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br>晋江好抽的,回不了评。。。。<hr size=1 />
一年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也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李纨依旧在太后身边安静度日。素云听见邀月之名乃李纨所起,便有些嫉妒,直与李纨道:“郡主偏心,奴婢从小便跟了郡主,却没得郡主起个好名。”
李纨笑了起来,知道素云是表忠心,便顺水推舟将其改名为怜星。
怜星听了便笑,与那邀月道:“听听,咱俩倒是一对了。”想了想,又推邀月道:“你这小蹄子,年纪比我小,名字却比我大呢。”
邀月便不反驳,只笑道:“郡主慧眼如炬,不过是瞧着奴婢显得老成罢了。”
至此,邀月便时时提点怜星,那怜星也是聪明的,渐渐在宫中也能帮上李纨不少。李纨甚为倚重她二人,身边一切事物皆由她二人打理,省心了不知多少。
太后宫里的孙总管主动求去,圣上不允,孙总管再三恳请,又有太后在旁说项,圣上方赐了孙总管一座宅子,放了他出宫。
那孙太监远方族侄闻风而来,欲将自己小儿孙绍祖过继给孙太监,却被孙太监婉拒。
他只道:“我如今无官无职,也无爵位。这宅子还是圣上所赐,待我入土了,定是要收回的。况我也不忍你们骨肉分别......待这孩子长大,若有些出息,孙某人自当为他打算一二。”
见他族侄仍要劝说,又给了这族侄一些金银,道:“这是太后赏的,且拿一些于你,剩下的我留着养老罢。”
他那族侄本就是来打秋风的,也无长远眼光,听了孙太监之语,便不再强求。他哪里知道这孙太监几十年在宫中,也不知攒下多少家私呢。
李守中劝道:“养个儿子在膝下,可解晚年寂寞......”
孙太监摇头,道:“你可见......卫青如今还有后人祭祀么?孙某现惟愿悉心教导智儿,待我老了,智儿总能给我上柱香。”
李守中听了也不再劝,只喝令李智须得加倍恭敬孙太监。
李守中日渐被皇帝器重。皇帝又赐了他御前行走,未能决断之事,多有询问李守中意见。
李守中当初尚且有凌云之志,自从李母自尽,又被赐贞节牌坊后,便只愿一家人和和美美过日子,将那满腹才学藏了起来。如今自己女儿的命运握在圣上手中,若圣上叫自己去做些阴损之事......却怕有朝一日新皇登基算旧账。
他想明白此事,便再不藏拙,圣上每问他意见,总是赞叹不已,一时半刻似也离不得。
李睿也是争气,春闱时中了举人。宋氏也生下了一个男孩儿。除开李纨不在李府,李守中一家这一年可谓是顺风顺水。
太子虽未被废,在圣上心中地位却岌岌可危。
《老子》说:“天欲其亡,必令其狂。”,古希腊哲学家‘希罗多德’也说:“上帝欲使之灭亡,必先使之疯狂。”。既然中外哲学家都这么说,可见确是真理。
那太子见圣上每每斥责于自己,肝胆俱颤,更是加紧拉帮结党。
又有赵匡胤说过:“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当今圣上正值壮年,再活个十年八年的不在话下,见那太子近来越发将主意打到了勋贵之家,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想起先皇后,又咬牙忍了下来。
李守中与贾政因着李纨之事,渐渐走动得勤,他见贾政虽有些迂腐,却仍算是个正人君子,遂以朋友身份偶尔对其提醒一二。
那贾政与李守中相交,甚为佩服他的才学,便十分肯听李守中劝。待太子门人再邀约他时,贾政便渐渐借辞推托了。偶有闲时只与门客在家吟诗作赋。
圣上冷眼旁观底下群臣与太子攀附,心中暗暗计较。却发现勋贵之家大多都与太子有所结交,偏荣国府一脉渐渐淡出了太子党营。
圣上便慢慢思忖:“这贾赦虽是长子又袭了爵,兼任一等将军之职,却是个不着调的。虽每日早朝能瞧见他,却因贾赦无才无德,对其很是看不上眼。贾政虽是古板些,但瞧着也是个正人君子,最难得的是识时务。倒是可以慢慢栽培......”
圣上便召了贾政御前说话以示荣宠。贾政本就是正统儒生,一心只有忠君爱国,面见圣上自然是大表忠心,一切惟皇命是从。
圣上很是满意,又和蔼问那贾政有几个孩子,几岁了,叫甚么名字,课业如何云云。
贾政回奏道:“回圣上的话,臣有一儿一女,小儿取名贾珠,今年已满十六。此次春闱中了举人,在国子监进学,不成器得很。女儿尚还年幼。”
圣上听了便来了兴趣,道:“爱卿不必谦虚,小小年纪已是举人,可见爱卿教得好呀。座师是谁?”
