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木槌轻巧的击打,灵巧的手娴熟的将一块块木料完美的垒好、固定,然而木工丝毫不为自己杰出的手艺感到自豪,反而泪流满面。
“快点干,别偷懒!”一位中年大妈气势汹汹的监工。
“是~”木工小姐有气无力的回答。
被拉做苦力的正是那位野蛮的金发美少女,她现在修补的是旅店一楼的天棚,二楼的地板。
昨天,在抓狂的美少女打算“斩草除根”的时候,错误的估算了自己招式的威力和这家旅店的承受能力,最终酿成大祸。
她双手紧握剑柄,将右脚重重踏地的同时,用剑柄尾端猛砸向床上的张聪。张聪千钧一发翻身滚到地上,险险躲开,美少女的剑柄轰击在床上,喀的一声将床板折断,连着下面的地板一同开了个窟窿。
“哇哦,你闯祸了!”张聪幸灾乐祸的说。
“还不都怪你!”美少女也是一时气急,丧失了理智,现在是追悔莫及。
忽然,脚下传来细微的碎裂声,她低头一看,刚才跺脚的地方,地板从脚下开始龟裂,并迅速向外扩散,崩坏。
“糟……”
轰隆――不等她说完,已经和破碎的地板一起掉到楼下。
旅店大厅,正在打扫的肥胖老板娘提着扫帚笑眯眯的走过来。
“对不起!”美少女不好意思的说。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你……”和颜悦色的老板娘瞬间变脸,厉声叫道:“给我补好就行!快起来,你这个懒鬼,干活,给我干活去。”
于是美少女就像个被婆婆欺负的童养媳,开始了一整天辛苦的工作。
“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张聪嘿嘿坏笑,一脸幸福的欣赏着美女劳作的模样。
“你还有脸说?这都怪你,过来一起做!”美少女气道。
“怎么怪我?是你砸坏了床和地板,我可是受害者,差点就被你‘斩草除根’了。何况我有伤在身,没法做体力劳动,你总不会残忍到连伤患也要压迫吧。”张聪装作吐血的吐出几口唾沫。
“你少骗人!”美少女叫道。
“别废话,快干活!”老板娘叫道。
“是!”美少女苦着脸答应。
“别只是动嘴,给我动手。”老板娘叫道。
“对不起!”美少女可怜巴巴的说。
“哼,现在的小孩子,别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只有脸蛋的花瓶了。动不动就叫我大妈,大婶,大姨,甚至还有不长眼的叫我婆婆。老娘有那么老吗?老娘今年才三十六岁,都是因为要照顾这家店,没日没夜的干活,风吹日晒,才会变成这样。难道老娘不想每天对着镜子化妆打扮,考虑怎么呵护皮肤,怎么修剪睫毛?可老娘得工作,不然就没有饭吃,老娘也是没办法的。不然你们也来试试,我保证,只要工作三年,你们这些细皮嫩肉的小丫头也会变成我这种欧巴桑。对,没错,让你们都变成我这样,看你们以后还有什么脸说我。哇哈哈,啊哈哈哈……”老板娘越说越起劲,样子有点癫狂。
“我可没说过你啊!”赛妮低声嘀咕。
“更年期?”张聪挠了挠头。
三天后,旅店的地板修好,老板娘来做最后的检查,但即便是挑剔的她也找不出问题,最后只得哼哼着走了。美少女松了口气,坐在新换的床上,忽然想起张聪也在床上,急忙警惕的跳起来。
“干嘛,好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好像我是变态似的。”张聪苦笑道。
“你不是吗?”美少女哼道。
“我是!”张聪爽快的承认。
“不知羞耻!”美少女见他竟然全不在意,不禁心中有气。
“说我?你也好不了多少吧。”张聪笑道。
“我怎么了?”美少女瞪眼道。
“以你的身手根本不需要理会那老板娘,可你却心甘情愿的听她使唤,在这做了三天的木工。难道你是那个吗?那个……呃,受虐狂。嗯,虽然我没有那方面癖好,但看在你这么漂亮的份上,可以忍耐。”张聪道。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谁需要你忍耐。再说我也不是受虐狂,只是尽我应该的义务而已。”美少女脸红道。
