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城从公司出来,那个女人给他打电话说宁威病了,叫自己去看看。他怎么可能会去看那个男人,若不是他不管他们,他的妈妈也不会死。
从小,他的世界里只有妈妈和他相依为命,那些日子过的有多苦,只有自己知道,妈妈为了他,吃尽了苦头,最终累倒。
他隐约知道妈妈的病需要很多钱,可他们没有钱,妈妈的病越来越严重,直到医生通知他,需要交二十万的手术费。
那个长的很美的女医生说,“孩子,叫你的爸爸来,你妈妈的病需要马上动手术。”
可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在那里,主治的那个女医生说交二十万的手术费,医院才给他的妈妈做手术,可他一个十岁的小孩子那里去找那么多的钱。
他跪在女医生的办公室门口,恳求她先为妈妈做手术,钱他一定会想办法筹到的。
女医生的态度很坚决,不交钱她也没办法,她说那是医院的规定。小小的男孩子每日偷偷的看着日渐消弱的妈妈偷偷的哭泣,跪在妈妈的身边,妈妈告诉他,男孩子要坚强,绝对不可以轻易掉眼泪,不可以怨别人,这是他们的命。
一直拖了好长的时间,最后医院还是决定先给他的妈妈先做手术,说有人垫付了医药费,可他的妈妈还是没等到进手术室,睁着空洞无物的双眼,满怀哀伤的离开了这个令她又爱又恨的世界。
小男孩那一刻恨透了所有人,尤其是那个女医生,是她直接的害死了他的妈妈,他记住了那个女人的名字,姚慕华,有着一日,他定让她血债血还。
后来,他真正成了一个流浪儿,没有家,没有亲人。直到十岁那年,有人接他到了宿城,他开始了正常人的生活,住上了很大的房子,念最好的学校,有佣人伺候,他们叫他宁少爷。
宁城兀自回忆起那些不堪的往事,心里的恨意一点点蔓延,他双眸染上怒火,这个世界欠他太多,他要一点点的全部讨回来。
突然一个人影闪入他的视线,那个人像是没有灵魂的娃娃,站在了他车子的前方,宁城紧急的刹车,车子刚好停在那个人的前面,宁城气急败坏,打开车门,正准备开口说话,却意外的发现是那个女人,她的脸色很不好,脸颊上红红的指印,触目惊心。
“寒向南,怎么是你,你不想活了,走路也不看路,幸好我技术好,不然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会是什么样子。”宁城走到寒向南的身边,将她拉到了他的车子上,这会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车子很多,后面已经有很多车子不停的按着喇叭。
宁城发动车子,侧头看着低头靠在车窗上的女人,自己不是才将她送到公司,怎么才一会的时间,就变成了这样,她脸上的伤怎么回事?难道是那个男人所为,该死的,宁城的心里低低的咒骂。
他拿出一条毛巾,放在寒向南的手里,“寒向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我,无论怎样,我还是你的朋友。”
寒向南抬起头,拿起毛巾轻轻擦了把脸,转过头,淡然的笑笑,“好巧,我们又遇上了,宁城,我没事的,带我去自由如风吧。”
“好。”
寒向南心里翻腾不息,她后悔自己的无理取闹,或许信东真的只是因为宁亚是市长的女儿,他那样做也是为了万盛,自己为什么那么不相信他,不是说好了要一直的相信他,自己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不自信。
她要过一辈子的人是信东,她的妈妈容不得她,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定要闹得这步田地,她给信东的选择是不是有些过分,毕竟自己也动手打了他的妈妈。
她变得不安,握紧了拳头,将头低在车窗上,闭着眼睛,心里的那只小狼撒开蹄子,四处啃咬她的内脏。
若是信东真的选择了,他的选择若不是她,她该怎么办?
她觉得头昏昏沉沉,胸口闷生生的疼。
寒向南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梦里不停地有只裂开大嘴的小狼追着她跑,她很害怕,努力的跑,怎么也摆脱不了背后紧追着她的狼,突然一个男人出现,赶走了那只小狼,可她怎么也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
那个男人转身就走,她在后面大声的喊,可那个男人像是没有听见,眼见就要消失在一片暮色里,她一急,就醒来了,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竹床上,起身,仔细打量,发现是程子木的房子,一系列竹子的家具,透着清冽的竹香,神智也不再那么混沌。
她不由得笑了,自己竟然在宁城的车上睡着了,是他抱她上来的吧,那个男人,哎,不想了,她就当他是她的好朋友。
寒向南推门,走出房子,踩着竹子的地板,上了阁楼,果然那两个男人正在月光下,轻松的说笑,桌子上的茶壶里,阵阵茶香飘进了寒向南的鼻中。
她轻笑,走到他们身边,随意的坐在竹椅上,也不管他们,自己给自己倒了满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抬起头,蹙着双眉,“你们也太不够意思,这么好喝的茶,好意思独吞。还算什么朋友,我真伤心。”
“小南南,你还好意思说,睡的跟什么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实在看你累的不行,我们可还没喝,一直在等你醒来,是不是啊,宁少。哈哈…”程子木挑眉,揶揄的看着一侧沉默不言的宁城,脸上笑意更甚。
“好好,程老板,是我错了还不成,我要赶紧喝完,去看我的小宝贝。他们最近长的都还好吧,你没有虐待他们吧。”寒向南哪能不明白程子木眼里的揶揄,只得转开话题。
“我哪敢啊,某人可是来的勤快的很,对那些小家伙可细致着呢,就像对自己的情人那般细心,小南南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程子木笑,一双细长的眼睛快成一条直线,寒向南一口茶水就那样噎在了喉间,上不得下不得,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你别听子木乱说,我陪你去看看他们,免得你受他的茶毒。”宁城起身,走到寒向南的身边,替她轻抚后背,让她的呼吸慢慢变得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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