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黄光闪入屋子里,正准备站起身的银瓶惊讶地望去,黄光慢慢散去,露天玻璃处的窗帘自动合上,遮住阳光。一道大黄符显现,眉头微蹙,银瓶手轻轻往黄符方向拂过,黄符消失,窗帘再次拉开。
夜幕降临,银瓶坐在车内,抬头凝望夜空,怨气聚集在嘉嘉大厦上空。手放在方向盘上一会,伸出右手将副座上的小包打开,几枚铜钱握于手中,一条长红绳用道术拉长,抛起几枚铜钱,手在空中画了几笔,铜钱自动与红绳绕上,慢慢落下,银瓶伸手握住成形的铜钱剑。
再拿出一道用朱砂先画好的黄符拿出,两指夹着黄符,道:“阴阳路开,阴魂让道,寻怨主归。出!”黄符脱手而出,飞入嘉嘉大厦,银瓶下车,抬头望了眼大厦顶层。纵身一跃,人影消失不见。
屋子里正在为难阿平上了谁的身时,门突然被一阵风吹开,一道黄符和一把铜钱剑飞入屋子里。马小玲惊讶地望着飞进的黄符,这道黄符看起来很眼熟,像求叔画的符,却又有不像之处,黄符飞向金正中老爸的身前,自行折叠,阿平的鬼魂飞出,痛苦地叫声响起。黄符变成一只折叠纸鹤,慢慢煽动纸翅,由铜钱剑引导,朝屋外飞去。阿平的魂魄不需用心灵蜡烛带领,被纸鹤控制住随着它离开。
“刚刚那是什么?”金正中好奇道。
“问这么多做什么,跟上去不就知道了。”马小玲呵斥道,追了出去。
几人追了出去,路是通往天台,当马小铃等人追至天台时,见一个上身着淡紫色衣服的女人背立,右手握着铜钱剑,铜钱剑慢慢收缩。纸鹤停在半空中,阿平站在女人身后不远处,不停地挣扎却无法逃脱,令他大骂。
“你太吵了。”女子赫然转身,伸手一道符射向阿平,阿平顿时发不出声来。
“岳小姐!”王珍珍惊讶地叫出,认识的人皆不解怎会在此看见银瓶。
通往阴间的门慢慢打开,一位身着白色西装的大叔走出,望向银瓶道:“三分钟过了,非自愿是进不得这扇门,抱歉。”
银瓶慢慢转身,望向大叔道:“我没义务帮这只鬼,我只是应师傅他老人家的话办这事,能不能成,我无所谓。”说完手向后一拂,纸鹤自行燃烧。
终得自由的阿平冷笑出声,转身望向马小玲他们,怨气聚于天灵处,阴冷的风朝他们袭去。阿平心中对身后的陌生女子有怨言,但他能感受到此女的道术比马小玲更强,既然此女放过了他,还是不要惹这个女人的好。
不理会身后的对话,银瓶对站在大门前的西装大叔道:“帮我跟师傅问声好。”说完跳上天台角,趁众人不注意,跃下天台。
身子快速落下,银瓶手中多了一把用黄符做成的纸伞,伞慢慢旋转,身体受力落下的速度放缓,在快至地面时,伞符开始燃烧。双脚落地,伞渐渐燃烧完,消失不见。银瓶抬头望了眼天台,之所以来此,不过是师傅毛小方传令,真没想到师傅他竟在阴间逗留。毛家弟子求助祖师爷,才会有白日师傅转交她的黄符,不过银瓶只答应帮帮忙,至于事情的结果她管不着,接下来的事交给马小玲吧!收回视线,银瓶走出大厦,开车离去。
通天阁内,山本一夫坐在沙发上,听HERMEN报告近来况天佑的一举一动,当听到岳银瓶在嘉嘉大厦附近出现时,微微皱眉。
“BOSS,岳银瓶不是个普通人。她可能是个天师,而且是比马小玲更厉害的天师!”HERMEN犹豫道。
忆起他在嘉嘉大厦附近偷偷监视天台时,岳银瓶撑着黄色纸伞降落,黄色纸伞不断旋转,HERMEN只觉自己头晕目眩,双手用力压在头顶,希望以此驱离疼痛。纸伞燃烧完,痛苦才渐渐缓解,岳银瓶开车离开在路过他藏身处时,那眼散发出的阴冷之意,现在想想,身体不自觉地颤抖。
“天师有什么了不起,我去把那个女人给杀了。”碧加轻哼。
HERMEN立刻摇头道:“你杀不了岳银瓶的,她画的符似可控制僵尸。”身体颤抖地更加厉害。
“怎么,一个天师而已,值得你怕成这样。她有那么厉害吗?我才不信。”碧加嘲讽道。
“她的能力怎样,我不知道。当时我与她的距离隔着百米,她那道伞符却让我头疼欲裂,这可是马小玲办不到的事。你有见过一个普通的天师,轻跃上十几层的天台,又能从天台跃下,稳稳落地。”HERMEN不喜碧加轻蔑地眼神,描述他所看见的事实。
山本一夫望了眼两人,冷哼一声,两个正要争吵的人,顿时安静下来,知他们的对话惹BOSS不悦。山本一夫凝视着正前方,他自是早知岳银瓶不是普通人,能无心脏跳动而活在世界上,猜测过她可能是只僵尸。联想两人在日本相见的场景,今日HERMEN所见,岳银瓶是僵尸的可能性却不大,天师?
