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辉舟上的Archer,双眼再次燃起杀戮之火,盯着逼近的钢铁战机。“支配趴在地上的卑贱之狗,竟然想冲上王者翱翔的天际……被自以为是了。杂种!”
解放“王之财宝”,投射出宝具的六连击。闪着炫目光辉的矛与刀,如流星般拖着光影迎击Berserker。
得到魔力的双涡轮引擎,发出怪鸟般的咆哮。黑色的F-15以喷射力使相对速度倍增,冲出了宝具形成的弹幕。
不过,Archer的宝具可不是那种一旦被避开就失去效力之物。六件中的三件――斧、镰、弯刀立刻旋转起来改变方向,逼向F-15的尾部。
在即将命中之时,黑色F-15宛如生物一样扇动辅翼和尾翼,以空气动力学上不可能做到的回避动作躲开了Archer宝具的锋芒。两次、三次重复着剧烈的水平旋转,使所有宝具的追击在空中散开。(然叔:F-15亮了,真的亮了!老虚你太厉害了!)
在回避了所有攻击的同时,F-15强行以英麦曼回旋将机头对准Archer,从左右两翼搭架的火箭发射器喷出火舌。射出的两枚麻雀式导弹像回礼一样朝Archer的维摩那袭来。(然叔:英麦曼回旋(ImmelmanTurn):英麦曼回旋十一个高推力,垂直的反转。首先,一架低推力的战机抬高机首,作一百八十度地滚转,上升到一个极高的高度后再做一次反转,最后飞向相反的方向。高推力可以通过垂直爬升扩大机动范围,在垂直爬升中进行副翼滚,然后完成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滚转。英麦曼回旋使飞机在水平方向产生一个90度的转弯同时在垂直方向上产生位移.)
即使在普通兵器无效的战斗中,只要武器被Berserker侵蚀过就另当别论了。带着憎恨之魔力的二十六磅炸药,每一发都有毁灭性的威力。
“不知深浅……”Archer轻蔑地笑着,把手放到维摩那的舵盘上。之后,突然加速的光之船以Berserker强行控制的战斗机无法比拟的优雅动作避开了导弹的攻击。以叙事诗中描述的速度翱翔于天际的飞空宝具,其动作已经超越了物理法则。
“――――――――――!!”疯狂的黑骑士咆哮起来。仿佛是回应他凶恶的吼声一般,第二发麻雀导弹的鸭式机翼突然扭曲翻转,再次扑向避开了一次攻击的维摩那。本来只不过是由雷达波引导的电子导向导弹,如今化成了如同猎犬般追踪Berserker所憎恨对象的魔导器。
不过Archer对再次袭来的威胁嗤之以鼻,她展开“王之财宝”。取出两面盾牌立于空中,将咒术化的导弹击落。在因爆炸气流而晃动的船中,英雄王红色的双眸,逐渐染上狂热之色。
“有意思……很久没有这样玩过了。区区一只野兽,竟也让我如此尽兴!”Archer大声笑着,让维摩那急速上升。Berserker的F-15亦紧紧咬在其后。两者冲破音速障壁,冲上夜晚的云海,展开激烈的生死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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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浓雾笼罩着冰冷的空气,远坂时臣从天而降。
借助重力操作与气流控制的自律下降。对熟练的魔术师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或者应该说,熟练程度是由姿势的优美程度来划分的。
保持着完全垂直的直线轨道,如羽毛一般轻盈地着陆。衣服、发型丝毫不乱――看到时臣这种堪称典范的熟练手法,普通的魔术师一定会发出由衷的惊叹。
不过间桐雁夜已化为一个异类。他心里完全没有对魔术的崇敬和憧憬。
敬畏变成憎恨、羡慕化为愤怒。对于经历过痛苦的雁夜而言,时臣的优雅华丽,该受到诅咒。
“你这家伙――任何时候都是这样。”
他的言谈、他的举止,那种高贵的气质。自从出现在葵与雁夜面前的那天起,这个男子就是“完美”的。那种优雅与从容,一直使雁夜产生“落差”感。
不过,这也仅限于今晚了。
这个男子最重视的优雅,在相互厮杀的战场上什么都算不上。令远坂家自豪的家训,在这里一定要尽情地践踏、粉碎……
雁夜毫不留情地对已经开始战斗的Berserker注入全部魔力,因体内的刻印虫发狂而引起的剧痛,如同手脚被锉刀刮过,刺入骨髓,几欲昏厥。
不过,这样的痛苦,与撕咬着雁夜内心的憎恨相比,根本无足轻重。
远坂时臣眯起的双眼中透出的敏锐神色,显示出临战前的从容,对雁夜进行着挑衅。
“放弃了魔道,却对圣杯仍有迷恋,还以这副样子回来……你一个人的丑态,足以使整个间桐家族蒙羞。”
雁夜带着嘲笑的口吻回答:“远坂时臣,我只问你一句话……为什么要把樱托付给脏砚?”
“……什么?”听到意外的问题,时臣皱起眉头。“这是现在的你应该关心的问题吗?”
“回答我,时臣!”
