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音乐,缓缓流淌,寒向南将整个身子靠近背后的棉质靠背上。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对于一个陌生的男人,觉得心生安宁。
“嗨,我是寒向南。寒雪飘飞,一路向南。”寒向南抬眸,眼前的男人长得真好看,他的英俊绝不输于安可。七七的离开,他会不会不开心,会不会觉得七七是个看重现实的女人。
“程先生,七七她不是…”寒向南觉得自己有必要替七七解释,并不是七七太过功利,只是她太需要一个真正能给她幸福的人。
“叫我程子木,或者子木。寒雪飘飞,一路向南,真美的意境。”程子木并不觉得难堪,对于这种场面他不是第一次见。他略顿,“你为何不快乐。”
“程先生,你说笑了,我很快乐,每时每刻都在快乐。”寒向南的心里一惊,她有些微愠,他凭什么说自己不快乐。她看着他的眼睛,男人的眼睛清凉如水,她突然地觉得有些凉意,缩了缩身子,也不去计较男人的不礼貌,扬眉,“你说一个女人最渴望得到的是什么。”她将一只手叠放在膝盖上,眼睛眨眨,双睫微动。
她开始不安,对面的男人眼神太过犀利,他竟看穿了她的内心。
是的,她不快乐,这种不快乐,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没有说错,她何须掩饰。
此刻的她是安静的,亦是不安的,如同开在暮色里的蔷薇花。
“自由,尊重,爱情。”程子木说。
寒向南双唇紧抿,睫毛微垂,双手搅在一起,叠放在膝盖上。轻声重复,自由,自由,是的,是自由。
她终于明白自己七年里,失去的是什么,是自由。
信东,她用整整七年的时间去爱他。
七年,她只做了一件事,还是爱他。
“我没有一百五十坪的房子,可有五百多平的别墅。我没有宝马车,可我有劳斯莱斯。我不是某家公司的高层管理,可我有自己的公司。”程子木扬眉,对面的女人他不讨厌,她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恬静,让他觉得舒服。他不等她露出诧异的表情,继续说,“可是我现在是个穷光蛋。我变卖了所有的资产,房子,车子,公司。”
“为什么?”寒向南微惊,看向程子木,他在笑,那种寒向南不熟悉的笑,如沐春风,让她觉得舒服。
“我在乡下买了一大块的地,打算归隐田居。这些年混匿在钢精水泥的都市,身心疲倦,给自己解放,享受自由。”程子木说完,轻轻的笑。寒向南却懂了,那是自由的欢笑。她的脑子里不由得出现一片绿油油的庄园,红的花,绿的果,蝴蝶纷飞。
“我打算将那块地弄成一块庄园,种各种各样的我喜欢的东西,浇水,除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程子木沉浸在自己快乐的构思里,可他并没有忽视掉寒向南的表情。他懂,那是和他许久前一样纠结的表情。
“你的想法真特别,这里难道就真没有你会去眷恋的东西。”寒向南的心里微微有什么东西在蜕变,他的话像毒药,粘在了她的心口,粘稠,隐隐的窜动,她界定为那里住进了一只小狼。暂且这么认为。
“或许会有。可现在我更想给自己自由。谁能保证下一秒会发生什么,那为什么不善待自己。”程子木说的欢快,眉眼扫过低垂了头的寒向南。
“可是,爱情呢。”
寒向南在见到梁信东的那一刻,所有的惴惴不安,烦躁,又一次的被她丢的老远。她的眼里,只剩下信东柔柔的笑。
梁信东在寒向南惴惴不安的第七日,终于回到了她的身边,他竟然破天荒的给她买了礼物。一只玉兰花状的胸针,上面镶了小小的水钻。
梁信东搂着她的腰,下巴低在她的额头,青青的胡渣,寒向南的额头微微发痒。她却实在是高兴的。她的信东还是她的信东。
“向南,我想你。很想很想。”
寒向南的心顿时冰雪融化,春暖花开。
她抬起头,眼神故意表现的冰冷。她决意给他一个教训,这些日子的思念,岂能一句简简单单的我想你就可弥补。
“我可感受不到你那里想我,这么长的日子,是不是外面给我找了妹妹。若是真找了,告诉我,我那么爱你,岂会不放你自由。”说出这话的时候,寒向南自己都被自己吓到了。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以前纵使两人闹别扭,僵持的时间再长,她也从不曾说过这般的话。
她心有些发慌,偷偷打量信东的脸。
信东一如既往的淡然自若,只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用手紧紧的箍筋了怀里的女人。
“向南,我以为你是最了解我的。你知道,女人对于我,有你一个我已经足够。”
“好了,好了,我就那么随便一说,看你紧张的,我会真的以为你给我找了妹妹。”寒向南笑说,伸出手臂,环住了梁信东的腰。往他的怀里又凑了凑,她害怕突然地一松手,他就不见了。
是啊,她对他何尝的不了解。不由得心里释然,那些风言风语,自会随着时间飘散,她的信东这般优秀,眼红的女人自是不在少处,她要相信信东,那个女人算什么,那些声音,定也是那个女人想破坏他们夫妻感情的小伎俩。
生活一如既往的继续,信东还是她的模范丈夫,只是依旧热心他的事业。她一如既往的奔赴各大饭局,喝的醉生梦死。染小七依旧奔走于她的鱼与熊掌的找寻中,乐此不彼。路小薇离开了原来的公司,换了新工作,开始趋向于染小七。
寒向南心里的那只小狼,隐藏在了她的心底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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