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芷君听了小姐的话,豁出去了的语气说:“行,三个小时行!赶快给他们说,三个小时!小妹,千万要稳住他们!”
小姐手机收了线,张芷君赶紧回到小间,税老板看着坐下的张芷君,眼神怪怪的。张芷君看到税老板怪怪的眼神看着他,不知所以,也看着税老板,神色愣怔。
包间寂静,只听到火锅里汤汁的沸腾声。
“张局长,”税老板看着张芷君,玩笑似的问,“出去接个电话,怎么弄得满头大汗,是不是做好人好事帮人家推小车、拔刀相助见义勇为?”
张芷君抬起手臂用手掌抹把脸,这才发觉自己满脸汗水,他忙从桌上拿起餐巾纸擦脸,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苦痛着张脸插入借钱话题:“唉,接到家里电话,急死人了!”
“哦,”税老板不安的表情,“不会是大事吧?”
张芷君摇摇头:“说不大呢,也算大,说大呢,也不怎么大,只要有钱,很快就能解决问题!”
税老板看着张芷君,关切表情说:“张局长和税某人是好朋友,税某人冒昧问问,张局长的事能不能说来听听?”
张芷君看眼税老板,埋下头,沉默会儿,欲言又止。
“张局长要是有难处,就不必说了,张局长要是相信税某人,也许税某人还能帮上忙呢!”税老板看着张芷君,诚挚的表情。
张芷君听了税老板的话,谎言即将出口,心脏猛然狂跳起来,他记事以来,用家人撒谎还是第一次,因此自己怎么也稳不住神。张芷君想到谎言出口后,税老板是社会上混的人,且能轻易隐瞒过去,即便他不好当面戳穿他的谎言,也只在嘴上表示关心同情,对借钱的事找借口推辞,且不坏了大事?
张芷君再抬头时,见税老板正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于是鼓足勇气:“税老板,这事给你提,实在不好意思。”
税老板见张芷君又埋下头,不把话说下去,于是说:“看张局长说的,你我既然是朋友,谁给谁呀,有什么不好意思呢?”
张芷君慢慢抬起头,看着税老板,眼泪汪汪情形:“刚才家里来电话说,父亲的病情加重,下了病危通知!”
“这么大的事,张局长怎么不赶回去呀!”税老板着急的表情。
“前段时间工作忙走不开,后来一直在筹钱,所以没有回去。”张芷君痛苦的表情,“父亲已经送省人民医院,动了手术就没事,可就是动不了手术,真是急死人了!”
“令尊大人患了什么病,莫非是癌症?”税老板急切神色问。
“不是,只要治疗及时,应该没有大问题。”张芷君苦着脸。
“那是什么病呢,快说呀!”税老板着急的催促道。
“肠梗阻,”张芷君埋下头,“在家吃了几天中药,见不行了送到县医院,县医院说延误了最佳治疗时间,梗阻地方肠子坏死,必须手术换肠,于是转到省人民医院,唉!”
“省人民医院怎么说的?”税老板追着问。
“只要手术及时,没有什么大问题。”张芷君仍苦着脸。
“那赶快做手术啊!”税老板嚷道。
“唉!到现在也没动手术,我心里比用刀子割还难忍啊!”张芷君埋着头,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说话时眼眶竟然涌出泪水。
“是病情加重不能动手术?”税老板急切问。
“不是,医院天天都催着动手术,他们说再不动手术,父亲就有生命危险,今天下了病危通知!”张芷君埋着头,抽泣两声。
“那为什么不动呢?”税老板疑惑不解的神色。
“一言难尽啊!”张芷君摇摇头,用手擦擦眼睛。
“有话请讲,张局长,你我既然是朋友,令尊大人重病在身,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税老板催促道。
张芷君抬起头,看着税老板,欲言又止,终于说出口来的表情:“父亲转院到省人民医院后,经检查需要立即手术,但是得先交十万元的医药费!全家想办法凑了七万元,再也想不起办法了,一直拖到现在!”
“不就差三万元吗,张局长怎么不早说呢?耽误令尊大人治病怎么了得!”税老板嚷嚷道。
“唉,我这个不孝儿子啊!”张芷君埋下头,满脸痛苦的表情。
“张局长,有句话不知道愿不愿意听?”税老板看着张芷君,不满表情问。
张芷君抬起头,眼泪汪汪看着税老板:“请讲,税老板。”
“我们现在不但是好朋友,还是亲兄弟,是不是?”税老板眼睛盯着张芷君。
“是!”张芷君看着税老板,肯定的回答。
“既然是好朋友、亲兄弟,令尊大人算不算是税某人的父亲?”税老板眼睛盯着张芷君。
张芷君觉得不好回答税老板的提问,重新埋下头,摇摇,哭丧着脸,唉的叹声气。
“父亲大人贵恙,儿子自然要尽孝心!”税老板质问的语气,“张局长,父亲大人生死悠关,怎么可以不给儿子说一声!”
张芷君头埋得更低,一声接一声的叹气。
“不就三万块钱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税老板眼睛盯着张芷君,气愤的表情,“要是父亲大人有个闪失,张局长是不是要儿子背负一辈子不孝子孙的骂名?”
张芷君不说话,脸上出现负疚的表情。
“张局长,马上带儿子去探望父亲大人,父亲大人卧病在床,儿子还有心思在这里吃鱼?”税老板站起身,反到不像是张芷君的父亲生病,而是自己的生身父亲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