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晚上太热,而且阿蛮非要双臂双腿紧紧缠着她才睡,所以程依夜里光顾着出汗了睡不太好,就天快亮凉快的时候才睡得香些,天一亮阿蛮就出去了,没人禁锢着她天又凉快,于是她睡得极香,阿蛮什么时候出去的、什么时候给她摘了水果和用碗从河边接了水来都不知道。
醒来时太阳已经出来了,程依看了下表是早上八点半,自从上次她被绑在石头上淹了水,这个机械式手表就变得不太灵光了,有时走有时就停了,她鼓捣了很久,又是拿出去晒又是拍又是敲的,最后这表没被她给虐待坏掉居然顽强地挺过来了,偶尔还知道走,虽然还走走停停的,到是比从此不走了强。
坐在兽皮上程依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脸轰的一下又红了,脑袋嗡嗡的,胸前布满了红痕,个别处因阿蛮力道用得大了些颜色有点深,总之身上一大片“草莓”,这草莓还长在这等私密的地方,程依心跳如鼓,一边腹诽着阿蛮的野蛮一边快速穿起衣服来。
现在是初秋,比盛夏凉快了不少,程依庆幸自己不是盛夏来的这里,否则她得热死。
洞里很闷,太阳出来后外面温度也高,整天流汗,这个时候程依特别怀念现代的空调,哪怕没有空调,来一把扇子也好。
对了,扇子!程依睁大眼睛脑中闪过一道灵光,这个时代空调和电扇是别想有的,但是扇子她可以勉强做个出来,热大劲儿了总用手当扇子扇几下半点用都不管。
一想到要做个扇子,程依便开始动起脑筋来思考如何做把扇子出来,这里可用的材料很少,如果做扇子只能用树枝和野草等物,只是这里没有按钉这种东西,无法做到将两个削好的枝条钉在一起,这样就做不好,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找到棕树最省事,只是她不确定这里到底有没有棕树存在,就算没有棕树,有形状与它长得像的也好。
将刀子贴身放好后,程依出了洞,在附近十几米远左右有树的地方细细转悠了下,没发现她想找的棕树,有点遗憾,于是决定阿蛮回来后让他带着她将树林全转遍试试看。
中午程依还是吃的果子,因为她不会生火,前一晚剩下的动物肉就留在阿蛮回来后再吃。
阿蛮今天回来的比较早,程依刚吃过午饭他就回来了,打了一只野鸡一只野兔,昨天他打回来的野鸡还放着呢,今天他们两个人午饭和晚饭吃这些完全够。
见程依又是吃野果,阿蛮眼中闪过一抹心疼,摇了摇头拿过她手中的果子指着猎回来的动物示意她等会吃烤肉,安抚了下程依后拿起一只野鸡和一只兔子去河边了。
程依见状连忙拿着鱼网还有平时阿蛮钻木取火用的木棍和木槽跟着去了河边,中午虽然热些,但河边有一排排的树遮住不少阳光,何况河水吸热,河边的温度应该比山洞要相对低,她打算中午在河边吃饭,正好试试鱼网看有没有鱼上勾。
阿蛮见程依将取火工具也拿了出来没反对,到了河边将野鸡的毛拔干净、将去了毛的鸡身洗干净后,在河边找个没被树挡着、阳光很充足的地方取起火来,最后将燃起来的火引到阴凉处。
程依也没闲着,她用刀子将鸡屁股附近的肉切下来一小块儿,然后切成丁,拿着鱼网撒到河里去,然后蹲在河边手里捧着肉丁眼睛紧盯着河里不出声,怕吓跑游过来的鱼。
河里鱼不少,也许是因为从来没有被人捕捉过,它们在水里生活得惬意无比,防范心基本等于没有。程依见到有两条鱼甩着尾巴慢悠悠地游过来,立刻将手中的碎肉扔几粒下去,满怀期待地盯着它们因寻食而慢慢步入陷阱。
两只傻鱼完全想不到会有人要抓它们,愣头愣脑地钻进网里去吃肉,还没等它们享受到肉的美味身上一紧然后被拉出水面。
“啊哈哈,逮到啦!”程依站起身拿起鱼肉看着两只正疯狂挣扎的两条鱼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一个月前若有人说她有朝一日不仅会自己编鱼网还能逮鱼,她绝对会骂那人神经病异想天开,谁想到这才多久,她真厉害到会自己捕鱼了。
阿蛮走过来,见到程依捞到了鱼感觉诧异,望向程依时眼中带了几分不可置信。
阿蛮的眼神给了程依莫大的鼓励,得意地冲他扬了扬下巴笑问:“怎么样?我厉害不?”
