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英灵仍然为刚才的事情感到心悸时,一声豪爽的声音响起:“真是太棒了!没想到竟然能近距离观察到这么厉害的军队。看来不虚此行啊!哈哈哈哈哈!小aster哟,我们该走了。各位,期待下次的对决。我就先行一步啦!”那位豪爽的英灵将自己的aster抓起来放在车上,而后就在一阵豪爽的大笑中绝尘而去。那豪爽的笑声,在天空久久回荡,看来,那位英灵,很开心啊!
“嘁,今天就先饶过你们。Saber,可要好好表现啊!如果,你配不上他的话,本王不介意将你斩杀。”说完这句,那位傲娇的王看了一眼夜然离开的方向,再瞥了一下Saber,而后,就这么离开了。
现场只留下彦回、Lancer、爱丽和Saber。
彦回冷冷的瞥了眼爱丽,说道:“Saber的aster,你想要继续战斗吗?”
Saber听到彦回的话,立刻站在爱丽的前面,拿起隐形的光辉之刃。
誓约胜利之剑刚才的威力,令Lancer感到不安。Lancer站在彦回的前面,身体微微前倾,时刻准备冲上前与Saber交战,不让Saber有机会使用真名解放。
“Saber,退下。彦回先生,我并不想与你现在交战。你我的Servant都已经筋疲力尽了,我想,我们下次再交战吧!”爱丽落落大方的向彦回行了一个屈膝礼,以示自己并无恶意。彦回也微微欠身回敬了爱丽。
就在这时,“叮铃铃,叮铃铃……”一个电话声响起,爱丽急忙掏出手机,可是接下来,她却不知道如何做了。刚才是因为韦伯帮她,而现在,她只好用求助的目光望向彦回。彦回微微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哲文他们的仇未报,而且,他必须赢得这次圣杯战争来将哲文他们复活,可现在,他却帮助眼前这位少女摆弄手机。真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
彦回按下接听键,然后还给爱丽。
爱丽向彦回道了一声谢,将手机放在耳边,里面传出了切嗣的声音。
“是爱丽吗?”
冷冷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但爱丽并不在意。“是我,切嗣。有什么事吗?”
“一会儿,你带着Lancer的aster到我之前带你来过的那个国道旁的废旧工厂来,其余不要问。也不要问Lancer的aster。明白了吗?”
爱丽愣了一下,她并不知道切嗣准备做什么,不过,她还是选择相信了切嗣。这一次的相信,让她一直觉得很痛苦,很痛苦。
“嗯,明白了。还有什么是吗?”
“把电话交给Lancer的aster,然后,你就让Saber开车来这里。”
“哦,好的。”
爱丽向正离开这里的彦回一边跑去,一边喊道:“Lancer的aster等一下,请等一下!”
彦回听到了爱丽的声音,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到爱丽正向他跑来,冷冷的问道:“还有何事?”
“那个……那个……请您接一下电话。”爱丽跑到彦回面前,微微喘着气,脸上因小跑而浮现出了红晕。即使这么小的运动量,对她来说也是很困难的。
彦回无奈的接过电话,从电话中传出了一个很冷酷的声音,“是Lancer的aster吗?”
“嗯,我就是。”彦回皱眉的回答道。他并不喜欢这人的说话声音,虽然,他的声音也很冷酷,但和电话里的声音完全不同,电话里的声音感觉就像漠视别人的生命一般的冷酷。那种将生命只当做数字看待的冷酷。这让他很不适应。
“一会儿,请你跟你前面的女士到一个地方来一下。这里有人想见你。”
“嗯?什么意思?”对方的话语让彦回感到讶然,想见他一下?这是为何?到底是谁想见他?
就在这时,话筒里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啜泣声。“爸爸……爸爸……快来救枫……枫好害怕,枫好害怕。爸爸,快来。”那啜泣声,那话语撕裂了彦回的心,那是他亲生女儿的声音,那是枫的声音。他已经失去了芳,不能再失去枫了。
“你该知道是谁想见你了吧!一会儿,你跟着前面的女士来这里,你就能见到你女儿了。劝你最好不要伤害Saber的aster,否则,你女儿小命难保。好了,再见。”听筒中又传来了那个冷酷的声音。而在那人说话时,不是传来女孩的啜泣声。
彦回双目通红,向手机咆哮道:“你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快放了我女儿!你有什么要求我全答应你,快放了我女儿!”
