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圣母双眸转红,双手紧紧握成拳,转身露出两颗长牙。正在她接近马叮当时,门被人一脚揣开,三人冲进。抬眸望向来人,正是将臣三人。
原来在发现马大龙不见后,马小虎冲出酒吧,在一条小巷里发现正在争吵的将臣和马大龙,在听明白他们争吵的原因后,马小虎说他知道瑶池圣母居住的地方,只因嫦娥成与瑶池圣母遇见,陪在嫦娥身边的马小虎,故知其藏身处。
见瑶池圣母的注意全在马小虎身上,将臣跑至马叮当身旁,伸手解开捆绑在她身上的绳。马大龙则护在马小虎面前,双目瞪向瑶池圣母。
马叮当站起身,叫道:“大哥,你快带地藏王走。”
“什么地藏王,他是你侄子,小玲的哥哥。”马大龙解释道。
马叮当微愣,不过眼下这情形不容她多想,跑至马大龙身边,手握伏魔棒,道:“大哥,你快带小虎走,我们先抵一阵,去waiting bar找小玲,告诉她,不要相信命运所说,天书仍在重组。”
马大龙望了眼正在与瑶池圣母对战的将臣,又望了眼妹妹,点头拉着马小虎冲向门外。在感应到身后一道光朝马小虎飞去,立刻闪身站于马小虎身后,双手推着马小虎朝外跑。
马叮当侧目望去,惊讶道:“将臣,大哥!”失踪多年的大哥居然会在此出现,着实令马叮当吃惊。再道被捉时,她对将臣说过不要追来,如今的将臣不是瑶池圣母的对手。
“来得正好,地藏王,就差你的人书了。”瑶池圣母笑道。
马小虎不解地望向瑶池圣母,伸手指向自己,问:“你是在说我吗?地藏王是谁?”
“混蛋!将臣,马叮当,你们先死吧!”瑶池圣母双手相贴,一道光束朝将臣飞去。
马叮当望了眼门处,收回视线。右手旋转,伏魔棒脱手而出,拦下那道光束。双手开始作出招式,请出神龙:“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一条金龙朝瑶池圣母飞去,马叮当握住将臣的手,快速离去。
走在大街上,银瓶望向四周行走的人,有快乐的一家,也有甜蜜的情侣。想到盘古族的几位长老,死去的女娲,人王,似乎每个人的都在命运的掌控下,又或说那个创造出天书的人,那个她从一出生未曾见过的父亲。
瑶池说她是盘古族特别的存在,长老们都向着她,实则不然,他们只是听命于盘古。而她于盘古只是一颗棋子,对抗命运的棋子。停下脚步,慢慢闭上眼,感受到四周每个人心中所想,有邪恶的心思,亦有善意的帮助,有幸福的回忆。
夜幕降临,银瓶坐在长椅上,低头望着双手的掌纹发呆。身旁突然坐下一人,银瓶未抬头,她知道这人是谁,是她唯一信任的人。
“我们回家,未来和无忧很担心你。”山本一夫笑答。
轻摇了下头,银瓶道:“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们,我也不知道我的答案到底是什么,当时在酒吧说完话后,那声雷鸣,让我想起将臣与女娲结婚那晚所发生的一切。”
“那我们就在这静静地坐着,等你想清楚为止。”山本一夫点头道。
通天阁,无忧坐在房间里,凝视天上的明月,揉揉眼,闭上眼。突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无忧想睁开眼,却发现眼皮沉的睁不开。
“你是谁?”无忧皱眉道。
山本一夫伸手将银瓶揽入怀中,轻声道:“想清楚了吗?无论你作出什么样的选择,我们都会接受。没人可以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哪怕那个人是盘古,他若出现,我定不会让他伤害你。”
慢慢抬头,望向山本一夫,道:“不怕盘古的人很少,敢于他为敌的更少。你想做命运不成,不许说这胡话。”
无忧摇头道:“我不明白,我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而不是看着妈妈沉睡,爸爸和姐姐伤心。凭为什么别人幸福生活,毁了我们一家。你到底是谁,你和我说些干什么,你有本事,你去与她们说,或者你去找命运谈。”
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不用怕,孩子,我不会伤害你。这次进入你的梦中,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有关过十日后,命运灭世之战。”
“什么事?你说。”
“无忧,可知你本不应该出现在此,只因你母亲将天书毁去,让你与况天涯有了回到过去的机会。现在因为你们的出现,使得原本该发生的事有了变数,你母亲与马小玲有了犹豫之心,这对所有人来说——只有死路一条。”男子轻叹了口气,缓缓道。
“孩子,我不能动手,一旦动手,天地间万物皆会消失。你该劝劝你母亲,如今她是因为你的存在而放弃,而她放弃等于死,命运得手,第一个灭的便是盘古族,你母亲属于盘古族,同样不能幸免,到时候你和你哥哥都不会出生,你的家人也会死去。如她出手,会有改变命运的机会。你希望看着家人死去?”男子继续劝说。
“我......你是不是盘古?说话呀!”无忧叫道,可惜无人回应。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无忧感觉到有人在叫唤,眉睫轻动,慢慢睁开眼。入目的是姐姐松了口气的模样,撑起身,无忧不解道:“姐姐,你怎么了?”
