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天冷了,夜也深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启程回宫了呢!”拿着一件缝纫华丽的羊毛披风递给纯贵妃披上,永瑢站在苏佳氏的身后轻声说道。
“额娘晓得!瑢儿,你可是比你三哥乖多了!乖乖的,去睡吧!明儿你还要见你阿玛呢!额娘不打紧的!”纯惠皇贵妃苏佳氏闻言微笑着用手拍了拍自己儿子稚嫩的小手轻声说道,语气中含着不言而喻的自豪。
“嗯。那孩儿先下去睡了。额娘您可要保重好身体啊!”永瑢听罢也不娇脱,连忙冲着苏佳氏行了个礼,就在仆人的服侍下走了。
不一会儿后,永瑢就在那已经习惯了一年的景色中熟识地在奴仆的服侍下绕了几个走廊拐了几个弯,回到了他的房间。
照例地等到丫环们为他洗身穿衣好了后,永瑢这才从他的演戏中缓过神,挥手示意丫环们退下。他就只穿了一件长衫,独坐在依着窗口的木椅上,几年如一样地抬头望着天上那皎洁的明月。
直到这个时候,他的身份才不是永瑢,而是那个穿到永瑢身上的一缕命大的幽魂——莫痕。
算算日子,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年了。
一年啊!
虽说不长,但也不短。
叹息地转头看向铜镜中那张略显稚嫩的脸,他无奈万般。
好不容易在四个兄弟中脱颖而出成为了下一任黑帮老大的继承人,却没想到一个不留神,在美人乡里着了记,灵魂穿越来到了这里。
“如果让我回去,妈的,看老子不扒了那贱人的皮!”他一想到这里登时气不打一处来,突然恶狠狠道,往日在纯贵妃和老佛爷眼中的乖巧听话在此时完全被他抛到了山边边里。
毕竟那贱人,那个他在那个家族里唯一信任的爱人,竟是他那三弟派来的卧底!妈的,就为这样他能不生气吗!
那女人啊,TNND的,扒她的皮还算是轻的了!这样骗了他,不喝了她的血啃了她的骨,他就是咽不下心中这口气。
圣母玛利亚的面孔的女子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些老是装得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的女子什么的,现在他看到一个就想扁一个!
虽说是如此,但他那时真的也以为他会死,可是却没有想到他的灵魂最终竟然未灭,侥幸地附到了别人的身上。
这也就是说,现在他的思想还是他的,但他的身子已经不是他的了。
还记得那时他意识一恢复,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古香古色的木床上。
那时的他有一些茫然,根本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直至耳旁穿来断断续续的哭泣声,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那些哭泣的人似乎是因为发现他的醒来,本来的哭泣声变为了惊呼。
但是接下来他的脑子还来不及考虑上个十几分钟,便又被一股晕厥弄得再次陷入了昏迷。
接着等到再一次醒来,他竟骇然地发现自己脑中多出了一份他人的记忆。
就在这时,他才明白事情就像是他所想的那样。
他不在现代了,他好死不死地穿了。
过了两天,他在一帮穿着古装的医生医治到身体终于不再虚弱到动一动脑就会晕厥的地步时,他这才从脑中的那一份他人的记忆中了解了这具男童身体的身份。
这具身体也就是现在的他,乾隆帝的第六子——爱新觉罗·永瑢,乾隆朝的皇六子。也就是说,莫痕他已经死了。他不再是莫痕了,而是永瑢,那个叫□新觉罗·永瑢的六阿哥。
事情发生的原因也正是在一年前,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身和思想都是的)永瑢和作为乾隆最为疼爱妃子的苏佳氏一起在香山的碧云寺持斋时突然身患重病,昏迷不醒。她穿越之前,这位永瑢已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于是苏佳氏大怒,下了死命令,若是六阿哥永瑢活不了,所有的太监、宫女、太医全部为她陪葬。
至则当他醒来时,那些宫女和太监才会如此异常的激动。
在他成为永瑢不久后,听说好像是乾隆皇上想使这位六阿哥的身体更好一点吧,便让他和苏佳氏呆在碧云寺,想留多久就住多久,直到身体完全康复为止。
庄生晓蝶,大概也就这样。
虚虚幻幻,分不清是蝶是梦。他如是想着,灵魂深处很正常地对着这个时代有着抵触感。
可是当他真正承受到苏佳氏那一份就如他前世早死的母亲那般浓浓的母爱之后,他这才翻然醒悟,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梦,他真的死了。
他不像庄公,因为他知道了梦和蝶的区别。
21实际里再也没有叫做莫痕的那个人了。
他那时感叹。然后接受,认准了他再也回不去的现实。
从此,他就是大清王朝的六阿哥——爱新觉罗·永瑢,而不是那个整日游戏人间的双面人——莫痕。
在那想通的一晚,他也是像现在这样的呆望着月光,呆望着镜中稚嫩的容颜,脑子里呆呆的就像放电影一般的回想着前世的一切。
孩童时最疼他的母亲的死亡,长大后为了生存而进行的严格的训练,为了帮主的位置而和兄弟的自相残杀…………这一切的一切,现在回想起来竟是那样的呆滞与无聊。
于是这样一想,他能够顶替了原来的永瑢重新的生活,实乃上天赐予他的恩惠。那么,他又怎么能够不去用心对待这一切呢?
现代的黑帮什么的,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全都是浮云……
毕竟已经不可能再得到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