回答彦回的只有“嘟――嘟――”声,显然,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彦回愣在了那里,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他的耳边一直回响着枫的啜泣声。这一刻,他仿佛老了很多。
“aster,aster你怎么了?”Lancer发现自己的aster完全不对劲了,比当初哲文他们死的时候还要严重。
“那个,请问你怎么了?你的女儿怎么了?你还要和我们一起去废旧工厂吗?”爱丽小心翼翼的向彦回问道。她有种感觉,觉得这次切嗣真的做错了事情,觉得这次不该相信切嗣。她觉得,她一生都会为今天所将要发生的事情而内疚。事实确实如此,直到爱丽变成大圣杯之时,她依然觉得内疚。
彦回听到了爱丽的声音,回过神来,而后冷冷的盯着爱丽。这次并不是以前那种冷酷的眼神,而是那种盯着仇人的眼神,那种深仇大恨的仇人的眼神。
Saber察觉到了彦回的敌意,立刻闪身到爱丽的前面,保护爱丽。爱丽看着彦回的眼神,惊恐的向后退。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对不起对方的事。
“走!去那工厂去。”
“好,好的。”爱丽小跑着向梅赛德斯跑去,不知为何,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想立刻去那工厂一探究竟。
彦回紧跟着爱丽,他想自己跑去那工厂救女儿,可是,他不能。他必须按照对方的要求来,不然,他怕那人会对枫干出危险的事情来。他的焦急,也让Lancer紧张。
Lancer小声的问道:“aster,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那么焦急?这不像你的作风啊。”在Lancer的记忆里,彦回那么失态只有哲文他们死的时候,其余的时候,都是从容不迫的样子,可今天却……
彦回停下了脚步,他在思考,应不应该告诉Lancer。而后,他缓缓的说道:“Lancer,一会儿听我命令行事,明白了吗?”
“嗯!知道了。”Lancer点了点头。
――――――――――――――――――一天前――――――――――――――――――
舞弥悄悄的走进禅城,她已经在来之前摸清禅城中各个房间的位置。她慢慢的爬上了禅城的二楼的一个房间的窗边。在那里,有一位橘黄色头发的少女躺在床上,她的脸蛋红彤彤的,额头上敷着一个冰袋,看来,是发高烧了。
舞弥慢慢的轻轻的来到少女的旁边,而后,将涂有乙醚的布敷在那位少女的脸上,就这样,那位少女就这么陷入了沉睡。舞弥将她抱起,然后跳下窗户,离开了禅城。
――――――――――――――――――工厂―――――――――――――――――――
爱丽、彦回、Saber、Lancer来到了废旧工厂前,他们走了进去。而后,看到切嗣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
“爱丽,赶快过来!”切嗣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道。
爱丽还是第一次见切嗣那么严肃,下意识的向切嗣走去。可就在这时,她的手被彦回拉住了。
彦回一把拉住爱丽,并把爱丽劫持到自己的前面,左手掐着爱丽的脖子,右手抓着爱丽的右手的手腕,使爱丽的右手不能动弹。
Saber见此,立刻拔剑对着彦回,大声说道:“快放了爱丽!这样挟持人质算什么英雄?”
“Lancer!”
Lancer听到了彦回的命令,立刻与Saber对峙。
“Lancer,这样的aster值得你效忠吗?回答我!”Saber气势汹汹的向Lancer说道。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我相信我的aster,所以,我会尽我全力保护他。”Lancer苦笑的回答Saber。
彦回并不理会Saber的质问,他向切嗣吼道:“我女儿在哪儿?快放了我女儿,否则我就杀了Saber的aster。”
“舞弥,出来吧。”切嗣淡淡的说道。
而后,舞弥便从暗处走出,她的右手抱着枫,左手拿着左轮手枪顶着枫的太阳穴。
枫在舞弥的怀里不住的哭泣,那柔弱无助的样子,那令人心碎的哭声,是多么的令人怜悯。枫看到了彦回,大声哭道:“爸爸……爸爸……快来救枫,快来救枫……枫好害怕……枫好害怕……呜……爸爸……枫想回家,枫想回家……呜……”
“枫!枫,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别怕,一会儿爸爸就来救你。”
现在,在场的爱丽、Saber、Lancer都愣住了。劫持孩子这么卑鄙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他们的眼前,这与那恶魔aster有什么区别?