嘴角微微上扬,若岳银瓶是天师,那是否说明岳银瓶最初逃离山本家旧宅时便知道他是僵尸?可山本一夫不觉得她有排斥过自己,反当作不知情,岳银瓶的身份似不仅仅只是那两张资料上所写。直起身坐在沙发上,山本一夫眼中略带几分笑意,这可真是场好玩的游戏,现下他是选择接近岳银瓶,还是该避开这个女天师?手指轻轻一动,山本一夫眼底闪过一抹深意,退缩不是他会做的事。
“BOSS,不如让碧加去会会岳银瓶?”早在那天看见BOSS办公桌上的资料,碧加便对此女怀有恨意,没人能从她身边抢走BOSS给予的关爱。
“碧加,不要做让我生气的事。”山本一夫撇了眼左侧,眼中露出冷意。叹了口气。再道:“你们都出去吧!”
站着的三人低下头,慢慢步出房间,山本一夫动了动身,侧头望了眼站着不动的阿KEN。
山本一夫缓缓道:“不出去?”
“BOSS,我在寻未来时,路遇过马小玲,听见她说岳银瓶可能是毛家弟子,同为灵界出名者毛山道士的传人。”阿KEN恭敬道。
“是吗?你可以出去了。”山本一夫毫不在意道。
客厅内只剩下山本一夫静坐于沙发上,阿KEN所说的话不但没有让山本一夫产生杀意,反令他觉得岳银瓶越来越让人感到好奇。岳银瓶是毛家传人,甚至是比马小玲更厉害的天师,办什么她会和未来做朋友?有或是她无法发觉僵尸的存在,却有捉僵尸的能力?
慢慢站起身,山本一夫露出一抹邪笑,暗道:天师又如何?他山本一夫想做的事,没人能阻止;想得到的人,他定会得到。
***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问出你最想知道的三个答案,你会问哪三个问题呢?银瓶决定留在香港的原因,正是为了那个选择有缘者,且回答其三个问题的人。
广缘庙前,一个身着白色衬衫,深色休闲裤的淡妆女子,一束黑发侧右披在肩前。抬头望了眼庙门,慢慢踏上阶梯,进入广缘庙。来到庙中人所指妙善大师会有缘人的地方,望了眼跪在地上等着见妙善的信徒。
“小姐,请问你是来见妙善大师的吗?”一个中年女人走过来问。
银瓶点点头,道:“正是。”
“妙善大师早知小姐会来,叫我在此等候,请跟我来。”中年女人笑道。
跟在中年女人身后,在看见旁人因无法抽中红签见妙善而难过,银瓶不解她竟不需要抽签便可直接进入。妙善有何用意?踏入屋子里,一个正问完问题的男子垂头丧气地走出,银瓶撇了他一眼,目光慢慢转向坐于里屋的妙善。
“岳小姐,你好。”妙善柔声道。
“幸会,久闻妙善之名,今日终见。”银瓶走向一旁座位坐下。
妙善目光柔和地望向银瓶,久久不语。她知道岳银瓶的身份,甚至其拥有的能力。妙善却猜不透她来此的目的,问她的丈夫?问僵尸?或是问她的生死?静静等候她的问题。
“我今日来此,不是问妙善大师什么问题。只是来警告大师,有些事不是你想改变就能改变。来香港前,我算了一卦,发现大师你会坏事,而我最不喜欢别人破坏我的好事,妙善大师既可知他人之事,想必能明白我的意思。”银瓶淡淡道。
“坏事?这个,我还真不明白岳小姐指得是何事?阻止你与山本一夫见面?”妙善温和笑道。
站起身,银瓶摇了摇,冷声道:“大师不明白,那就慢慢想明白。否则,大师就等着付出代价吧!”转身走出房间,听见身后妙善与她的护法对话的声音,阻止那名护法勿冲动。轻蔑地眼神一闪而过,妙善是个聪明人,却不一定做聪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