时臣叹着气,对激动地雁夜说道:“――不用问也该清楚。我只是希望爱女能够有幸福的未来而已。”
“什……么?”得到了难以理解的回答,雁夜的大脑中出现暂时性空白。
雁夜呆住的时候,时臣语气平淡地说道:“得到双胞胎的魔术师,都会出现烦恼――秘术只能传给其中一个。这是无论如何总会有一个孩子沦为平庸的两难选择。”
平庸――这句话在雁夜的空白的脑海里回响着。只有憎恨的樱,以及与凛和葵一同嬉戏的样子……时臣的话,混进了他那小小的幸福回忆之中。
那很久以前的母女的样子――这个男人,仅用一句“平庸”就割舍了吗?
“特别是我的妻子,作为母体十分优秀。无论是凛还是樱,都是带着同等的稀有天分而降生的。两个女儿必须有魔道名门的庇护。为了其中一个的未来,而夺走另一个的潜能――作为父亲,谁都不会希望这样的悲剧发生。”时臣滔滔不绝说出来的理由,雁夜完全无法理解――不,是不愿理解。即便是只理解了这个魔术师理论的一小部分,他也觉得自己会当场呕吐起来。
“为了延续姐妹俩人的才能,惟有将其中一人作为养女送出。因此,间桐之翁的请求无疑是上天的恩赐。作为知道圣杯存在的一族,达到‘根源’的可能性就越高。即便我无法完成,还有凛,凛无法完成的话还有樱,总会有人继承远坂家的宿愿。”
为何他能不动声色地讲述这样一个绝望的事实。
同时以“根源”之路为目标的话,这意味着――“……互相争斗吗?两姐妹之间?!”
面对雁夜的责问,时臣失声笑出来,表情冷淡地点了点头,“即便导致那样的局面,对我族末裔来说也是幸福。胜利的话光荣是属于自己的,即使失败,光荣也将归到先祖的名下。如此没有顾虑的对决正是梦寐以求的。”
“你这家伙――已经疯了!”
面对咬牙切齿的雁夜,时臣只是冷淡地一瞥,嘲笑般地叫道:“说给你听也是白费。你这根本不理解魔道的高贵之处,曾经离经叛道的家伙。”
“别胡说八道了!”
超越极限的憎恨与愤怒,激活了雁夜体内的刻印虫。恶寒与剧痛传遍全身。即便如此,对现在的雁夜来说,这是祝福。“侵蚀吧,吞噬我的**。由此产生的一切魔力,将化为对仇敌的诅咒……”
虫如同奔涌的潮水般,从周围的阴影处爬出来,聚集到一处。这是形态像蛆虫,大小如老鼠一般令人生厌的爬虫。这一切,是雁夜成为Master之时从间桐脏砚手里接过的牙――应对非常理战争的武器。
“我饶不了你……卑鄙的魔术师!我要杀了你!还有脏砚!一个不留地杀光!!”
接受了雁夜怨恨的虫,一起痛苦地抽搐扭曲起来,接着从背后裂开一条缝,露出翻着钢铁般黑光的甲壳与翅膀。
一支接着一只――爬虫蜕变为巨大的甲虫,嗡嗡叫着展开翅膀,围绕着雁夜飞舞并组成军团。眨眼间便聚集起一大群,这些不断咬合着锋利的颚发出声响、展现出凶残本性的“翅刃虫”调整好战斗姿势。这是身为虫使的间桐雁夜最强的攻击手段。
在可以在瞬间啃光一头牛的大群肉食冲面前,远坂时臣的神情依旧泰然自若。
本来,他作为魔术师的级别就远远高于雁夜。所以雁夜拼尽性命所释放出来的秘术,在时臣看来既不值得惊奇,更不足为惧。他甚至可以从容地,与这个昔日的情敌一决雌雄的决斗中,对命运的捉弄发出嘲笑。
“――魔术师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拥有‘力量’者。而且,总有一天会得到‘更大的力量’。在觉悟到这种命运之前,这种责任就流淌在‘血液’中。这就是,作为魔术师之子降生于世。”时臣冷淡的说着,举起文明杖,从杖头镶嵌着的巨大红宝石中发动炎的术式。
在空中描绘出远坂家家徽形象的防御阵,化为红莲之火燃烧着夜晚的空气。这是将所触及之一切燃烧殆尽的攻击性防御。虽然在如同外行的敌人面前,这显得有些孩子气,但完全不是手下留情。
因为――
“由于你拒绝继承家业,间桐的魔术就交到了樱的手里。在这点上我得感谢你……不过,我绝对不会饶恕你。逃避血脉的责任,这种软弱,是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的卑劣行径。间桐雁夜,魔道的耻辱。既然再次见到你,就只能将你消灭。”
“别胡说八道了……你这没人性的家伙。”
“你错了。对自己负责是做人的首要条件。连这点都做不到,就不配为人,而是狗。知道了么?雁夜。”
“虫啊。吞噬这家伙吧,撕咬这家伙吧。”
迎击蜂拥而上的虫群,是舞动的灼热之炎。
今晚的第三场生死之战,已经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