“切嗣,你!”爱丽不可置信的看着切嗣,她没想到,切嗣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是多么令人不齿的事情。
“快放了我女儿,否则,我就杀了Saber的aster。”彦回怒视着切嗣。
切嗣淡淡的将手举起,露出了咒印,“我要说明一点,Saber的aster是我。我数到三声,你立刻放了爱丽,否则,你女儿就会这么死去。”
“一”
Lancer怒视着Saber,“Saber,这是真的吗?那人是你的aster?没想到你的aster竟然会使出这么卑鄙的手段!”
“二”
Saber不知怎么回答Lancer,她只能怒视着切嗣,“卫宫切嗣!你赶快放了那个女孩!”
“三”
“舞弥,动手。”切嗣淡淡的下了命令。
“切嗣,不要!”爱丽大叫着。
“等等!我放!我放了她。求你放了我的女儿。”彦回无力的垂下了手,他哭了。这个一向不掉眼泪的汉子,哭了。像个孩子一样哭了。
“让我放了你的女儿可以,你现在使用全部令咒命令让Lancer自我了结。”
“什么!卫宫切嗣!你怎么能那么做!你这是侮辱骑士之间决斗,你这是玷污骑士的荣耀!”Saber已经不再是怒视着切嗣,而是仇视着切嗣。
“切嗣,你怎么能这么做!”爱丽也愤怒的快步走向切嗣,她抬起右手,准备扇切嗣。
切嗣抓住爱丽的右手,向旁边一甩,爱丽顿时倒在一旁,“在那里待着,有话,以后再和我说。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彦回听到了切嗣的命令,愣在了那里。答应切嗣的要求?那他就不能再参加圣杯战争,就不能救哲文他们。若不答应,枫就会被杀死。(然叔:我想有的读者会说让枫死就是了,大不了让圣杯复活。我也考虑过这种情况,不过,我只想说下,不考虑其他,就考虑彦回的感受,让自己的孩子在自己面前死,即使,后面能救活,但这样的父母还能算父母吗?)彦回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令人恐惧的倒计时又开始了。
“爸爸……爸爸……快来救枫。”枫还在那里不安的哭泣,眼泪已经打湿了她衣服的前襟。她的哭泣令爱丽也落下了眼泪。可是,切嗣却无动于衷。
“二”
彦回还在挣扎,一边是忠诚,友情,而另一边是亲情。这让他如何选择。
Saber举起了隐藏在“风王结界”中的宝剑冲向舞弥,但下一刻,她停止了行动。因为切嗣,切嗣消耗一个令咒让其停止行动。Saber愤怒的盯着切嗣。Saber的脸因愤怒而变得狰狞。
“Sa……”
“等等!”
“三”还没说出口,便被一人打断。那人不是彦回,而是Lancer。
Lancer向彦回行单膝礼,郑重的说道:“我,费奥纳骑士团,第一战士,迪尔姆多?奥迪纳为有你这样的aster感到荣幸。所以,aster,请下令吧。”而后,Lancer起身,转头望向切嗣,用嘶哑低沉的声音说道:“那么想获得胜利吗!?如此想要获得圣杯吗!?”他的美貌因为血泪而扭曲,化为判若两人厉鬼般的面孔,“不可饶恕……绝对无法饶恕你!被名利俘虏,贬低骑士容耀的亡者们……就用我的血来污秽那梦想吧!我诅咒圣杯!诅咒你的愿望成为灾厄!等你落入地狱的大锅之中时,不要忘记我迪卢木多的愤怒!”
