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湘从空间出来时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她和蓬蓬在空间整整疯玩了一个月,天天下河摸鱼,上树掏鸟,没事逗逗猴子,抓抓松鼠,和鹦鹉吵吵架,整个空间被他俩闹的鸡飞狗跳。
“你喜欢待客厅还是待阳台?”莫湘手里拎着个鸟架,转身问在屋里飞来飞去的灰鹦鹉多多。
“阳阳阳台好好了”,多多是只非洲灰鹦鹉,出生在空间,说话结巴,经常被别的鹦鹉取笑,吵架永远也吵不过那些说话快得像爆豆子的其他同类,性子胆小又有点自卑,喜欢蓬蓬,也喜欢莫湘,就想出来跟他们待一起,莫湘就把它从空间带出来了。
蓬蓬带着多多满屋子飞来飞去的参观,莫湘在阳台拿着小锤叮叮当当的做鸟房,之前在空间已经按照图纸用精神力把每块木料切割成型,现在只需要找好卡口卯起来就是。
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的鸟屋就做好了,莫湘还从蔷薇花的藤蔓上掐了一小截嫩枝插在鸟屋上,滴了两滴稀释的灵泉,蔷薇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生长着,慢慢爬满整个鸟屋的顶端和屋壁,远远看去更像是个大大的花笼。
多多很开心的在新房子里钻进钻出,蹦蹦跳跳。空间的鹦鹉啊,鸟啊的越来越多,之前的鸟屋都不够住了,好在空间没有日晒雨淋,鸟都住外面了。
“喜欢吗?”
多多不好意思的眨眨小眼睛道,“喜喜喜欢”。
莫湘给多多的食盒里添了一把榛子,伸出指头摸摸它的脑袋,“不用不好意思的,喜欢吃什么要跟我说,榛子壳要记得堆在一起,不要乱丢哦。”说着又切了半个苹果放在食盒里,“对了,要洗澡的时候也告诉我,或者蓬蓬也行,有什么都可以说。”
“知知道了,谢谢谢谢主主人,多多多最最喜欢你你们。”多多一只爪子站立,另一只爪子缩起,有点忐忑,有点兴奋。
蓬蓬用芦荟汁液和空间泉水配置了鸟类沐浴液给多多洗浴,洗完后的多多毛色蓬松鲜亮,清爽舒适,高兴的它说话都快了许多,“真真真舒服,多多最最喜欢这个。”
莫湘把饭菜端上桌,招呼着蓬蓬吃饭,“多多,你也来桌子上吃好了,完了我一并收拾了。”
“好好好的”多多扑啦啦的扇着翅膀就飞了过来,蓬蓬跟在后面叫,“唉,我说你别把毛扇到菜里,那还怎么吃啊,要在远处停下,走过来。”
“嗯嗯,知知道了,”多多和蓬蓬平时相处的多,说话很随意,莫湘心里暗笑,蓬蓬也有像大人训孩子一样的架势。
一人一鸟一精灵就这样坐在一张桌子上吃午饭,中间夹杂着“咳哒、咳哒”嗑榛子的声音。
午饭过后,有好几个人打电话说要看莫湘出售的房子,她让蓬蓬呆在家里和多多玩,自己走一趟,已是深秋时节,蓉城的温度并不低,难得一见的晴朗天让人心情都好了许多,连连几个买主看过都觉得价格谈不拢,加上小区不是很安全,最后放弃了,莫湘也不觉得失望,原本这房子她也不是执意想卖,无非就是手头没有余钱了,与其去同仁堂卖药,还不如卖房子。在野参之后,她又出售过一只百年紫玉灵芝,李经理给了相当不错的价格,看得出来上次那参让她得了不少好处,这次价钱开的大方合理,但这东西还是能少卖则少卖,凡事都要有底线,当好处过多,人心的贪欲也会变大,她已经不打算再出售任何药材。
就在莫湘打算关门离去的时候,又有买主来看房,夫妇俩带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很少有一家三口一起出动买房子的,这倒是特例,莫湘将每间房子的面积告诉了他们,拿出房产证明这房子确实在她名下后就站在一旁,再没说什么,也不说好,也不说坏,由着他们自己看。
夫妇俩里外看了一圈,貌似很满意,在一旁嘀嘀咕咕的小声说着,甚至连女儿的房间都规划好要摆设什么家具,只是谈到价格时,两人有些犹豫。
莫湘看这家人穿的也不算好,女儿还很小,夫妻俩岁数肯定不算大,男人的鬓角已经有些花白了,女人更是满手老茧,眼角有淡淡的细纹,想了想她开口道,“冒昧的问一句,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男人听到莫湘的问话,憨厚的笑笑,“我是乡下的一名乡村教师,教书教了十一年。”
“哦,老师。”莫湘点点头,“怎么想起来城里买房了呢?”
