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微笑,“父皇尚未听闻此事,不知该作何感想,六年前……”
“二哥,此事我自会向父皇禀明,无需二哥忧心。”
一声轻笑从旁侧传来,伴着几分挑衅,“四哥,不知琳琅以何身份住在齐王府?六年前,她可是一纸休书,把你给休了。”
此言一出,太子含笑,独孤傲含讽。
独孤绝拳头蓦然握紧,又缓缓松开,清俊的五官一贯的无表情,景王淡笑道,“六哥,世间只有男子休妻,岂有女子休夫之理,这事闻所未闻,自做不得数,琳琅依然是齐王妃。”
“老七,纵然女子休夫惊世骇俗,可她假死……呵呵,四哥,玉蝶已除琳琅之名,她还是齐王妃?”睿王冷笑问,字字锋利,直刺独孤绝。
独孤绝冷漠道,“不管死活,她永远是齐王妃。”
睿王只是冷冷一笑,甚是不屑,独孤傲默不作声,太子唇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老四,逼迫一名女子,并非你的作风,可得她愿意才行啊。”
独孤绝神色更冷,“我的家事,各位倒是操心了,谢过,不必。”
他拂袖离开,景王紧随其后。
“老五,怎么不说话?”太子问。
端王淡淡道,“无话可说。”
景王随独孤绝而走,隔了一段距离,方问:“四哥,你到底作何打算?”
“什么意思?”
“琳琅回京,这事不出意外,明日定会传到父皇耳朵里,她这是欺君之罪,且……”景王眉心拧了拧,“六年前那纸休书,作数与否,端看父皇表态。父皇对琳琅一直心存感激,若是她不愿,恐怕……再且……再且……”
“再且她已重嫁,是不是?”独孤绝语气冷漠,脸色平静得如三月的湖水,不动波纹,景王叹息,四哥越发冷厉了。
心头早就结了一层厚厚的壳,谁都敲不碎。
“是!”
“那桩婚姻,不作数!”独孤绝沉声道,“我不管她和莫离到底怎么回事,既然她没死,她就是齐王妃,除非我死了。”
景王心头一震,瞬间失了所有言语。
“老七,莫家一案,你全权负责。”独孤绝声音突然锋利,“别让二哥等人介入,我留着他们有用处。”
景王拧眉,欲言又止,手最终落在独孤绝肩上,他轻声道,“四哥,我有句话送你,别再重蹈覆辙,琳琅是好女子。”
“好女子?”独孤绝冷笑,一字一顿从牙缝中迸出,“本王最憎背叛和欺骗,她倒好,做全了,好女子会休夫?会二嫁,会……”
“四哥……”
“老七,别说了。”独孤绝眸光远眺,直直看向齐王府的方向,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良久,冷厉道,“我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