Lancer的怨恨并没有令切嗣动容。那张如木偶般的脸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世上没有事情能令他改变表情。他已经完全回来了。不再是那个温柔的父亲,温柔的丈夫,而是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
彦回不甘的对着Lancer连续使用三次令咒。三次令咒的内容都是杀死自己。
Lancer怨恨的盯着切嗣,而他的手不受控制的用“破魔红蔷薇”刺穿自己的心脏。
“你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你的愿望绝对不会实现,它只会变成灾厄!我诅咒你,诅咒你的愿望变成灾厄。诅咒你,让你活在永世的折磨和痛苦中。”
他在逐渐失去实体、变为朦胧影子崩溃的过程中,直到消失的最后瞬间都在叫喊着诅咒的言语。那里已经没有光辉的英灵身姿,只剩下吼叫着怨念的恶灵之声。Servant-Lancer终于完全被消灭了。
“你能放了我女儿了吧。”彦回无力的跪倒在地,他的声音不再是那种冷酷,而是像一只受伤的小鹿。是那么的无助。
“可以,舞弥。”
“嘣!”一声枪响,鲜血与脑浆从彦回的脑门上喷出。彦回不可置信的看着切嗣,而后,无力的向前倒去。鲜血从他的脑门流出,染红了这片草地。看来,这片草地得到了不错的滋养啊!
“我可以放了你女儿。不过,你,必须死。”切嗣所采取的是彻底排除失去主人的Servant再与其他人签订契约而卷土重来的可能性的方针。所以,他才会对彦回下杀手。
“卫宫切嗣!”翠绿的眼眸冷酷地燃烧着。那不是看着同伴的眼睛,也不是面对广义上的伙伴的视线。与之前面对aster的疯狂时完全一样,是为了射穿自己认定为仇敌之人时刀刃般的眼神。
“现在我总算明白,你是个毫无道义之人。原本相信就算道路不同,目的还是一样的我实在是太愚蠢了……”
切嗣依旧沉默不语,已经没有回答的必要。因为刚才Saber目睹的行为,是完全的“邪恶”。
“我至今为止一直相信爱丽斯菲尔的话,没有怀疑过你的品性。但是现在,就算你这样的男人说要用圣杯救世,我也不会再相信了。回答我,切嗣!你连自己的妻子都欺骗吗?你追求万能愿望机的真正理由究竟是什么?!”
“――”切嗣尽管眼神似乎很厌烦地注视着Saber,叼着香烟的嘴却仍然一言不发。那是一副眺望狂吠野狗的眼神,只包含这从一开始就彻底放弃通过语言互相了解,决定性的断交罢了。
Saber的心中已经有了类似“只能杀了他”这种近乎毅然的平静决议。
对于这个主人,恐怕最后只有兵戎相见了吧。就算被令咒阻止而无法实现,但是这种明确的敌意却是无法改变的。在圣杯战争中,这大概会成为他们阵营最大的破绽吧。但无论如何,只要和卫宫切嗣在一起,她大概就不可能等到自己真正希望的圣杯。
“就算我的剑赢得了圣杯,如果要将圣杯托付给你的话,我……”
Saber的脑海里闪过剑栏(amlan,音译是卡姆兰)的落日,隐藏在心中的宿愿使得她的话在最后变得模糊不清。
在那悲痛的空白中,从她身后插进了其他声音。
“回答我,切嗣。无论如何,这次你有说明的义务。”就算是对丈夫完全信任的爱丽斯菲尔,这次也不得不提高声音质问道。
她和Saber不同,充分了解丈夫的思考方式,并且理解他。但是语言表达的理念与眼前冲击性的实际行动之间。有着天壤之别。
刚才听到彦回说起女儿之时,她心中就感到了“难道说”的冰冷预感。但是她心中的良知否定了那个可能。在怎么说,做到那种地步……
结果,就连身为妻子的爱丽斯菲尔都小看了切嗣的毒辣。
“――这么说来,这还是你第一次直接目睹我的‘杀人手段’呢。爱丽。”卫宫切嗣一改至今为止的沉默不语,用干涩的声音回答道。他注视Saber时昏暗冷淡的眼神,再转向爱丽斯菲尔的同时露出因为羞愧而畏缩的感情。
“呐,切嗣。不要和我,去和Saber说。她需要和你谈谈。”
“不,我对那个Servant没什么好说的。对于被光荣与名誉所左右的杀人者,说什么都没有用。”他保持着和爱丽斯菲尔说话的样子,无所畏惧地说出了侮辱Saber的话。Saber当然不会置之不理。
“不准在我面前侮辱骑士道,畜牲!”
