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可欣回头,看着宁城,眼里一抹哀思一闪即逝,他一定是对向南有了好感。
既然如此,或许,改变一段感情,寒向南会从悲痛里,失去了自我的婚姻里早些走出来。但愿,这个男人能给她带来真正的第二次幸福。
可是,男人的承诺还能信吗?
莫可欣和程子木当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两人很多方面见解很一致,最后,两人一起离开,说要找个地方好好的聊聊,寒向南岂能不知莫可欣打得是什么主意。
可自己的心早已不属于自己,对于宁城,她唯有装的冷漠,才不会伤害。
寒向南说自己累了,别过头,闭着眼睛假寐。宁城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存在了她的手机里,告诉她若是她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他,然后说公司里还有事要处理,明天在来看她,然后离开了医院。
寒向南也是真的倦了,合上眼睛,不知不觉竟真的睡了过去。梦里,梁信东背对着她站在暮色中的街尾,她在后面使劲的追赶,却总是隔了距离。她撕破了喉咙的喊,信东你要去哪里?信东,你走慢点,我赶不上你的脚步了。前面的男人突然的转头,却是一张陌生的脸,神色木然,“寒向南,我已经不在爱你,你又何苦苦苦纠缠我不放。”
寒向南猛的惊醒,因为太过紧张,扯动腹部一阵钻心的疼,全身冷汗湿透。
外面月亮高悬,清幽的月光照进单人的病房,透着凄惨的白。
那个梦,那般清晰。
同一时间,装修豪华的别墅里,素色衣衫的女子神情漠然,斜坐在沙发的一侧,抬头看着对面年轻,打扮时尚的女子,终于开口,“小亚,你考虑好了,真的打算那么做了。”
年轻女子一挑眉,“小姨,是的,我很清楚此时此刻我想要的是什么?梁信东,他只能是我的。”
“小亚,他有什么好,世界上好的男人多的是,凭借你的身份又怎么会找不到真心爱你的男人,又何必…”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小姨,我一直以为你是最懂我的人,纵然男人再多,可我的心里就只容得下一个梁信东。”
“好,既然你打算真这么做了,小姨也不拦你,小姨只怕你日后受了委屈,毕竟那个男人那么深爱他的妻子。”
“深爱有什么用,这个社会多的是能让爱妥协的东西,是人总有软肋,我就不信他们当真坚不可摧,他们的爱能胜过罗密欧朱丽叶,还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年轻女子满脸的不在乎,信手将一个纸杯揉碎,丢进了一侧的纸篓。她要的,从来都只能是她的。
“此事,你父亲可知道,他怎么说?他最近还好吗?你哥哥他最近有没有回家?”素色衣衫的女人连着问。
“小姨,你这么多问题,我是该先回答你那个呢?你为什么不自己回家去看爸爸呢,说真的我觉得爸爸最近状况很不好,我都看见他有白头发了。至于哥哥,还不是老样子,整日一副冷漠的样子,谁都不爱搭理,更别说回家看爸爸了。”年轻女子伸了个懒腰,平躺在了宽大的沙发里,满脑子都是梁信东温柔的一笑。
素色的衣衫的女子正是莫可欣,也是宁威的小姨子,宁亚和宁城的小姨。年轻女子自然是市长宁威最宝贝的女儿宁亚。
莫可欣看着躺在沙发里的小侄女,她不明白小亚怎么就独独看上了梁信东,心里涩然,感情这种东西还真是奇怪。不分先后,不分年龄。不分距离。
向南,我该怎么办,你又该怎么办。上帝,愿你保佑,他们都是无辜的孩子,只是究竟是什么错了位。
宁威,她的姐夫,几乎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自己不也爱了。那时候她那么小,因为车祸,一日间她和姐姐成了孤儿,最后跟着姐姐一起到了宁家。那时候他还并不是宿城的市长,只是宿城市政府保卫科小小的科长,外面自己经营一家大公司,家境殷实,姐姐也算是嫁进了豪门。最重要的是姐夫人很和善,长的英俊,对她和姐姐不可说的好,莫可欣小小的心里便将姐夫定做了以后要嫁男人的标准。
直到她长到十六岁,姐夫的事业一日比一日红火,可姐夫和姐姐也是恩爱有加,更有了可爱的女儿宁亚。姐夫一贯的宠着她,只要她想要的,姐夫必会满足她,用尽办法给她找了来,就像她是他的另一个女儿。
姐姐在她十六岁那年对她说,可欣,出国去念书吧,若是好了,就别回来了。她那里肯依,她舍不得姐姐和姐夫,可最终拗不过姐姐的坚持,独自一个人被送到了英国的一所寄宿制学校,学费贵的吓人,可莫可欣的心从来都不曾在英国。
在英国四年,莫可欣每日归心似箭,好在时不时的有姐夫越洋的电话,有时候姐夫也会搭了飞机过来,只为了带给她宿城她最爱吃的苗家水晶虾饺。
二十岁,她终于回到了宿城,可她的姐姐不在了,姐夫告诉她,莫可言在三年前跳楼自杀了。然后她多了一个比她大一岁的外甥,宁城。
那一刻,莫可欣的心竟有些小小的雀跃,她不明白为何听到自己的姐姐亡故,她并没有预想中的悲痛,而是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底叫嚣,冲刺着她的每一处神经。后来她懂了,那是爱的叫嚣,这么些年的思念,终于在那一刻爆发,她不顾一切的扑进了宁威的怀里,放声痛哭,真情告白。
可宁威拒绝了她,二十岁少女的心,被无情打击,她声嘶力竭的吼,宁威,你是我的,迟早是我的,我那么爱你,从小爱到现在,也一并要爱到我死去的那一天。
莫可欣喊完,不顾外面的狂风骤雨,冲出了宁家。
莫可欣调整姿势,也一并躺在沙发里,闭着眼睛,那些记忆如潮水般涌动,这些年,她对他的爱没有丝毫减弱,愈发的深入骨髓,只是一直隐忍,或许自己是该出手的时候了,年华易逝,她,或者他还能有多少的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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