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静在今日清晨的时候已经离开了帝都朝着帝都百里外的清凉寺前进了,你现在进宫也是见不到雅静的。”雨中,司徒流筝站在伞下,看着瓢泼大雨中的白衣男子错愕的眼神。
“那……”只是一个字,却已经说不下去接下来的话。
但司徒流筝却懂得这一个字里的意思,收起惯有的痞笑,只是沉重的点了点头:“不错,现在唯一能够阻止这件事情的只有雅静。而权易真在这个时候把雅静支开帝都无非就是不想要雅静插手,等待了事成之后在随意编一个理由,最多就是说风侍君离开皇宫流浪江湖。雅静手里没有证据,日后自是无从查起。只怕着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安排之中了。”
烨华紧握着手中的剑柄,双眉深蹙,最后冷声道:“我去阻止他!”
说着,提剑就走。
司徒流筝见状立即足尖一点飞掠到了烨华跟前将其拦住,大喝道:“你不要命了!你可知现在蟠龙殿的情况有多危机!里里外外全都是重兵把守,要杀权亚楠这件事情将会是权易真亲自动手。你有把握从权易真手中把人抢回来吗?而且里外有这么多的士兵,就算你抢到了人,你也插翅难飞了!现在去往蟠龙殿的各个道路已经被封死,就连直苍蝇蚊子都进不去!就算是我,想要进去都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那该如何是好?”烨华冷喝道,满眼的全是焦急之色:“难道就让我看着静儿托付给我的孩子死在我面前吗?我办不到!就算是死,我也要把人给带出来。”
“为了别人的孩子,为了别人的女人,烨华,你这么做值得吗?”司徒流筝同样冷眼看着准备绕开自己朝蟠龙殿走去的烨华,背对着他嘲讽地问道:“虽然雅静之前也和你拜过天地,但真正有夫妻之实的,这么多人里面只有权易真。人家的儿子,人家的妻子。呵呵……说到底,这也是人家的家务事。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局外人。”
“所以,我问你——”司徒流筝转过身,看着站在雨中背对着自己僵立的背影,一字一句且毫不容情的质问道:“为了别人的孩子,为了别人的女人,连命都不要,你值得吗?”
长久的沉默,只听得见哗哗的雨声。
这样的世界,宛如整个天空都在为他们这些在痛苦泥沼中不停挣扎的人在哭泣。
“……值得。”几近苍白的薄唇微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其实于他来说,只要是有关静儿的,已经说不上什么值得不值得了。
早在多年前记忆都已经开始模糊的大雪里,他为静儿做的一切都是全部值的意义的所在了。
“……救我!救我!好冷!哥哥,救救我……”
那年,是下着额貌似的大雪,在会冷的天空中纷纷而落,恰似折了翼的蝴蝶,哀怨而忧愁。
“……我叫静儿,白衣哥哥可以救救静儿吗?雪里好冷,哥哥也不被劫匪给抓走了。静儿想要去救哥哥……”
那天,是他第一次插手别人的事情。
很多年在听雨楼中生活,杀戮和血腥,阴谋与算计让他已经彻底的厌倦与人的交往。每每执行楼主下发的任务,他总是一个人,背着一把过于沉重的五尺长剑行走在一滩又一滩的血水之中。
直到在那个下雪的日子里,那个倒在雪地里几乎快要被冻死的小女孩打开了他冷彻多年的心扉。
他带着她去往劫匪的老窝,虽然杀光了所有人,但他的哥哥却因没有及时救助奄奄一息,以至于后面落下了病根,永远难以治疗。
所以在次年的冬天,静儿的哥哥终究没有熬过,死在了同样是下雪的夜里,手中还捏着一杆画笔,似乎正为心爱的妹妹作画。这也是为何静儿通晓古今,却独独不会提笔作画的缘故。
与她来说,那是永远平复不了的伤口。
后来他就成为了她的师父,教她武功,带她远游,渐渐让她忘记了失去哥哥的痛苦。
而她,一直陪在他的左右,让他的心一次次的被温暖,遗忘了儿时那些不堪的伤害。
那个时候,他们就像是受伤的兽,彼此舔嗜着脆弱的伤口。
而今,他们已经越走越远,在不知何事早已失去了对方。
只是,他依旧是当初源于破例伸出手的白衣哥哥,依旧是那个被他曾经温暖了心的烨华。
所以现在,哪怕是刀山火海在眼前,为了她,也是值得的。
可是正当烨华准备再度举步离去的时候,身后的一只有力的手却紧紧捏着他的手腕,而原本落在他身上的雨水也因为头顶的雨伞没有再继续落到他的身上。
“你现在去了,救不了人。就算你认为付出了生命也是值得的,但去了依旧无济于事。”司徒流筝站在他的身后冷然说道:“你若真的想要救那个孩子,那就把雅静给找回来吧!现在去,也许还来得及。”
“……”
“雅静临走时坐的是御撵,而且雅静心软,这么大的雨定是出了帝都之后就让人避雨了。走走停停的话现在算下来应该还是很近的。”司徒流筝说道:“现在的情况,不是你我能够阻止得了的。只有让大鸿的女皇来,这些士兵们才会闪开,而权易真也只有看在雅静的面子上才会刀下留人。现在没有人能够救得了权亚楠,只有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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