就算是面对骑士王柳眉倒竖的怒喝,切嗣依旧不动如山。他仍然不把Saber放在眼里,目光还是只看着妻子。不过这时,他终于像竹筒倒豆子般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骑士道无法拯救世界。过去的历史是这样,今后也会是这样。那些家伙们,主张战斗的手段有正邪之分,在战场上表演的好像有尊严似的。因为历代的英雄们都被笼罩上了那种幻想,你认为到底有多少年轻人被英勇的名誉所蒙蔽,最终流血而亡呢?”
“那不是幻想!就算事关性命,只要是人类的行为,就一定要有决不容侵犯的法则和理念。决不能失去大义!否则的话,无尽的战火最终会将这个世界再次化为地狱!”Saber大义凛然地反驳道。
不过,切嗣对此嗤之以鼻,“你瞧,就象这样――就像你说的。爱丽,这位英灵大人居然认为战场会比地狱好。开什么玩笑!无论在哪个时代,战场都是如假包换的地狱。战场上没有希望,有的只是毫无价值的绝望。有的只是构筑在失败者的绝望之上,名为胜利的罪孽罢了。在那里相遇的所有人,都无辩驳余地地承认名为‘战争’这种行为的恶意与愚蠢。只要人们不忏悔、不将其看作最邪恶的禁忌,地狱就将会无数次在人间重现。”
对于只知道冷酷无比、铁石心肠的切嗣的Saber来说,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卫宫切嗣的另一面――被无尽的悲愤、哀叹几乎压垮的男人,他那哀怨般的独白。
“可是无论人类堆起了多么高的尸骨之山,都没有察觉到那真相。因为不管在哪个时代,勇敢无畏的英雄大人都以华丽的英勇传说迷惑了众人的眼睛。因为蠢货们的意气用事,而不愿意承认流血牺牲本身就是邪恶,人类的本质从石器时代开始就一直裹足不前!”
那双眼中饱含的愤怒到底是针对谁呢――那已经是不言自明的了。
大概自从在这冬木的土地上挑起战火之日起,切斯就满怀无法忍耐的愤怒,注视着眼前以果敢英勇为荣的英灵们光辉的身姿吧。
留下英明之人,憧憬英明之人,最这两者饱含的无处发泄的怒火……那是对于有人们的祈祷产生出“英灵”这一整体概念的憎恶。
“――那么切嗣,你让Saber蒙受屈辱……是因为对英灵的憎恶吗?”
“怎么可能。我才没有夹带那种私情。我要赢得圣杯拯救世界。我只是在为此而战的过程中,采取最合适的手段罢了。当今世界、当今人们的生存方式,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战争。最后一定会需要作为邪恶的杀戮。那么以最大的效率和最小的牺牲,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一切才是最好的方法。如果要将其诬蔑为卑劣、贬低为恶毒的话,那就随你们好了。正义是无法拯救世界的。我对那种东西毫无兴趣。”
“……”Saber回想起消失的Lancer最后的怨怒目光。接着,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倒在血泊之中那位父亲的悲惨尸骸,以及刻在其面孔上的痛苦表情说道:“就算是那样,你――”
Saber正要说出自己的想法之时,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比想象中要低沉平静。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对切嗣的复杂感情已经不是刚才的愤怒,而已经转变为某种怜悯。
没错,他也许是一个应该被怜悯的男人。
需要拯救的不是这个世界,而是他本身不是么?
“――卫宫切嗣。我不知道你过去受到过什么样的背叛,因为什么而绝望。可是那愤怒、那哀叹,毫无疑问是追求正义之人所拥有的东西。切嗣,年轻时真正的你应该想成为‘正义的伙伴’才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坚信、都想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难道不是吗?”
