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扬这一走就是整整两天不见人影,月芽就悬心了整整两天!她知道,他不回来高家那就多半是在驿馆,她几次三番想过去找他,可是,最终也没有付诸行动。就算真的找到他,又能怎么样呢?以他们的身份,还能怎么样呢?
就这样,舒扬两天不见人影,她就在房间呆了两天,就是云娴来了,月芽也只是勉力哄着她自己去玩耍,连多说话的精神都没有。傍晚的时候,龚志勋来了,把作坊重建的进度给她汇报了一下,又把重建花费的账目给她看了,又走了。从头到尾很匆忙,更没有注意到她的恍惚,他这几天忙的昏天暗地,似乎也没有什么余力来关心她了。
然后,又是一夜辗转难眠,天还没亮她就无力的从床上爬起来,有气无力的梳妆完毕,然后就独个儿坐在窗前出神儿。也不知过了多久,红霞来才唤醒了她的神志,却已经是早饭时间了。到了饭厅,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香粥,又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下人来报,说高家几位老爷全来了。月芽一时不明,他们怎么这个时候一起来?
没容得她多想,几个高老爷已经在正厅坐定,她到的时候只看见他们一个个看着她的眼神,就像看着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心头一阵迷茫,她习惯的走向主位,却看见高二老爷坐在右边主位,也是满含恨怒的眼光看着她,而历来是她落座的左边主位,此刻却被人占据。那人一身银衣,面如寒霜,却正是三天不见的舒扬!
骤然见到他,月芽心中大喜直想奔到他身前去,可他那冷如寒冰的脸色让她怔在了原地。眉心一拧,心头一紧,她终于意识到,出事了!这几个高老头一大早的一起来,还是这样的眼神看她,而他这样的表情,这样堂而皇之的占据了属于她整整十年的主位,一定出事了!
“二哥,这无耻的女人已经来了,你快些发落,整肃我高家门风吧!”高三老爷,一脸险恶鄙夷的表情,都不屑看月芽一眼,急切的要族长发落。
“三哥所言极是!”
“快些发落吧!”
“正是!正是!”几个高老头,纷纷点头附和,也是一般的鄙夷不屑的神情,似乎多看她一眼都脏了他们的眼睛一样!
月芽心头一沉,望向舒扬!他们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话语,是针对什么事,她已隐约心中有数。当日放任自己沉迷其中,就已经预料到会有今天的东窗事发,只是万万不能牵累到他身上!可她这一看过去,他虽面如寒霜,却端坐主位,高二老爷在听了其他几个高老头的话之后,却没有先发落她,而是看了看他。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猜错了?今天这几个高老头这个阵势,并不是为他们之间的那件事?可是,那高三老爷口中的什么“无耻的女人”“整肃我高家门风”云云,不是为那件事,又是为什么事呢?
她这里心中疑惑的这当儿,那边高二老爷已经转头过来一脸威严的面对她,沉声道:“高舒氏,今日本人代高氏全族,问你不守妇道、乱族之罪,你可认罪?”
他这话一出,几个高老头纷纷怒目过来,尖刀一般的眼光系数扎到她的身上。
月芽身子隐隐轻颤,双手在袖中紧紧握拳,盈盈目光扫向高二老爷,又将其他几个高老头的神情目光尽收眼底,最后望向端坐主位的他。他神色丝毫不变,面如寒霜端坐主位之上,不言不语,甚至都不看她一眼!
月芽心中又是一沉,却只为他这冷眼旁观视她如陌生人的神情。心痛过后,心中又不免欣慰他能这样端坐主位,看来这是并没有牵连到他,这样,就好了……
心念一定,月芽抬眼望向高二老爷,“想我嫁进高家的门,已有十三年,历来小心谨慎从未有过逾矩之事。出任长房当家十年来更是兢兢业业,全心全意为长房守业,不说有多大功劳,却也有些苦劳。二叔今日将这么大的罪名安在我身上,不知可有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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