贾政回道:“回陛下,小儿拜了林如海林大人为师。”
圣上听了便笑道:“林如海乃探花郎,爱卿好眼光。我听闻林大人乃爱卿的妹婿?”
贾政应是。圣上又道:“令郎可曾婚配?”
贾政回道:“回圣上的话,尚未婚配!”
圣上点点头,便略过话题,又与贾政谈笑了半日,方笑道:“罢了,你先退下罢!”
贾政给圣上行礼后,退出了皇宫,赶着回了荣国府。
史老太君正急得不知怎样,见贾政回来,方放下心来。
贾政将面见圣上之事一一与史太君说了,又道:“也不知圣上到底为甚么召见儿子,不过是说了两句不相干的话。”
那史太君思忖片刻,便将下人都挥退,慢慢问道:“如今朝中可有甚么事?”
贾政思忖片刻,道:“儿子有一至交好友甚有才学,又是陛下左膀右臂。曾暗示儿子少于太子殿下接触。儿子自然照做。”
史太君登时心慌气短,道:“莫不是......莫不是陛下要......废太子?”越说声音越小,那额头上渗出冷汗。
贾政忙立起来,安慰道:“老太太不必惊慌,只要咱家忠于圣上,任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况且今日圣上对珠儿多有褒奖,又问是否婚配等语......”
史太君沉稳下来,她人老成精,想了一想,道:“先不要与珠儿定婚事,看看朝中情形再说。再去把赦儿那混不吝的给我喊来,也不知每日做些甚么,连个人影也摸不到。”
贾政先还答应,后又听见母亲说自己大哥,便不敢说话,只垂目听了。
贾母怎样教导贾赦,暂且不管,圣上到了太后寝宫,李纨正与太后皇后顽笑。
见圣上到了,李纨便同众人一齐行礼,口称道:“父皇万福。”。圣上叫起,自己又给太后问了安,方各自坐下。
李纨转身使人倒了茶来,亲手奉给圣上,笑道:“父皇劳累了,且喝点茶解解乏。”
圣上点头,又笑问道:“纨儿上次说要给朕做的荷包,可是做好了?”
李纨便叫邀月将荷包取了过来,笑道:“纨儿才刚做好,本想着等父皇大寿时做贺礼的,谁知父皇这时候来要。到时父皇做寿,纨儿又到哪里去寻寿礼给父皇呢?”
她说话虽不快,却胜在语声清脆,左一个父皇,右一个父皇,一句话里说了四五个父皇,却也不叫人觉得饶舌。
圣上一面接过荷包,一面对太后讶然道:“母后,你瞧瞧这孩子,倒是个财迷的模样。”。太后并着皇后便笑了起来。
圣上又道:“朕要做寿,却只打算送个荷包?莫不是怕朕不给你嫁妆?”自从李纨入了宫,太后与皇后皆是再未提起过与李纨择亲一事,甚有默契。
此刻圣上忽的提起嫁妆二字,倒令李纨一惊,忙做娇羞状,喊道:“父皇!”
圣上哈哈一笑,道:“好好好,不说不说!”几人皆若无其事略过了此事。
李纨内心翻江倒海,知道自己的亲事要提上日程了。她虽不知自己要被皇帝指给谁,却是明白得很,不管要嫁谁,都没有自己置喙的余地。这便是封建社会女子的悲哀。
她这一年在皇宫却也历练出来了,心中所想,不露声色。而看BOSS们的脸色办事,是身处皇宫这虎狼之地的必修功课。
又过了一会,李纨便托辞身体不适,对圣上太后与皇后三人告罪退下了。圣上与太后皇后商议道:“这荣国府也算是簪缨之族,虽不是贾政袭爵,但那贾政之子也算有才学了,小小年纪便中了举人,日后好好栽培,不怕他不成器。”
见太后点头,圣上又道:“纨儿这一年在母后面前尽孝,也算辛苦了。朕指了婚,给她后半辈子安稳罢!”
李纨这一年被正宗皇女们打压,陷害,圣上有甚么不明白的,不过是瞧着李纨能一一应付,便懒得多事罢了。
次日,圣上便将此事说与李守中,又问道:“爱卿可还满意?”。
李守中无奈,圣上不过是通知自己一声,自己又怎敢不识时务地说不满意,只道:“陛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