“义务?”张聪奇道。
“弄坏了人家的东西理应负责,你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吗?竟然还说要用力量去压迫别人,真是不可救药。崇尚暴力的人最终只会被更强大的力量击溃,我等磨练身手是为了贯彻信念,捍卫尊严,而不是为一己私欲胡作妄为。”美少女昂首道。
“也包括‘斩草除根’?”张聪嗤之以鼻。
“那,那,都是你的错。你这种色鬼,淫贼,社会的毒瘤,被除掉是为全世界造福。”美少女红着脸道。
“说那么多大道理,其实你就是没钱吧,不然只要赔钱就行,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帮人修。”张聪说道。
“谁说我没钱,只是这次出来没带太多而已。父亲一向很严格,零用钱每个月只有那么点,这次维护魔具又花了不少,加上买衣服,点心,给大家的礼物,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剩下的钱请医生给你看病后,就只够帮你租这个房间,所以才没法赔偿的。”美少女红着脸低声嘀咕。
“这房间是你特地为我租的?”张聪奇道。
“废话,不然你早露宿街头了,还能在这好吃好喝,安稳的睡大觉?”美少女瞪眼道。
“你就没想过把我丢到街上,再用省下来的房钱赔偿?”张聪奇道。
“那怎么行,医生说你有内伤,心肺都很弱,如果露宿街头,可能会死的。”赛妮惊讶道。
“……”中了你那招“斩草除根”也会死的!
张聪挠了挠头,忽然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赛妮被吓了一跳。
“虽然你凶巴巴的,原来还这么关心我。你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可以哦,是美女我就喜欢。”
“你还想再死一次吗?”美少女咬牙切齿的抽出剑。
“冷静,你也不想再补一次地板吧。”张聪连忙道。
“哼!”美少女娇哼着收起剑。
张聪松了口气,靠回床上,看着那美少女,忽然问道:“之前你好像在那两只大老鼠那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现在才想起来是不是太晚了。”美少女哼道。
“那能不能告诉我,救命恩人的大名?”张聪问道。
“什么救命恩人,说的那么夸张,其实心里没有半点感谢的诚意吧。”美少女白了张聪一眼,但还是低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赛妮?安琪尔!”
“赛妮什么?”张聪愣了一下,憋住笑。
“安琪尔,怎么了?”赛妮红着脸问。
“就你这凶婆子,还Angle?”张聪哈哈大笑。
“不许笑。”赛妮羞道。
“好了好了,我不笑。总之谢谢你救我。”张聪擦着眼角的笑泪。
“你呢,叫什么?”赛妮问。
“鄙人姓张,单名一个聪字。”张聪起身,好像唱戏般拱起手,一躬到地,用京剧的腔调唱道:“小~姐~小生这厢有礼了!”
“你有病吗?”赛妮古怪的看着他。
“不懂国粹。”张聪摇头叹道。
“你叫‘聪?张’吗,奇怪的名字。”赛妮低声嘀咕。
“不,我叫张聪。”张聪纠正。
“和我们这的名字结构不同,衣服款式也从没见过,你果然是外地来的亚人种,刚才杀死骨尾獾的力量,虽然没看清,但应该是守护神吧?只有神器才有守护神,可神器使在各国都会被任命为贵族,作为国家资源保留,就算流放,也会先没收神器。难道是潜逃者,或是偶然激活了失落的神器的未登记神器使?”赛妮一边想一边自语。
“等等,你说什么,我都糊涂了。什么是亚人种,我可是如假包换,DNA纯正的人类,不是什么半猩猩半猿人的东西。另外神器,是传说中神使用的那种很嚣张的东西?我可没用那种宝贝。”张聪连忙说道。
“你在说什么傻话?之前那本发光的书,难道不是神器?而且连亚人种也不明白,莫非是激活神器时头部受到冲击,记忆混乱了?”赛妮奇怪的说道。