就在Saber、爱丽、切嗣彼此争吵时,他们却没发现枫的变化。枫注视着彦回的尸骸,嘴里不停的念道:“爸爸……爸爸……爸爸……爸爸……”枫这时并没有哭泣,只是不住的念叨。她的眼神渐渐失去了焦点,渐渐的变得无神。她慢慢的回想起和父母开心的日子。慢慢的她不在念叨,而是转为沉默。
慢慢的,她不自觉的念出了一段话:“我曾经拥有家庭,拥有让人羡慕的家庭。我曾经拥有亲情,拥有令人温暖的亲情。但现在,全都没有了。家庭失去了一角,亲情失去了一半。我还能拥有什么?我诅咒,诅咒所有人都活在悲伤之中,诅咒所有人都活在痛苦之中。悲伤奏鸣曲。”庞大的魔力从枫的体内涌出。(然:这里其实很bug的,按理说那么小的孩子应该不太可能会固有结界,不过,不知道剧情怎么设置,故这样设置,望大家海涵。)
不知何时,切嗣他们已经不在废旧工厂了。他们在一个寂静无声的旷野上,这时,突然响起了一个女孩的哭声,随后,又响起了一个女孩的哭声,渐渐的,越来越多的女孩的哭声响起。而后,这些哭声仿佛一曲音乐一般,让人听着感到伤心,伤心的想自杀。对!就是想自杀。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觉得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消失了。自己很伤心,很伤心。觉得活在这世上没意思了。
“固有结界!”切嗣立刻发现了问题,这毫无疑问的是固有结界。随后,他猛地望向了枫,他发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这固有结界竟然是枫发出的。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能有那么大的魔力和那么高的天赋放出固有结界!虽然,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但是,这固有结界的时间长一点的话,他们都要死在这里。
“该死!”切嗣低吼一声。“舞弥。立刻杀了这个孩子。”
“切嗣,你想干什么!”爱丽不可置信的看着切嗣。
“这孩子竟然发动固有结界!不杀死她的话,我们就不能出去了!”
“等等,我们还能将结界打破,不用杀这孩子。”Saber立刻出声阻止。
切嗣直视着Saber,“你认为你现在还有魔力吗?”
Saber感觉了一下身体,发现她的魔力在大量的流逝。“这……!”
“发现了吧。这孩子的固有结界能将结界中的人的魔力流逝掉。你认为你现在有能力打破结界吗?”切嗣不在看着Saber,而是看向舞弥,“舞弥,立刻动手。”
“等等!”爱丽想阻止,可是,舞弥已经在按着扳机了。
“噗!”不是左轮手枪响的声音,而是弓箭射入身体声音,舞弥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一支箭深深的刺进她的胸前,箭的尾羽仍然在颤动。鲜血从伤口处流出,浸染了她的衣服。她能感觉到她心脏的跳动在慢慢的变少,她能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逝。(然叔:原本设置的是不让舞弥死,只是让舞弥的手不能动弹,不过,后来想想如果是我看到有人要杀孩子,并且我有能力杀对方的话,并且不用负法律责任的话,我应该会杀了对方。)
“舞弥!”
“舞弥!”切嗣立刻冲上前抱着舞弥,此时,切嗣的表情不再是那种冷酷的无表情,而是那种悲伤的表情。泪水从切嗣的眼眶中流出。
“别哭,好吗?哭了就不像卫宫切嗣了。”舞弥轻轻的说道。她的左手伸向切嗣的脸,轻轻的抚摸。“我会让你们出去的。我还从没让你失望过呢。”她笑了,笑的是那么的开心,仿佛她做了一件让她自豪的事。而后,她想按下扳机。
“噗!”又一支箭射进她的右手肩骨。顿时,她的右手不听使唤。她的眼神渐渐失去神采,“对不起啊!这次没完成任务。”
“没事的……舞弥,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切嗣此时已经泣不成声。
就这样,这个被切嗣捡回来的少女就这样离开了人世,结束了她那令人心痛,但也令人厌恶的一生。
切嗣用手轻轻的将舞弥的眼睛闭起来,为她轻轻的打理头发,动作是那么的温柔。爱丽也跪倒在地哭泣着。她失去了一位很好的朋友。一位比她还了解切嗣过去的朋友。
枫依然躺在舞弥的怀里,嘴里不停的念叨。
切嗣捡起枪,他又变成了冷酷无情的切嗣,准备开枪杀了枫。
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我要是你的话,就不会这么做哦!请你放下枪好吗?卫宫切嗣阁下。如果,你不放下枪的话,我不介意将你的肩膀射个对穿。顺便说一句,我手里的弓箭可是宝具哦!速度绝对比你快,在你开枪之前,它一定能将你的肩膀射个对穿,所以,不要怀疑我的话哦。”