光顾着炫耀了,结果没注意到自己编的网并不结实,两条二十多厘米长的鱼一发了疯地乱蹿乱跳后将网的缝隙越撑越大,程依拿着网刚要离开河岸边时只听“扑通”两声,两条鱼从网里掉进河里游走了。
“啊!”程依僵住了脚步,举起鱼网瞪着上面被撑开的大洞嘴巴抿得死紧,那个洞张得开开的,仿佛是一张大嘴在嘲笑着她的大意与无知。
“哈哈哈哈。”就在程依扁着嘴苦着脸怒瞪手中破了个大洞的鱼网时,阿蛮不但没有体贴地去安慰一下美人,反到毫不给面子地大笑出声。
“笑!还笑!再笑把你推河里去!”程依恼羞成怒地跺着脚冲阿蛮大叫。
阿蛮听不懂程依的话,只是看着她杏眼圆睁含嗔带怒的俏模样很喜人,于是笑得更开怀了。
“你自找的!”程依扔掉网,一脚踹在阿蛮腿上,趁他低头看向被踹疼的腿时两手用力一推,只听“扑通”一声大响,两米高的男人直直地跌进了河中。
“哈哈哈哈。”这次换成程依仰天大笑,一手扶着腰一手指着狼狈地在水里胡乱扑腾的阿蛮笑得花枝乱颤。
阿蛮扑腾了几下后游到岸边,扬着头无奈又带了几分宠溺地看着笑得肚子疼的程依,能让她笑得这么高兴,往水里跌个十次八次的都值得。
程依何尝不知道阿蛮是为了哄她开心故意掉河里的,以他的蛮力三个她都不一定推得动,何况刚才她还没使出全力他就跌入了河中,明白他的用心后程依心窝子感觉暖暖的,笑够了,揉了揉笑疼了的腰伸手将假装生气的阿蛮拉上岸来。
两人吃完饭便回洞里睡觉去了,白天阿蛮很老实,除了搂着程依睡外到是没有任何不规矩的举动。
由于惦记着扇子的事,睡醒后无事可做,程依便拉着阿蛮出去找棕树,小树林里虽然不大,但植物种类很多,怀着期望与阿蛮在里面都转遍了都没发现棕树或类似棕树的树木存在,看来扇子的事只能作罢,谁让她笨不会自己编扇子非要找现成的呢,程依感到有些沮丧。
大概是觉得程依每天在山洞里待太久怕她闷坏了,所以陪着她在树林里到处转时阿蛮耐性很好,她去哪他就跟着去哪,待程依终于不逛了要回去时,阿蛮在回去的途中拔了一大捧藤条。
程依见状想起自己那个“寿终正寝”的鱼网来,于是上前也要拔些藤条回去重新编网,结果手还没碰到它们就被阿蛮拉了回去,他不让她拔。
“我要编鱼网捉鱼。”程依指着河边的方向,摆动着手做鱼游泳状。
阿蛮很强势地摇头,拉着程依就要回去,程依不干,捉到鱼时的兴奋感和成就感她还记忆犹新,鱼跑了让她的成就感带了点遗憾,这让她更想毫无遗憾地再回味一次那种成就感。
程依闹脾气,阿蛮脸一板,二话不说扛起程依就往回跑,不管她如何踢打喊叫都不搭理。
被扛了一路程依感到头晕眼花,脸色煞白,眼睛看都不看阿蛮,开始生闷气。她猜他不让她摘藤条大概是觉得那东西不好用,因为鱼跑了,他嫌弃她编的东西所以不让她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于是程依就更不高兴了,中午是她大意了,否则那两条鱼就成为了他们的午餐。
阿蛮又递野果又递水的哄了好一阵子见程依还在生气,干脆不哄了,走到洞外坐在干草堆上拿起刚才摘回来的藤条搓起来,他力道大搓出来的绳子比程依搓的结实无数倍,而且速度也快,没多久就搓出来好几条绳子来。
程依没气多久,见阿蛮搓绳子感到纳闷,她可不自作多情地认为他搓绳子是给她编网用的,自下午睡完午觉开始就觉得他有点心不在焉,会不时地看天色,当时她只顾着找棕树了,没多想,现在想起来就觉得有事。
蹲在阿蛮身边,拿起他搓出来的几条绳子用远古话问:“干什么用的?”
