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五章 尸魂界内(九)

目录:死神之浮尘| 作者:绝尘子| 类别:玄幻魔法

    看着天贝眼中现出的一片金色,便知道这场战斗快要结束了,最后的冲击卷起了地上的石子,伸出手下了道结界,护住了自己和山本老头儿,这结界承受的力量便轻易的被我感知了,合了下眼,却暗自加强了结界的强度,凭空出现了一道柔和的银色的光芒,一闪而过,这之后,我松开了手,结界便化为银色的玻璃一般碎裂开来,而就在设立的结界之前,却堆上了许许多多的石子,可以想象这场战斗的强度。

    黑崎一护半蹲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的面具也碎裂开来,天贝笑着转过身,我稍微有些惊讶,竟然没有被吞噬,倒是个意外。而众位队长也赶到了这里,就在这个时候,天贝出现在山本的面前,看着他要一刀刺进山本的身体里,没有拿刀抵挡的时间,便直接用手握住刀,而在我的手腕上却多出了一只手,我手使不上力,那刀便滑过我的手心刺进了山本的腰间,顺着手腕上的那只手,看到山本的脸上,我皱着眉头,很不解,微微的痛感,我知道我的手心鲜红一片,但是没有对此有什么抱怨,他微张了下眼,低下头看着我,毫无畏惧的看着他的眼睛,心中微微叹了下。

    埋下头,“我知道了。”随即手一张,便放开了那把刀,山本这个固执的老头儿,是想要补偿,还是想要天贝不留遗憾的走,手心里继续流淌着鲜血,不断的向下滴落着,落在地上,像开了一朵朵的花瓣的妖冶。剑也抽离了山本的身体,但是却几乎没有流出什么鲜血,有些惊讶,但是也没有过问,这时候,天贝退离了我们两步,夜一一身劲装却出现在我们面前,从她口中也知道了这整件事的真相。

    天贝的父亲如月是受了那刀控制的牺牲品,当时在霞大路家,云井滥用宝剑制造的特殊技术,开发出了?爻刀这种邪刀,并用那些刀进行了人体试验,而山本发现了这一情况,虽然想要对霞大路家进行调查,却被中央四十六室告知禁止介入霞大路家的一切事务,但是,作为山本的部下,如月自动请缨,山本便下达了机密的搜查命令,却被云井发觉,并用如月作了试验,派如月去刺杀山本,不得已,山本只能亲手解决了这一切。

    但是如月的死却是霞大路家和山本双方都无法告白于天下的,一方是?爻刀地秘密,一方是违背四十六室的潜入调查,因此,如月的真正死因被掩藏,山本也恢复了和霞大路家的表面关系,而天贝之后所看到的一切,就是这些了。说到底,其实如月的死全是云井一手造成的,却有山本亲手了结自己如此优秀的弟子的生命,这样的心情,又该是怎样的,无法想象。撇过头看着山本的布满皱纹的脸,脸上的表情被遮盖,看不清楚。

    天贝听到了真相,身体踉跄了一下,嘴角上翘,却满是自嘲的意味。“我竟被表象的恩仇所蒙蔽,而没看清真相吗。”说着,有些癫狂的笑了,笑声中却满是沧桑萧索。

    “实在是很抱歉,原来你就是如月的儿子,果然和他长得很像啊。”山本的话语中有着一丝抱歉,又有着一丝感慨。天贝的心中,所有的仇恨都在此刻烟消云散,当一直以来支持自己走下去的那股信念,只是一个笑话时,那种无力感,再也支撑不了他,瞬间跪倒在山本的面前,口中失落的喃喃着。“原来一直都是我太肤浅。”听到这低喃,心里似受到了震动一般,半垂眼眸,如五谷杂粮般,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不需要感到羞耻,还请你原谅我无法拯救你们的无能。”从来没有听到过,山本以这样的语气说话,大概是这么久以来,见到如此多的状况发生,早就疲劳了吧,但是比起两个世界的平衡,却又不得不让自己有一个严肃坚强的外表。亲手杀掉自己的弟子,这种境遇,又怎么会没有犹豫,没有迟疑,但他却从来都无悔,能够做到这一点,山本老头子很了不起。

    忽然,天贝起身,手高高的举着刀,瞬间刺入地中,他的周身便出现了一个火圈,渐渐的燃烧着,跳跃着的火焰映衬着天贝年轻的笑脸竟显得这般凄凉,站在旁边的黑崎一护很着急,想要冲上去把火灭掉,白哉却把手放在了他的肩上,阻止了他的行动,听着白哉冷淡的声音“天贝?助也有他的骄傲。”是的,天贝也有他的尊严,他所骄傲的事,自他当上队长一来,五番队的整体风评瞬间提升,战斗力也是不用说的,他真的是一个很出色的年轻人,他被命运的枷锁所钳制,成了命运的牺牲品,这最后的结局就由他吧。

    “他也是个当上队长的人,自己人生的终了,就让他自由选择吧。”黑崎一护听到这句话不再挣扎,看着火圈中的天贝。

    天贝这次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谢谢你,浮尘队长,多日以来,你给我讲解了许多队长处理事务的方法,对我的帮助很大,我很开心。这次,就不见了吧。”

    随着淡淡的尾音,火焰跳动,吞噬了他,化为点点的火星飘散,给他讲解时的记忆也纷至沓来,随着这火焰,一起燃烧,跳跃,一起走向终结。合了下眼,转身,没有给任何人打招呼,只是默然的离开。

    高高的山坡上,我向下俯瞰着净灵廷的面貌,山风吹来,衣衫作响,任头发在空中凌乱,不由得合上了眼,风刮在脸上,却感觉不到痛感,旁边依旧默然的站着一个青衣人,陪着我看月,陪着我吹风,我知道他很了解我,大概这世上没有比他更了解我的人了,而我也很了解他,这是从什么时候有这种默契了,也不清楚,只是知道这种默然的场景很多很多。

    “少君,我心中的信念又是什么呢。”是要活着吗,起初自己的信念是要活着,但是后来却似乎发生了一些改变,变为了什么,不知道,心里很模糊,我知道我这么问,少君不会回答我,但是却偏偏问了,直接躺在山坡草地上,看着天上寒气逼人,却又皎洁无暇的月亮,心中一片清明,合上了眼,很舒适,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就像是卸下了所有的东西,少君也躺在我的身旁,什么也没有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起身,腿上却出现了古琴,高山流水遇知音,伯牙绝弦是个遗憾,也是个令人钦佩的故事,高山流水的曲子缓缓晕染开来,我不是俞伯牙,少君也不是钟子期,但是却是知音。而少君听到这首曲子的时候,合着的眼皮似乎跳了下,依旧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嘴边挂上了淡淡的笑意。

    月色倾洒,我轻笑着看了下一旁的少君,随即撇过头看着皎洁的月。“少君,你说下一次,还是这般的结局吗。”少君旋即睁开眼,盯着我的脸,感觉到他的目光,回过头看着他的眼眸,总觉得他的眸中似是微微泛起了涟漪,饶有深意,想要细看,却又什么都没有,还是那般的平稳,那般的淡然。微笑着摇了摇头,还是自己想多了吧,却倾身,轻轻抱了下少君。“谢谢你,少君。”少君明显怔了下,正想埋下头细看时,人却已经再次起身,只是埋下头看着琴弦,合着他的那句不知道,再次晕染开琴声。而我不知道的是,在隔着不远的建筑暗处,消失了个身影,而少君悠闲的撇过脸看着那暗处,再一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