从远处走来的是一身白色长衫,黑色长裤,披着黑色披风,银色的长发就这么随意的披着,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的黑羽夜然。那随和的微笑依然挂在脸上,再也不见杀aster时候的疯狂。可是,他那蔚蓝色的眼睛却给人感觉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感觉。
Saber知道,他已经生气了,是很生气。他没有直接杀死切嗣已经是他的忍让极限了。
“bserver阁下,这是什么意思?”爱丽对夜然使用了敬语,她很气愤。无故杀了舞弥,现在还拿着弓箭对着切嗣。这无论如何都必须得到解释。爱丽气愤的瞪着夜然。
而切嗣仍然面无表情的拿枪对准枫,并不理会夜然的话语,他的右手手指停在扳机的前方,只需要一秒,一秒就能按下扳机。一秒就能让枫离去。
可是,事情的发展并不如他所愿,“噗!”他的右手肩骨被射穿,眼看枪就要掉在地上,就在这时,切嗣左脚望枪上一踢,左手突然拿过左轮手枪对着枫就是一枪。但是,一支箭打破了他的幻想,那支箭卡在了左轮手枪的击发发射装置的击锤上,使这支枪不能使用。
“啧啧啧,果然吗?果然你不会放下枪啊!还好有准备,不然,这孩子可就要被你杀了啊!你是铁了心要杀着孩子吗?”夜然一边向他们走去,一边说着。他手上的弓箭已经消失,可是却拿着一把长枪,他仍然没有对切嗣掉以轻心。他仍然防备着切嗣。
“那么你呢?黑羽夜然。你不是bserver吗?不是不会插手圣杯战争的吗?怎么……”切嗣还没说完,便被夜然打断。
“我确实没插手啊!在你们杀了Lancer的aster的时候,我确实没有插手啊!只不过,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和圣杯战争没任何关系吧?至于你的助手,好像也不算圣杯战争的一部分吧!你没死不就好了?”夜然斜着眼瞥了一下切嗣,而后,蹲下身来,将枫抱在怀里,喃喃的说道:“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看着枫渐渐的恢复知觉,眼睛渐渐的有了神采,夜然轻轻的说道:“睡一会吧。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记吧。睡一会儿吧。”枫就这样躺在夜然的怀里静静的安稳的睡着了。
四周的景色渐渐变为原样,那闻者伤心,听着落泪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
“好了,固有结界也破除了,你们可以离开了。”夜然淡淡的说道。他自己本身心情就很不好,能没有杀切嗣已经是他的极限,再对切嗣有什么好脸色,这简直比登天还难。若切嗣偷袭彦回便罢,夜然也不会说什么,因为他最喜欢的就是偷袭。可是,拿人质要挟,是他最不能容忍的。所以,才有杀了舞弥的一幕。
“你这算什么意思!”切嗣皱眉的看着夜然,他说话的声音有些低沉。
“bserver阁下,请你给我一个解释!你为什么杀舞弥。”爱丽大声质问着夜然。
只有,Saber默默无语。她知道,夜然为何这么气愤,她知道,夜然为何这样做。
“没有为什么,杀人者,人恒杀之。如果,你们有能力杀我的话,那么就杀吧。”夜然无所谓道。不过,他的真实想法就是别人不可知的。“就像你们可以杀这女孩一样,为什么我就不能杀你们呢?”
“这么说,你认为你是‘神’吗?随意决定别人的性命。”切嗣直视着夜然,低声说道。他的眼神之锐利,令人害怕。
夜然也直视着切嗣,“我不认为我是‘神’,我只是一个正常的有良知的普通人。切嗣,我想问你,你以为你是‘神’吗?你以为你就能决定别人的性命吗?”
“我那是为了拯救世界!”切嗣第一次彷徨,第一次对自己所追求的产生疑问,第一次那么歇斯底里的说出自己的愿望。
“你既然能拯救世界,那么我就能拯救这女孩。”夜然平静的看着切嗣。毫不在意切嗣的疯狂。“好了,有人来了。切嗣,带着舞弥的尸体离开这里吧。我想,你被人发现在这里杀人,会很困扰吧!”
切嗣渐渐冷静下来后,他也知道这时候被人发现,对他以后的行动有多大的困扰,随后蹲下身,将舞弥的尸体抱起,而后走向梅赛德斯,“走。”
爱丽和Saber跟在切嗣的后面,准备上车,在Saber与夜然擦肩而过时,夜然轻轻的说了一句:“你也不是‘神’,没有责任背负那么多。”
“谢谢。但是,我认为,我有责任背负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