闪间,波莉海尼娅就又回到了床头。
这时就听到太极的声音说道:“主人,那个少年好像有些神志不清。”南风仙人一皱眉头,收起孔雀翎,说道:“随我来。”疾步而驱,直往逐云斋阁楼深处,浴池之中。此时的浴池已经换过了新水,只见热腾腾的白气缭绕,寸寸青丝盘旋,朵朵梅花漂浮池上,甚是惹人喜爱。就见南人仙人弯腰探手,摸了一下池中之水,顿时神情一变,说道:“再添一味羽叶薰衣草,要半斤足矣;一味金边龙舌兰,要一两就够;再加一味迷迭香;薄荷、金缕梅、叶上花、石竹梅各一味,合足一两即可。”南风仙人语中透露出了半分急促。
太极有些不解的问道:“主人,要这么多灵草干什么?”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南风仙人的神情多少有些不悦,这在逐云斋还是头一次,见太极已经走远,南风仙人慢慢走到卡西乌斯跟前,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我相逢,也是缘分。”
被声音所吸引,凯文和阿芙洛狄忒还有吉尔伽美什、海伦,不由的向蜡像馆内部一看,却是雾蒙蒙的一片,与其说是雾蒙蒙,倒不如说是根本就看不见一丝的光亮。就在众人惊异之际,就听见深堂之中,传来刚才那声古怪的声音,说道:“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
主人相迎,岂有拒绝之理?不过,这深堂之中的诡异,倒是让人不得不小心警惕,众人互相使了一个眼神,彼此照应着,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小心再小心的往里面徐徐的走入。走在最前面的当然是吉尔伽美什,他一副无所畏惧之色的样子,而随后跟着的则是凯文,其次是阿芙洛狄忒,最后就是海伦。所有一并入了蜡像馆。顿时馆门瞬间合上,一阵古铜一般的撞击声让众人不由耳根发凉,这时就见馆内顿时燃起了徐徐的火把,楼阁两旁,有执一把,但是火光有限,还是无法看清楚馆内的全貌。
众人此时并没有走动的打算,而是先闻声在行,而现在最重要的也是观察地形,事不宜迟,众人环顾四周,发现蜡像馆外面鬼气阴森,里面竟然更是寒气逼人,若以外面那点威能摄人,那么馆中之象,则真是大乌见小乌了。
一入蜡像馆,仿佛犹如置入了密闭的暗房,让人透不过来气,而其中的霉涩之味,更是让人难耐,两位姑娘不由的用衣袖遮住鼻端。倒是凯文好奇的迎了上去,顿时发现在眼前不远的地方,有一处阁楼,盘旋而上,貌似很陡的样子,凯文不禁语道:“这么小巧的建筑,竟然会惜啬一梯之隔,做的实在是有欠功夫。而吉尔伽美什的目光则截然不同,他极目所至,正是深堂之中,见正门深入,就是深堂之景,里面徐徐的冒出一丝檀香木的气味,难道是烧香?吉尔伽美什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疾步而驱,走入深堂,映入眼帘的竟然一桌的灵位,难道是祠堂祭祀?不过这阁楼外面明明挂的是蜡像馆,这难道有什么隐情?吉尔伽美什顿是疑窦。
倒是好奇贪玩的海伦无法在忍受片刻的寂寞,自顾自的肆意的走动起来,怪声不见,他的胆子仿佛大了不少。就在她忘之所以,流连于奇思妙景之时,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宛然一声尖叫,弄的众人齐跟着紧张,先是阿芙洛狄忒发话:“海伦,你怎么了?”凯文又出言:“我过去瞧瞧。”倒是一旁的吉尔伽美什不以为然,小姑娘一惊一咋的,有什么要稀奇的。
在阿芙洛狄忒的壮胆之下,海伦股起勇气一探究竟,发现刚才竟然踩到了一个人的脚上!不过,这未免太荒谬了,踩到别人踩,那理被踩的人说理,怎么会踩人的人先啼呢?三个人围了过去,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手中拿着蒲扇的女子,看她若有所思,有眉宇之间透着爱怜,不知为何事伤感,为何人而怜。她的目光似犹豫非犹豫之色,徐徐如生。凯文见状又联想此馆为蜡像馆,联想到此处,随即说道:“大家不用怕了,这只不过是一尊蜡像而已。”就在凯文一解众人疑惑之时,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阿芙洛狄忒不由的用手摸摸了蜡像的女子,不禁感到心头一惊,竟然还是温热的!难道蜡像也有体温?就在她想将自己的疑惑告知众人,就被海伦紧拽着几欲离开,口中带着几分惧色说道:“姐姐,我们还是离开吧。这里面阴森怕人,想必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该来的地方。”而阿芙洛狄忒也有要离开的意思,就在她随着海伦的拽扯,准备离开之际,但见蜡像的女子仿佛落了一滴晶莹的泪花,不过这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阿芙洛狄忒提议道:“凯文,我们大家还是离开这间阁楼吧。看样子,这东西有些不对劲,夜色渐晚,在这里呆着恐怕不安全。”没想到此时一直不啃声的吉尔伽美什倒是发言了,说道:“要出去你出去,外面天寒地冻的,着凉了怎么办。况且四周已无人家,只有这里貌似有点人气,不上这里,上哪里?”
