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可是,我明明看到……”那人欲言又止,目光如针般在她的脸上搜寻了片刻,这才点头说道:“姑且相信你吧!但是,四种宝物你必须帮我找到两件,否则我无法救他!”
“什么宝物?”风琉璃急切地说道,心里不由得多了几许希望。
“慕容塬宓的手里就有一颗洛水神珠!”那人蹲下来为司徒锦华把了把脉,说道:“你若想救他,就将那宝物给偷来!这宝物可以保住他的性命,却不能为他解毒,所以,你还必须在一个月之内顺利娶到擎钺皇族的震龙玉,否则,他照样没有生机!”
风琉璃心一动,问道:“我该相信你吗?”他方才本来就可以在司徒锦华刚中毒的时候就救他的,为何要等到现在才救?难道他的目的就在于那颗洛水神珠?可是,他既然自己闯进王府也找不到,她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丫头,记住了吗?我给你五日的时间!五日内你若不能将神珠交给我,他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一个月之后你无法完成任务,他照样也是会成为一个活死人!你是想要他生还是想要他死,就看你的心了!后会有期!”那人说完,抱起了司徒锦华,脚一点,人如飞鸿掠过夜空,风琉璃抬头一望,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唯有月光如水般倾泻下来,美景依然,静谧依然。
如果不是因为看见自己衣袂上的鲜血还有那空气里残留着从司徒锦华身上传来的淡淡莲香,风琉璃会以为真的是在做梦!她捂住脸,任由冰冷的泪珠滑落脸颊,沁入衣袖之中。
司徒锦华真的可以没事吗?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亏欠过谁,为什么在她莫名其妙饿来到这异世之后,偏偏要遇上司徒锦华,偏偏要对他心生愧疚?他明明知道他强自使用内力会让内伤加剧和被血魔花反噬的,他却拼死救了她,她又怎么能真的就这样置他于不顾?
“丫头,我好像爱上你了!”他那句看似在开玩笑的话此时想来却是那样的认真,她当时为什么没有注意看他的眼睛呢?也许看了,她的心就能确定一些什么了?
默默地哭了一会儿,因着这夜风的渐凉,风琉璃终于清醒了一些,不由得回想起那诡秘的血魔花来。她白天的时候明明没有见过这样奇特的花,究竟是谁故意设了这个局?是方才那个诡秘的面具人吗?还是也许到现在还没有死心的睿王袁宓?
如果是慕容塬宓,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风琉璃擦干了泪水,冷然一笑,月光笼罩在她的身上,泛起浅冷的光芒,她如谪仙一般的容颜,眼里却是如夜叉般的杀气沸腾。她很想立即去找慕容塬宓算账,但是转念一想,要救司徒锦华必须要取得那颗神珠,要取得那颗神珠就必须与他搞好关系,现在怎么说也不能得罪这个邪王!但是,她与他非亲非故的,又如何能骗得了他?不过,他好像对天女甚是忌惮,也许,她可以用天女的身份来求?可是,他好像还在怀疑自己呢……
所以,今夜,无论如何,她必须去见云锦!
风琉璃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起身,伫立在这琉璃瓦上,俯视着整个王府,月光下,飞檐碧瓦,姹紫嫣红,仿佛都变得那样的虚无飘渺,她的唇角绽放出一朵冷冷的笑意。
这些古人也不过是凭着权力和武功而横行霸道而已!她虽然缺少这两样,但是却可以用智慧补上,她就不信她的经济学博士和医学硕士文凭是白拿的!她从小训练出来的有关搏击的本领至少也可以保身吧!除非别人武功实在太高超!
而至于盟友和权力,她忽然想到了那个清冷公子,如果他愿意与她结盟……
空气中突然传来隐约的歌声,如离歌一般凄婉动人,风琉璃屏息聆听,竟然发觉那女子唱的竟然是韩语歌曲,她吃了一惊,又听了一阵,便模糊地猜出了歌词的大意:“我久候的人儿啊你怎么还不来?我在云台徘徊,而你此时身在何方?这夜晚是那样的难捱,你何曾知道我此刻心底的忧伤……”
风琉璃的心一动,难道这唱歌的人就是云锦?她探头望向远方,见那云台依然隐没在那绿荫里,只有一角白墙显露在月光之下,她沉吟了一下,开始四处寻找下去的办法。
如果早知道会掉到这个历史上不见记载过的朝代,注定来这一趟乌龙穿越的话,她该多做些准备,比如拿些可以让她飞檐走壁的绳索或者其他器械啊,又或者,多带些子弹来!这样也就不必事事都被人牵制住了。可惜,没有早知道!
风琉璃又忍不住默默地将龙钧翔骂了几百遍,但是搜寻的事情却丝毫没有马虎,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当看见屋檐的右侧有很多藤蔓,而且与相邻的一座长廊也很近时,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走到边上,拽住一棵比较粗大的藤蔓,身子一荡,游龙般地晃到了对面的长廊转角,待要撞到那廊顶时却突然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飞一般往廊角的横梁踹去,借着这横梁翩然落地。
白纱轻扬,风琉璃的发飘散在风中,泛起一个柔美的弧度,她拂了拂衣袂,因着这已经黯淡了的血迹而微微蹙了蹙秀眉,然后缓缓朝自己的厢房走去。也许是方才被血魔花吸收了一些血,她这简单的一个动作竟然让她有些晕眩,真是讨厌!
她的身影隐没在花丛掩映处,暗处却闪出一个人来,却是慕容塬宓,他默默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眼里掠过一抹复杂的思绪,一击掌,身后立即现出一个黑影来。
“主子有何吩咐?”
“速去查明究竟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我府里放置血魔花!还有,我要掌握将司徒锦华带走的那个面具人的底细!”
“主子,我们要不要跟着皇后娘娘?”
“……不必了!”慕容塬宓摇头,手一伸,一朵胭脂花被他吸到了掌心处,他稍稍用力,那汁液便渲染了他的手,“你只需做好我交代的事情就好,其他的,都不必理会!”
“是!主子!”
慕容塬宓手张开,残红飘落,他一甩袖,飘然离开,脸色却变得有些阴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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