阿蛮看了眼程依,然后抬头向远处的天空望去,久久回了句程依听不懂的话。
也没指望能得到答案,程依对他们语言不通再次感到无奈。
搓完绳子,阿蛮将绳子都拿进洞里放好,然后将剩下的野鸡和兔子拿出去收拾准备晚饭,程依拿起陶盆还有取火用具随他一块儿出去了,没忘了带上牙刷子,揪下两根在洞口附近栽着的“刷牙草”,这种草生命力很旺盛,移植过来后一点都没有变蔫巴,挺胸抬头地长得很好。
像中午一样,两人在河边吃了晚饭,前一天剩下的带咸味的肉阿蛮逼着让程依吃掉了。
“来、来,我们刷牙。”吃饱喝足后,程依拿出他的牙刷子递过去,顺便将刷牙草也给了他一根。
这次阿蛮知道这个怎么用了,没再让程依帮他刷,跟着她并排蹲在河边学着她的动作洗牙刷子、嚼草然后刷牙。
拿眼角扫着刷得像模像样很认真的阿蛮,程依眼中涌现出满意来,这个徒弟学得很快,让她这个作师父的甚感欣慰。
程依想饭后走走当饭后运动,无奈阿蛮不陪她催促她回去,他怪异的行为令她直犯疑。
回去后阿蛮没闲着,用绳子将洞里叠放着的兽皮都绑了起来,然后将碗放进盆里拿绳子前后左右缠了几圈系上扣放在绑好的兽皮边上。
“我们是要搬家吗?”阿蛮做的这些事分明就是要搬家的人才会做的,怪不得他下午不让她拔藤条编网,原来是要走了所以不让她编,不是嫌弃她编的网没用处。
阿蛮看了程依一眼没开口,显然是觉得开了口她也听不懂,还不如当哑巴好。
程依知道他们要离开了,这里的东西,包括兽皮和盆碗都是很新的,连这个洞看起来都不像是住了很久的样子,由此得出阿蛮刚来不久,不知是什么原因令他来到这里的。
明天他要带她去哪里?他的部落吗?阿蛮大概并非独居人士,那他的部落是什么样子的?若他有部落为何会跑出来一个人生活这么多天?无数个问题困扰着程依,对于很有可能即将结束的两人生活她感到很复杂,不知要对群居生活感到期待还是去提防害怕。
睡前两人匆匆在河里洗了个澡,在水中阿蛮没再逗弄程依,老实地洗自己的澡,回洞里睡觉时阿蛮也没“动手动脚”,搂着程依轻拍她的后背哄着,没多会儿两人就都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阿蛮早早醒来,叫醒了还在睡着的程依。
两人匆匆梳洗了一番,再各自解决完民生大计后,阿蛮将两人睡过的兽皮与其它兽皮绑在一起,然后一手拎着绑兽皮的绳子,一手拎着绑盆和碗的绳子,带着刚吃过几枚野果精神了许多的程依离开了他们居住几天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