见有人反对,阿芙洛狄忒只好无语,倒是一直不甘心的海伦,用手使劲拽住她,眼神之中透露出祈求之色,不过阿芙洛狄忒也只能无奈的摊了摊手。这时就听见凯文啊了一声,众人又是一惊,齐问道:“又怎么了?”凯文退了几步,说道:“疑?这里也有一尊蜡像。”吉尔伽美什不屑的说道:“这有什么稀奇,这还有一尊,这也有一尊,这也有,这,还有这……”极目所视,竟然处处在目,没想到在柔弱的火光下,竟然没有发现四周竟然有这么多蜡像注视着他们。凯文有些赌气的反驳道:“呵呵,你倒是眼神很好使吗?”
吉尔伽美什不成多让,随即答道:“这算不了什么。”
这时徐徐没有见动静的古怪声音,顿时又传入到众人的耳朵之中,竟是:“吾多有不便,劳烦诸位上楼一叙。”主人再次相迎,看样子即使有人想走,也是走之无礼了。凯文看了看众人,既然如此,都没有异议,索性凯文第一个走在前面,先上盘旋楼梯,正走到当中的时候,竟发现楼梯暗藏之处,别有玄机。热气腾腾,不由的灼人面容,仔细望下去,竟然是煮沸的蜡烛水,凯文脸色一变,愕然的说道:“这阁楼的布置也是够独出心裁的,这一不小心掉下去,想必我就成了蜡像了。”刚刚说完,就见什么东西,宛然而落,只听噗通一声,顿时惊的众人不由脚下一颤,不过大家还好没有掉下去。极目所望,落入蜡烛水正中的竟然是一只该死的耗子。
“真是罪孽啊。”凯文有些惋惜的说道。
“既然你这么担忧它,何不下去看看。”说话的自然是吉尔伽美什,不过俯视下去,只见耗子痛苦的几声嚎叫,就沉了底,然后就再也没有上来。海伦并也想看几眼,不过被阿芙洛狄忒拦住了,爱怜的说道:“这种场景,我们姑娘家还是不看微妙,免的晚上做噩梦。”
盘旋的楼梯看似不高,却走的是异常的漫长,踩在阴暗的板上,咯吱作响,众人也不敢如履平地一般,疾驰而驱,再加上刚才的耗子的前车之鉴,更是使的众人脚下生针,走的是异常崎岖。经过了半个钟头,总算是熬过去了,走上阁楼,眼前更是阴暗无比,不见一丝光亮。阿芙洛狄忒先生言语:“既然主人有请,何必藏头露尾?出来吧。”只见话音以后,依稀的烛光乍现,一个诡异的身影映入众人眼前,不由的愕然。
阿格莱亚,往昔的宁静,被这瞬间的喧闹弄的是鸡飞狗跳,只听见西斯内很气氛的质问着苏格拉底说道:“爷爷,凯文他们究竟什么时候走的?竟然没有叫我一声,太不够意思了。”
其实这也是苏格拉底有意为之,毕竟是亲孙女,只身泛险有些犯不上,不过现在的西斯内可是并没有领会教皇的好意,在没完没了的吵闹中,苏格拉底终于耐不过西斯内的软磨硬泡,只好开口说道:“如果你现在追去,应该还能赶的上。”
“他们去什么地方了?”西斯内急切的问道。
“巴哈大峡谷,不过现在应该在纳什山村以北一带的小村庄吧。”苏格拉底暗暗的估计了一下。还没等他把接下来的话说完,西斯内犹如风一般的消失了踪影。苏格拉底不由的哀叹了一声:“唉,我的傻孙女,什么时候才能不让爷爷操心啊。”这时候范思泽从暗处走了出来,刚要说话,就被教皇打断了,只见他说道:“你以后不必鬼鬼祟祟的,弄的更鬼似的。”
范思泽脸色一青,漠然的点点头,随即问道:“大人,你真的就这么放西斯内走吗?那地方可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苏格拉底眼色微微有些凝重,语气低沉的说道:“难道你是在否定西斯内的能力吗?区区一个蜡像馆怪人,何足挂齿?”
范思泽有些惶恐的低下头,颤颤的回道:“逼人不敢。”
“你来不会是为了关心我的孙女吧?”苏格拉底意有所指,不过并没有言明。
范思泽将身体靠了过去,神色带了些疑虑,有一些想法的问道:“大人,将百略兵权这本书交给卡谬,没问题吗?那本书生涩难懂,其中自是高深诡秘之阵法,万一……”
还没等范思泽说完,苏格拉底按住他的肩,微微的笑了笑:“那本书虽然奇,不过尔尔。偌大的萨克瑞德教团,一本兵书算得了什么。何况你真的认为他打算研习兵法?”苏格拉底诡异的笑了笑。
“大人的意思是……”
“你知道就好了,不必言说。”
【凯文众人在蜡像馆究竟看到了什么,西斯内是否能及时赶到,卡西乌斯的神志到底怎么了,百略兵权到底是怎样的奇书?欲知下闻,请大家继续追看《星杯骑士》第一零五章千钧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