男人闻言有些语塞,面带愁容道,“我是个穷教书匠,没什么本事,我老婆的父亲去世后,给她留下一套祖屋,原本我们没想卖,去年发大水,山洪下来把房子冲垮了,政府补贴了几万块钱,我老婆打工又挣了点钱,她又把家里的宅基地全卖给了国家,这才凑到点钱,打算来城里买套房子住。孩子上学还能报城里户口。”
莫湘低头看了看那个怯生生躲在父亲身后的小女孩,细细思索一番道,“这样吧,这房子面积七十平,我当初花了十五万三买到手,现在这个地区地价是四千八一个平,这房子我卖二十五万,你们商量下看看。”
“啊?”那女人惊呼了一声,“为什么?”
莫湘挑眉道,“我的房子我有决定权,你买我卖,什么叫为什么?”她开出的价格比之前的价格要低八万多,这对不算富裕的家庭已经是很大一笔钱。她不是圣人,也没有无缘无故给别人好处的道理。以前她也是这样过来的,也得过好心人的帮助,回馈社会这么伟大的事情她做不到,看到困难家庭能伸把手就伸一把,更何况那个男人......
一下少了八万多,这房子价格再合适不过,夫妻俩二话没说就点头应下来,虽然不知道莫湘为什么要降价,开始还以为是房子问题,可他们来之前早就打听好了,除了环境差,房子质量还是过关的,可对于这个价格能拿下这房子,他们也不亏,别人家都卖三十七八万。
两方很痛快的达成协议,莫湘交了一点加急手续费,房交所很快就把过户手续和银行转账事情搞定,房子落入他们名下,夫妻俩高兴的喜极而泣,在华夏,能买得起房子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啊。
临走时,莫湘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方大哥,我建议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检查?”男人有些惊讶,但看莫湘的表情丝毫不像开玩笑。
“对,你最近是不是感觉胸口有些闷痛?偶尔说话有劈音现象?”
男人忙不迭的点点头,“讲课时有这种现象,我以为是我说话多了累的。”
“介意让我把下脉吗?”
男人忙把袖子撸高,把手腕递过来,他妻子听了莫湘的话,在一旁忧心忡忡的看着。
瘦弱的手腕有青筋绽出,皮肤呈现隐隐的青白色,不用看基本已经能确定了,莫湘还是将二指轻轻搭上男人的腕部,在空间都是抓着猴子探脉,这是她第一次给人诊脉,虽然手法生疏些,但她功底扎实,不到半分钟就放开。
沉吟半天,不知该如何开口,莫湘懂医生的规矩,病人知道病情有时不算好事,尤其这人家才刚刚兴高采烈的买了房子,你这一盆冷水浇下去,岂不是不厚道。
他妻子倒是沉不住气了,焦急的问道,“小莫,你就直说了吧,不管怎么样我都认了。”男人也在一边附和,“对啊,对啊,你说了吧,什么结果我们都接受。”
莫湘无奈的摆摆手,“不是这样的,方大哥,我不是专业的医生,我只是猜测,具体怎么样你们还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唉,”男人叹气,“小莫啊,不瞒你说,这做检查,一套下来没有几千根本出不了医院的门啊,我们挣钱也不容易,辛苦几个月,把钱往医院一扔就跟丢水里一样,你要是知道什么,你就直说,好的坏的,大哥不怪你,让我们好歹心里有个数。”
莫湘也明白现在的医院真是去不起,她以前穷的时候病的再重都自己扛过去,不敢进医院门。
“其他的我也不好多说,你去检查一下肺上的问题,放轻松,早治早好。”男人是肺癌,不过发现较早,还没扩散,如果能尽快治疗还有希望,莫湘只能告诉他,但不能给他治,只有在心底说声抱歉了。
跟两人道别后,莫湘离开房交所,打车回家。
在楼下刷卡进门的时候碰见一个男人,两人一路走到家门口,发现那人是她邻居,住对门。
男人有些讶异的看着莫湘手里的钥匙,笑道,“我说对面好像有人住了,还没来得及拜访新邻居。”
莫湘也笑,伸出手,“你好,我叫莫湘。目前还是学生。”邻居一般都很重视对方职业,有正当职业的邻居对住户安全很重要。
男人也伸手交握,“你好,我叫君漠,在C大教书。”
姓君?这个姓实在少见,让莫湘心里有那么一阵不舒服,他不会和那个君哲有什么关系吧?刚认识还不熟悉,也不好直接开口问,只是淡淡道,“君?您的姓很少见啊!”
男人笑笑,颊边有个小小的酒窝,长的蛮斯文,但不出挑,跟君哲长的一点都不像,没有君哲那种强势逼人的俊美,“这个姓在北方较多。”
“哦,这样啊,”莫湘晃晃手上的钥匙,笑着说,“很高兴认识您,再见。”随后,开门进了屋。
男人温文一笑,“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