山本未来摇头道:“姐姐没事,是你怎么了?无忧,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呼吸很弱,你不像妈妈,怎么会这种情况发生?如果姐姐没有听见你的叫声,真不敢想象。”
无忧手覆上山本未来的手,笑道:“姐姐,我没事,刚才做了个噩梦。这都大半夜了,姐姐还没休息呢?”
“妈妈和爸爸还没有回家,我有些担心。为什么我们一家就不能安静的生活?每当我们可以幸福的时候,却发现幸福离我们很远。”山本未来露出忧伤的神情。
望着姐姐这般,无忧伸手抱住姐姐,忆起梦中那个可能是盘古的人所说。或许男子是对的,妈妈必须出手,不去争取结果,便只有死路一条。至少妈妈肚子里的孩子可以出生,即使死的那个是她。只要家人还活着,死又何妨?
***
望着正在用黄符叠纸鹤的无忧,“你决定了?”天涯问道。
无忧点头:“我们不应该回来,回来后一切都变了。天涯,你说的没错,我不该将圣母放出,如今我没办法将她捉回圣地,只能看见命运为所欲为。再留下去,只会误事,妈妈不参加,大家都会死去,也不会有人出生。我现在明白十八年后妈妈的沉睡代表着什么,那是为了我和哥哥能出生。”
“从我们来这的五个月,我看见的妈妈和十八年后有很大不同,这时的妈妈没有身为母亲的烦恼,自信的马家传人,现在得知我会消失,爸爸妈妈都想放弃。我也不希望他们放弃,无忧姐姐,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吗?自从我们回到过去,我总是迷路,知道自己走错,还是会继续走下去。那是一种征兆,它在教我择选,一旦选择,没有回头的余地。我们应该离开。”边说边在纸上写下况天涯三字,天涯似比无忧看得透彻。
“说了,他们还在考虑。叮当姑婆回来将命运的诡计说出,没想到马大龙会是我外公,马小虎是我大伯,可惜外公为救大伯死了,死前我们看见了死去已久的外婆,我们一家照了张相。”天涯眼中含泪道。
没有抬头,天涯需要的不是安慰,故无忧选择聆听。待天涯说完,无忧认真道:“等我把这些纸鹤叠完,我就去和妈妈说清楚。”
银瓶和山本一夫推开通天阁的大门,半空中全是纸鹤飞舞的景象,两人对视片刻。迈步走进屋,只见未来抱着阿静坐于沙发,视线却是紧盯无忧。
“无忧,这些是你弄的?”山本一夫第一个开口,要知道银瓶此时的心情复杂,哪有心思理会这些。
无忧唇角上扬,自嘲地笑出声。
天涯抬眸,疑惑道:“你笑什么?”
“笑我比天涯大几月,却还不如天涯想得通透。”无忧答道,转念又道:“那你和小玲说这事了么?”
无忧点头,站起身道:“好看吗?可惜只有黄符才能让它们拥有生命,太单调了。”
银瓶抬首,凝视着半空中的纸鹤,伸手在半空中画了个圈,纸鹤由黄色变为五颜六色。阿静咯咯的笑出声,小眼睛望着半空中飞舞的纸鹤,双手开始乱动。
无忧侧目望向阿静,笑道:“阿静很喜欢哩!”
“你有话和我们说。”银瓶肯定道。
“我和天涯准备离开,这里不属于我。妈妈,请你一定打败命运,不管你生下的是哥哥,还是我,我们都希望你能赢。不为盘古族,我认识的妈妈不会是个胆小鬼,如果我没出现,你一定会阻止命运,请大家当无忧从来都不存在。”无忧目光转向山本一夫,再道:“爸爸,再见!”
无忧绕过他们身边,准备离开,却被拦下,诧异地望向妈妈。
抱了抱无忧,银瓶柔声道:“帮我跟无痕说,对不起。妈妈爱你们,好好照顾自己。”
伸手回抱妈妈,无忧含泪道:“妈妈,我们不需要‘对不起’三个字,我们只要家人平安。”侧头吻了下银瓶的脸颊,退后一步,挥了挥手,转身离开通天阁。
银瓶慢慢走出,望向无忧离去的背影,沉默不语,泪慢慢溢出眼眶,红了双眼。山本一夫将银瓶揽入怀中,凝视着小女儿离开的身影,心间满是苦涩滋味。房间内,山本未来抱着阿静,泪缓缓滑落,阿静望着母亲流泪,瘪嘴哭出声来。
无忧走出日东集团,回过身望抬眸,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向来此的那条小巷,本十分钟路程,却用了半个小时。天涯缓缓而至,低着头,右手紧握着时空项链。无忧走上前,轻拍了拍天涯的肩。
“我们已经拖延了回去的时日,天涯,你一定会出生。还记得你外公死前说的那一句话吗?信就行,不信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